第十二章 竹影茶香

竹影茶香

“如此看来，确有缘分，命中应有此劫才对。”潺渊抿了口茶。

“这事情都已经过去，虽是什么都记不起，倒也无妨就算是随便渡了一个仙劫罢了。”

“还有一事要向姑娘请教。”潺渊看向南昔说道。“战神请讲。”

“请问南瑶从小到大可有出过瑶山或是历过什么劫？”

南瑶仔细想了想，说道：“并没有怎么出过瑶山，就算每次出瑶山都有王后或是父王陪同，至于历劫也没听过。她升上君时应了几道天雷也应该不算什么大事。”

“哦，那你呢？”

南昔摇了摇头，莞尔一笑道：“除了昆仑山之劫之外，我升神君时的天雷都是莫肃替我挨的。”

南炀见潺渊杯里的茶见底了，又添了一些，茶水腾起的氲气在那束从竹叶间穿过的阳光下换着舞姿地晃着，有些掩住潺渊嘴角的淡笑。

潺渊心里明白，莫肃是妖，是妖皇用来与天宫抗衡的筹码，眼前的人与莫肃走的如此近，却怎么也让潺渊讨厌起来。说实话，潺渊也是打心眼儿里佩服莫肃的潇洒，或许这种为爱的执着是他潺渊一辈子也学不开来的。

“莫肃长你九万多岁，你却以真名相称，不怕他生气吗？”

南昔摆了摆手，“不会，他最怕我们把他叫老了，就这样以真名相称，他还开心。”

“原来莫肃上神也没有那么古板，听你这么一说倒觉得他还挺亲近的。”

南昔抿了一口茶道：“是，他对我和南炀都很好。”

“应该是这样的。你有好奇过吗，为什么你与南瑶同父异母，却会拥有一模一样的容貌。”潺渊望着南昔问道。

南昔摇了摇头说道：“：不曾，族外很少有人知道南瑶有一个与她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姐姐还长得一模一样。四海八荒皆知五万年前凤王与王后喜得一朱色的火凤，通体的红色正应了凤族玦玉上的预言，九州诸仙尊她为凤皇，自然也不会有人在意我。”

潺渊拱手道：“是在下失言了，让姑娘伤心了。”

南昔摆了摆手，道：“不打紧，这五万年不都这么过来的吗？”

潺渊淡淡一笑，道；“姑娘好脾气，只是我有一事不明白，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在下。久闻淮湘上神所在的淮氏一族乃是凤族德高望重的名门望族，为何如今淮氏一族在凤族族谱中销声匿迹？”

南昔举起茶杯，吹了吹，那荡着微波的茶中映着五官精致的潺渊，淡淡的唇色，深邃的眼睛，水波你推我拥，缓缓地在茶杯中带起微波。

“这个问题，我也不太清楚。”南昔抿了口茶说道：“据我所知，娘亲应是淮氏一族的嫡长女，我的外公名叫淮鋉，是我父王的老师。可是听族人自从莫肃和娘亲私定终生后淮氏一族的各方势力都被凤族的几位长老有意削弱，最后竟随便按了个罪名就刺死了。”

潺渊请转竹绿色的瞳子，看向南昔说道：“你的意思是凤族的几位长老所安排派的一切与你父王无关。据我所知，凤族虽有凤王名里是凤族权利最高的人，然则并不，凤族几位长老掌管他们所在的氏族：羽氏、薄氏、封氏、羌氏、言氏才是掌握着实权。”

“是，自打我懂事以来，就受不得族里他人的冷言冷语，我也有想过为娘亲讨回公道，但我每每去找父王时都被羽王后挡住，时间久了娘亲发现了就不再让我去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娘亲一看就是出身大家族的人，她懂得很多知识，还教我修炼，叫我各种礼仪舞蹈。我真的很想查明淮氏一族为何会在七大家族中灭亡，可是我无能为力让她死前也无法为自己的家族洗清冤屈。”南昔说不觉眼前什么都变得扑朔迷离，轻闭双眼，脸上却淌过泪痕。

潺渊内心一怔，他这才明白她与南瑶虽长得一模一样，但性格却截然不同，也许在她们出生那一刻，一切已为她们做好安排，今生是注定要走不同的路。

竹林间灌进一阵风，投在南昔肩上的竹影也微微地颤抖，竹叶间相互触碰发出飒飒的声响，阳光透过竹叶间的缝隙照在南昔的侧颊上，那泪水划过的痕迹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清晰。

潺渊伸出左手，贴向南昔的侧颊轻抚划过的泪痕 ，那未干的泪掺着半分半分悲凉，浸着太多无奈与委屈，可分明是夺眶而出的泪却还不及他指尖的半分热度.....

“南昔我知道你母亲的去世让你无法接受，可是逝者已逝，还望生者能够节哀。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南炀扶你姐姐回屋休息吧，或许此时王后已经醒来了，我也应该去拜访一下了，就先告辞了。”说罢潺渊站起身向院子的门口走去。

南昔一下站了起来“潺渊——”

“嗯，怎么了？”潺渊回头看向竹影下的南昔。

“既然战神今晚要留在凤皇宫，等你忙完了我带你去凤凰小镇转转吧。”

“好啊”潺渊抹开嘴角笑道：“等我见过王后后就来这里找你。”

“好”

白色的身影走向竹林的尽头，南昔扶着石桌坐下，那白色的身影加上这飒飒的竹叶声使她大脑嗡嗡作响，一阵头痛让她头皮发麻。可能是刚刚一时起身她麻利，眼前加多了许多黑影，竟有些坐不住，好在有南炀扶了一把。

南昔望着远处白色的身影，内心默念道：“潺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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