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昔带着南炀往漱暖院走去,一路上南炀和冉滢并肩走着,南昔自己迈着大步子在前面走着,宫里甬道上来来往往的人都看着他们,有的识像的也会纳头行个礼,当然也有目送着三人过去然后在身后指指点点的。南昔自大一万多岁以后就没有在凤皇宫里住过,南炀也是三万岁就被从宫里接出来和南昔还有淮湘上神身边住着,宫里的一众老人对南炀还是有点印象的。
宫内甬道羽肆瞧着三人走了过来,开了扇子挡在南昔身前。“今日南炀言语上冲撞了本少,不打算陪句不是吗?”
“羽肆少爷,南炀是不懂事,王后娘娘已经训斥过他了。”南昔欠了欠身子。
羽肆收了扇子,“姑母说放过就放过了那是她大度,本少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南炀上步走到南昔身前,“羽肆我警告你,你别太过分方才进宫的路上我已经给你陪过不是了。”
羽肆见南炀说了这话嘴角抽动了两下,伸手便打了南炀一拳头,南炀扶着嘴角愣了好一阵子,“本少的名字岂是你能随意叫的。”
冉滢赶来扶着南炀,南炀本来还想再还手被南昔拦了下来。“羽肆少爷是南昔教导无方,既然您心里过意不去那就发落我吧,您说什么我都依着。”
“好啊”羽肆转动着手上的戒指,“弟不孝,姊之过。你便给我一步一叩首一直到宫门口,你看如何。”
“羽肆你——”南炀又准备着还手,被冉滢给拦住了。
南昔抿了抿嘴,“羽肆少爷是诚信想看南昔出丑是吗?”
羽肆抬着嘴角笑了笑,用折扇挑起南昔的下颚。“谁让你长着一张和表妹那么像的脸呢?我一看到你这张脸再大的怒火也都要撒在你一个人身上。”
南昔没有应答只是转开头躲过他的扇子,提起裙子跪在地上,开始叩首。叩好一个直起身来,“羽肆少爷,这惩罚我依然答应了,现下肯放我和我弟弟走了吗?”
“叩——一直叩到宫门外,少一个都不行。”
羽肆派人一路跟着到宫门外,南昔一路也是叩到宫门外一个都不少。来来往往不少人看着,南昔顾不得许多,任由着他人指她的脊梁骨骂着。只是膝盖处一直烧疼。南昔知道弟弟在身边死活都不能哭出来,强忍住了眼里悬着的泪。
出了宫门南炀和冉滢将南昔搀起挪着步子回了漱暖院。
“南炀你带着冉滢公主到后山采点蜜来,就在山腰上的崖壁上有蜂窝,拿上小刀取一点回来吧,就当是给你给公主的礼物了。”
南炀应了后便带着冉滢出门去了。南昔看着两人出门了,这才扶着墙慢慢的坐下来,揉了揉膝盖,预备着起身去找来药膏,寂梧化出形将南昔扶助,“方才我是是在没想到这羽肆竟然这样狠心,你还是先坐下吧我去给你找药。”说着将南昔按着坐到木桩上。
“药油就在我屋内的匣柜上面那一个打开里面有一个绿色的药瓶塞着白色塞子的那一个。”
“找到了”,寂梧拿着药走了出来,“我还是扶你进屋里坐在床上给你涂吧。”寂梧将南昔扶着走进屋子中,“那羽肆让你跪你就跪啊,跪一下也就罢了他让你跪一路你还真的跪了一路。”
南昔拍了拍寂梧架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我没事,这点小伤养了两三天就好了。南炀这个性子着实让我着急,他再这么下去迟早给我惹来大麻烦。”
寂梧扶着南昔稳稳落在床头,蹲下替南昔将鞋袜脱了下来,“这脚腕子都肿了”,寂梧取来药油抹在脚腕处,轻轻地按摩着,“我觉得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南炀就让他搬来大泽山住吧,反正我现在看出来了他一心只有那个冉滢公主还有他的木工,住在哪都是无所谓的,还不如搬来大泽山有上神管着还能稍微收敛一些。”
南昔按着太阳穴,叹了一口气。“说实话我都不知道他是哪里开罪了羽肆到底是羽肆故意找茬呢还是南炀这孩子不懂得服软,净爱给自己招惹不痛快。”
“还能是什么事。南炀引着冉滢公主在街上走着,打老远就瞧见人家羽肆带着家仆往茶楼去了,要我说你就躲远着点,他倒不还拉着冉滢公主专挑那一家茶馆去。羽肆瞧见了他们,嘴上只是说了几句不饶人的话,南炀也估计是觉得带着冉滢公主出来不能丢了面子嘴上还了几句,那羽肆身边的家仆也不是吃白饭的这不就动起手来了。”
南昔闭眼皱了皱眉,“然后呢?”
“然后南炀拉着冉滢公主准备跑了,被羽肆的人给抓了回来。不过这冉滢公主也是藏着身份也不说宁可和南炀一块被抓到羽后宫里才开口说她是青丘的公主,你说奇不奇怪。”
“罢了罢了”南昔抬眼,又是一口叹气,“这孩子怎么就是拎不清呢。我就希望今日的事情不要再生什么变故了。不过我听说父王不在瑶山他那一处我也是不用操心了。”
寂梧挽起南昔的裤脚,露出南昔的膝盖。膝盖上青紫的淤肿,寂梧轻轻拿手碰了碰,疼的南昔身子一抖。“到底是伤着膝盖了,这药油还是不错,涂着膝盖上都热了一点。”
“以前照着书上的方子自己做的,也就是红花、黄柏、延胡索、儿茶、白芷这几个常见的药,你要是喜欢我改日再给你备着点,你在大泽山上上下下照顾着,备着这个药油哪里酸了都可以拿出来擦一擦还挺管用的。”
“好啊,现在大泽山住了五口人呢,我这要干的活还真是多了许多,不过墨琊倒是个活泼的女孩,不少事情现在都有她帮衬着,我不在大泽山的时候也能放心许多。”
“那就好多了”南昔摸了摸自己的膝盖,“我这没什么要紧的了,我受伤的事情也别同莫肃说,我怕他老人家担心,估摸着南炀快回来了,你先走吧。”
寂梧收拾好药油,“这药我给你放在案上,晚上睡前记得再涂一次。”寂梧又替南昔穿好鞋袜,“要我扶你到院子里坐着吗?”
“也好”南昔挪着身子坐到床边,寂梧揽住南昔的肩膀将南昔拉了起来,“人家客人还在我这个主人躲到卧房里也不合适。”说着便被寂梧搀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
“那我先回去了,姑娘自己照顾好自己。”说罢便化为散灵离开了院子。
南昔养伤这几天南炀也变乖了不少,一直待在院子里陪着南昔。南昔腿脚不方便,就指挥着南炀在院子里干活,南炀手也巧给南昔连夜做了一个手杖,南昔走起路扶着手杖也轻松了不少。这几日院里安静了不少,南昔也没有再过问南炀和冉滢的事情,南炀见南昔不提自己也不再说起。
中午南昔让南炀上镇子上买点鸡蛋回来,再去河边抓点鱼家里已经连着好几天都吃的素食,想着南炀还在长身体,还是不能吃的这么素,正好现在腿也能站住了,就想着晚点蒸条鱼吃也行。
南炀出去后,南昔便坐在院子中摘着菜。漓帐提着手里的东西推开院子门,南昔听见有人来了起身向院门处望着,“潺渊——”恍惚后才看清来的人是漓帐,愣在原地抿了抿嘴。“你怎么来了?”
“我见你好几日都没来昆仑山了,就知道你该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昨日去大泽山给寂梧还有墨琊送了些枇杷膏,问过寂梧后才知道你腿上受了伤所以今天也过来看看你。”
南昔指了指身边的凳子,“那你快坐。”
“这是给你带的枇杷膏,我府内有几树枇杷,夏天里结了果挑了一些做成了枇杷膏,我府上主事德泽和他妻子做成了枇杷膏我就想着也给你拿来些。”
南昔接过漓帐递来的小罐子,打开盖子闻了闻,“果然很香,瑶山一入秋就干燥,这枇杷膏正好能润润嗓子和梨放在一起炖也是美味。” 南昔收好小罐,“正好晚上蒸鱼吃,要不给你添双筷子?”
漓帐摇了摇头,“这里不是大泽山我不能久留,我就是来看看你伤得如何,坐一会儿就走。”
南昔笑了笑,“我好多了,毕竟也是神君的阶品,一点皮肉伤养上个两三天就好了,还劳你亲自跑一趟。”
“你要诚信想谢我,就让我走的时候拿几个梨回去,早前便知道你这院子里种了不少梨树,一直没口福尝上一个,这次便厚着脸皮向你讨几个拿回家放着慢慢吃。”
“好啊”南昔转过身指着着灶台上的木盆,“那一盆一会儿你全拿去。”
漓帐点了点头,“嗯,三罐枇杷膏换一盆梨,这买卖我不亏。”
“对了,我这几日琢磨着想给南炀找个师父,他虽然有个做木工的好手艺但是舞动弄枪还是差了点,我呢也就是那三两下的瞎比划,还是得给他按正规的来,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我还是头一次见男孩子家家对刀剑不感兴趣,醉心于木工的。不过你说的对稍微懂一点也没坏处,先给他找一件称手的兵器吧,是打算用剑用刀还是用弓斧子也行。”
南昔停了手上的活,一手捋着手上的韭菜说道:“弓的话怕他撑不开练不好反而伤了臂膀,刀太沉了挥不动别把自己给伤着了,斧子会不会太粗了,他肯定也不喜欢,还是剑吧,剑还好练一些。”
“那简单,我们军营里就有一些比较轻的剑,先拿来给他练着,另外我再寻些剑谱来照着剑谱把招式先背熟了再说,你看如何?”
“也好,我是不指望着他能上阵杀敌,遇到事情了能好好保护自己就行。”
“你这个做姐姐的真是为他操碎了心,但愿他能理解你的一番用心吧,要是实在不行你就把他送到大泽山,那边有墨琊在也能教他两招。”南昔摘完了韭菜,起身准备去拿放在灶台上的土豆,漓帐伸手拉着她坐下,“你要什么我给你拿。”
“把那两个土豆拿来还有那把小刀也一并拿来。”
南昔接过框子,取出土豆慢慢削着皮,“墨琊这两日倒是一直醉心着练剑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长进。”
“墨琊本身就是白虎一族的后裔,生来就是地仙,修为精纯再加上她也算是悟性我给她的几本剑谱她看了两天便学会了。”
“想来我小的时候也是偷看莫肃的剑谱自己慢慢琢磨着学会的,不过那是时候不得旁人指点完全是自己瞎琢磨,倒弄了个四不像出来。”
漓帐用手拨着南昔削下来的土豆皮,一手在桌子边接着,揽到手中后就倒到一旁的框子中,“你五万岁就是神君修为了想来少时莫肃上神肯定没少逼着你修炼,而且你天资也不差,说不定还能自己琢磨套剑法出来,多气派的。”
“你这么说我倒想等我哪日伤好了和你比划比划看看我这不入流的剑法到底能不能入你幽冥大将军的眼。”
“那边说好了,输了你可不许赖皮,几坛子好酒可还是出的起的吧。”
南昔笑着应道:“出的起,出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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