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瑶见潺渊一人匆匆从殿内走了出来,便同凤王说了几句话就也溜了出来。
殿下,潺渊独自一人立在石狮旁边,回忆着寂梧的话,一时间想起了与南昔相处的种种,南昔那靛蓝色的眼眸,还有她淡淡的笑容,直到南瑶走到潺渊的身边将他拉回现实。
“潺渊,方才见你匆匆走出大殿,可是莫肃上神身边的那个侍女有问题?”
潺渊回头见南瑶一身绢纱秀金花长裙,长裙及地正巧遇上照来的阳光,在阳光下裙子变幻着色彩。南瑶梳着蛾髻簪花的发饰,并戴着十二金凤钗,此刻那凤钗上的缀饰还正在摇摆不停。
兴许是潺渊回过头来,将南瑶看做了南昔,片刻停顿后又发现不是,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心不在焉地回道:“无事。”
南瑶顿了顿说道;"那再好不过了,你看你我初见之时,因父王怄气未在九重天待满三日便离开了,再见时你又因有要事在身,我自然不便多叨扰。今日我难得来这第五重天,不如你带我四处转转吧。"
“南瑶,我现在要去一趟军司处,你还是寻别人陪你吧。”说罢潺渊便转身向远处走去。
南瑶感受到了潺渊的生分,半月未见却让她觉得潺渊二字已是不敢随便叫出口。她想不通那个曾经与她月下寒暄的人还是不是眼前的人,那个和她共品花茶的人还是不是眼前的潺渊。
"潺渊——"南瑶见他走远,叫道。
潺渊听到南瑶的叫声停下脚步并转过身来道:"天宫中人多眼杂,你最好还是回到凤王身边,不要乱走。"说罢便转身离开。
“为什么会这样”南瑶看着远去的潺渊为问道,“之前不都好好的吗。”说着南瑶的眼里浸满泪水,赤红色的瞳子一下子没了神采。
“公主也别太伤心了,奴婢听说王上最近屡遭弹劾,更有不少人看不起咱们瑶山,还有青丘蛮人挑衅王上,正因此事战神还亲自来瑶山处理,战神如此生分也不无道理,至少不能让外人觉着是战神偏袒咱们才是。”
南瑶看向身边的婢女厉声问道:"你听谁说的?"
“奴婢听殿内的那些宫婢都是这么说的。”
“青丘,哪都有他们。不就是天族的亲家么,至于这么嚣张吗,连我父王都原意咽下这口气,可我偏不,要不是那个冉沁我至于变成天下人的笑柄吗,我瑶山至于这么忍气吞声的吗?”
“凤凰此言不差”
一个声音在南瑶背后响起。南瑶回头,之间一个身着红袍的人摘下兜帽站在她的面前。
“在下一品王爵神武侯拜见凤皇。”
“原来是神武侯大人,家父曾向我提起过公爵您,不公爵突然来此.....是来找我的?”
“公主,此处风大不如我们去前面的凉亭说吧。”神武侯将南瑶引到前方的凉亭中坐下。
神武侯为南瑶面前铅白色的茶盏填满茶水,放在她的面前道:“公主不满青丘,本候甚是能理解。如果册封为后的人是公主,如今也不必受这等气了。”
“大局已定,公爵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公主不必心急,虽然乐祉帝只有宣帝这么一个亲生儿子,可是还有一位视如己出,六万多岁成了上神七万多岁受封战神赐下九殿之一华烁殿的华烁战神。这位也算得上天族的人了,如果公主能嫁给他成为神后,自然是不需要看青丘的脸色了。”
南瑶何尝不希望娶她的那个人是潺渊,就算他不是四神之首就算他不是华烁殿的主人,是潺渊她也心满意足。从小到大,追求南瑶的人都能从瑶山排到北海去,她也已经做好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打算,如果不是长辈们安排,她与潺渊就算再门当户对终究不可能。
“公爵此言怕是在说笑吧,南瑶深知婚姻之事听从父母安排,况且我又是凤皇,虽然我对潺渊有情,可我也未必能得偿所愿。”
神武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道:“本候知道公主不便自作主张,本候可以帮你直接向乐祉帝提议。公主应该明白,乐祉帝选定公主为天后的时候就是本着要和凤族联姻的想法,如今青丘得势反而冷落了凤族,天族也应该有所补偿并且尽快平衡两族势力,再次与凤族联姻才对。那么与其让天族的其他公主嫁到瑶山来,公主你何不赶紧珍惜这次机会嫁进华烁殿。算下来公主应该是这四海八荒内最配得上华烁战神的人了。”
“听公爵如此说来,总觉得有几分道理,只是乐祉帝与帝后早已前去苍境,不问天宫政务,怎样次能让他同意呢?”
“这个好办,就算乐祉帝一心只想修炼,可帝后还是担心自己的君上的,过不了几月便是君上的生辰,按理说做娘的应该会回来看看自己的孩子的,到那时本候亲自向乐祉帝提议,此事便有九成把握。”
南瑶点了点头,她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大概是想到日后可以和潺渊名正言顺的在一起,虽然南瑶现在紧紧地抓着衣袖可是眼里还是有掩饰不住的喜悦在跳钻。
“公爵您帮了瑶山这么大的一个忙,难道就不为自己求一点?您尽管开口说,南瑶能满足的都会给的。”
“公主果然是聪明,事成之后还请公主多多庇护,向我们这一些有名无分的老臣越来越不受重用了。君上一心想让我们归隐,本候找公主也就是想得一片荫罢了。”
“既然公爵心中已有打算,那南瑶便在此以茶代酒谢过公爵了。”说罢南瑶举起茶杯向公爵敬了一杯。
“我还有一事想问公主。天帝登基的第二日,华烁战神可是在瑶山内?”
“是啊,公爵应该知道,当日您不是也在羽氏长老处吗?”
“公主下午同战神去镇子上了?”
“从未——潺渊早上见过我和母后,就回他的住处了。我和母后被长老叫走直到天黑才离开。”
“我的手下在凤凰镇见到战神和一位女子在镇上,我的手下将那人错认成公主了。”
“那女子是长得与我很相似吗?”
“大概是的,毕竟天帝登基当晚他是见过你的。”
“是她......”
“谁?”神武侯偏头看着南瑶,独自喝了口茶,“当真不是公主?那天下还能有谁与公主有相同的容貌?”
“还....真有。”南瑶慌地打翻桌上的茶水。
“本以为公主和战神已是......看来那日与战神在镇上共赏烟花的人不是公主您啊,那真的是怪我......”
“绝不能让能让那个罪女碰潺渊。”
“罪女?看来公主知道我在说谁?”
“哼”南瑶定了定神,“她叫南昔是罪女淮湘之后,淮氏一族犯了大错全族诛杀,若不是当时罪女淮湘有了身孕早都被诛杀了,就是因为我父王心慈手软才留下南昔和他弟弟这两个祸害。南昔她与我同一日出生,生来就我相貌酷似,难怪潺渊会理会她。”
“既是庶出,便算不得什么威胁,公主不必担忧,随便找个由头处理了便是。”
“不行,我不放心。公爵定要助我。”
“公主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帮上的,定当竭尽全力。”
“我要上天宫。”南瑶深吸了一口气,“劳烦公爵为我在天宫寻得一个神职,阶品不用太高,只要能接触到各宫司要即可。”
“好,是十三司内正好有空缺,公主来了补上即刻,我立刻着手安排,公主静候佳音。”说罢,神武侯举起茶杯一饮而下后,化作一道红光消失在了南瑶的面前。
“公主,他说的话可信吗,要不要先去同大王商量一下?”
“没什么好商量的,父王什么都听母后的,母后又一心想让我嫁给她的侄儿羽肆,一商量我连反驳的机会都没了,所以今日之事决不许对任何一人提起,要是让我从他人嘴里听到,我就把你扔进景岚花院,永远不许出来。”
那婢女吓得哆嗦,头上的簪子快掉了下来。说实话她看着公主自小长大,永远都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从来不会为了得到什么东西而这样深思熟虑,更不会像现在这样说出如此狠心的话。婢女没站稳,一下子腿软跪在地上道:“奴婢不敢。”
“还有,你立刻安排信得过宫婢去替我看着南昔,她若有什么举动立刻告诉我。”
“公主,南昔住的地方有仙障,没有凤王的吩咐我们是进不去的。”
“不用进去,不必刁难。在外面守着就行。看她去了哪和谁接触。”
“奴婢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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