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要想若黎恢复信心,还得彻彻底底打一个胜仗才行。
对此,归零者琢磨了一个晚上。急得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独自在那徘徊着。
他很明白,自己的心已经被若黎给缠住了,现在想挣脱也挣脱不下来了。
唯一让他不明白的是,自己第一次见到若黎之后,那种情愫油然而生,是真的怦然心动,一见钟情,这是他四百年来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或许是因为容貌,也或许是因为心灵之间的无声沟通。
她小小个子,一头金色的长发、白净的面容、樱桃般的小嘴是真的让人忘不了。十五年前给他缓灵之时,正是如此,而如今,仍未改变。
但更重要的,是第一次见面时归零者心中的悸动。当时在归零大殿,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尽管归零者能看见若黎,但若黎却什么也看不见,只能隐隐约约听见混响着的回声。
今天,亦是如此。
至于之前凌默拿着李英的扇子来找归零者,他却选择了先接见她,并不是不给若黎面子,而是他觉得,大事为重。
他从大殿里抽出一幅地图。大殿虽然乌漆墨黑的,但是却和藏宝阁一样,只要你看得见,就什么都有,除了那些珍稀之物,神兵什么的,这里当然找不着!
地图上明确地记载了零式大陆的组成,中间是零式城,东北面是烽笙郡,由北到南有分为二十四郡,合起来总共是二十六座城池。
但是东北面只有东北正城和烽笙郡中一处关隘,此外再无防守关隘,所以阻挡达匕岛人往此长驱直入,得先防守好这座双旦关!
达匕岛在零式大陆的北面,朝其他方向扩展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东北面这边他们会加派人手,这是肯定的!
他的耳边传来了“簌簌”的声音,或许是他太敏感的缘故。明明这声音离他很远,他还是不得不防。
无尽的黑暗中,一般人本就看不清楚,更别提搞什么暗杀或是挟持,再说,也没人会傻到会去挟持归零者这种大佬!
他感觉背后一凉,忙侧过身,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臂,一招擒拿就把他拿下。那人想挣脱,却被紧紧锁住。
“什么人?”归零者明明觉得很熟悉,可就叫不出来。
“在下垒驹,下午见过!”那人答道。
“原来是达匕岛的人!说吧,什么事?”他听见这答案甚是不满意,将他锁得更紧了。
在他看去,垒驹已经被他压得单膝跪地,双手不能动弹,两只手被他紧紧压在背后。
“我……我来找你商议怎么反戈太师!”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不怀好意?”归零者冷笑着对他说。
“我已经脱离达匕岛了,你说我有没有好意?”垒驹这样被压着,痛得紧,血液凝结到一处无法流散,这种感觉是个人都能想象到多么痛苦,“你就是捆老虎也不能这么紧啊!”
归零者稍稍松了一些,问道:“你说你脱离达匕岛?骗谁呢!一个人连自己的故地都能抛弃,也是没心没肺之人!”
归零者伸出爪子就想杀了他。
“等等!听我说完!”垒驹连忙叫道!
垒驹解释道:“今日太师抢城,因为那臭和尚的死迁怒于我,我早就受够了那厮,于是找人迷翻了他,自己便跑出来了!”
“哼!既然如此,你来这里干什么?”归零者放下爪子,依旧押着他,怪问道。
“我本在双旦关五里外安营扎寨,却不曾想太师囚禁了我的家人。我走投无路,特来此献计,一来救出我的家人,二来可以住你们一臂之力,何乐而不为?我并不是反岛,而是反太师啊!”
垒驹的话让归零者不太相信。自己又不是穷兵黩武,凭什么要和一个敌人合作?
“我们达匕岛人生性崇尚自由,但是怕光。现在太师不顾一切发动战争,我们也不想啊!你以为我们带上隐形防光眼镜很舒服?你自己戴上试试?”
垒驹怕他还不相信,又说出了自己的苦衷,
“我们虽然恨太师,但是被他逼迫,又不得不从啊!他总是拿权力压迫我们,逼我们为他卖命!我们不想打仗很久了,更何况是一点道理都没有的入侵?”
“光凭你夜闯归零大殿这一点,我就有理由杀了你!说,怎么进来的?”归零者不管他说了些什么,仍质问他,将手重新用力下压,垒驹又感受到强烈的刺痛。
“双旦关的城墙有一个缺口,我趁守卫不注意,偷偷溜进来的。”垒驹老实交代道,“你放心,一个守卫都没杀!”
他还怕归零者对自己有敌意,又加了一句。
“你是说,双旦关有漏洞?”归零者放开他。
垒驹抖抖身上的灰尘。
“坐吧!”归零者始终相信了他。
垒驹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看来是得改改了,人没了一批,必须上来一批啊!”守双旦关的是归零会的五六传,归零者没想到他们居然如此疏忽,真让人心急。要不是垒驹来报,恐怕明天打什么都不知道!
的确,归零会现在很缺人,十个首领里面,二传早逝,三传亲柴被杀,五六传如此玩忽职守,七八九传不知所踪,现在唯一可以用的只有四传和十传了!
对,你要问正首领是谁,不就是归零者自己嘛!
“所以你这次来,准备怎么办?”归零者再问他。
“我想好了,明日一早我回去假装请罪。太师必定会集中兵力攻打双旦关。此时我们里应外合,将他困入鸡爪山下,一举歼灭即可。不过,要先把太师拿下,其余就好办了!”
“嗯。”归零者口中答应着,谁知道他心里什么打算!
“太师还联结了大陆周围的乌金岛和闭特岛,兵力约有二十万至多。不过这二岛想必也是恐权,所以还是那句话,一旦太师被擒,他们自然会一哄而散――擒贼先擒王!”
贼?还有人会说自己人是贼?真没良心!归零者想了想,不过也认同他,毕竟太师杀了若黎的母亲,光是这一点,对于归零者来说,罪该当诛!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归零者问道。
“对了,今天与我对阵的那个小姑娘呢?”他终究还是露出了马脚,“我……我想跟她……道个歉!”
“叫女王陛下!”归零者狠狠瞪着他,随后又平静下来。
“她休息去了,别打扰她,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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