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58同城上看到一份工作信息,怀着用辛勤的劳动换取生活丰足的梦想下。我与联系我的客服进行了三天的交谈。看过各种证件和劳动合同后,在报销路费和丰厚的待遇下我买上了车票,踏上了前往苏州的旅程。
第一日,在高铁上,我见到了各种各样的人,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在我后面喋喋不休的女孩子。我没有看她的脸,但我知道她是单纯的女孩子。眼中都是别人画出来的世界,看不见真实的社会。她在谈(八佰)谈论自己在那个时代会是什么人,会用怎样的方式去爱国,在谈今天的生活是多么美好。她身边的可能是他男友吧,偶尔出声附和她两句。这不过是一段小插曲,在经过漫长的旅途后,我来到了苏州。下车后见到了城墙和护城河,感觉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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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生活很快给我上了一课,在地图和很多打车软件上只要50的车费,司机和我要99。在上车之前我还特意询问是否可以开发票,结果到了以后他拿出一个机器开始手打,数额自己随意填写。在和客服联系后我确认自己被坑了,然后想要报警,客服对我说警察不管的。虽然多一点但是可以报销。但是我心里还是不舒服,在经过五分钟的对峙后,我付了钱。住上了客服指定的旅馆。
第二日,在客服约好的时间地点等车的时候,我发现旅馆里还住着同样目的的十几个人,我和一个东北老哥一个辽宁男子聊了起来,中途还有一个广东的大姐和我们说了两句,并且后来还送给我一个口罩。
公司的司机和工作人员态度强硬,充满自信。在他们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一个地点填写资料和面试,同时他们再三的强调礼貌和安静,场地是政府租借给他们的。在公司工作人员对我们进行了初试,并在对黑中介的谩骂中和两条谨防诈骗的横幅中。交上了资料费和四百元的被子钱和2000块的押金并且工作人员再三声明可以随时退款。结束面试后,下楼到我们下大巴的地方等大巴车。而同时被子也在一辆面包车里被运到了。交上小票,领取被子。之前我们放在大巴的物品也没有问题。我对这个公司的办事能力有了更高的认识和信任。就是对面试时候他们说我们五十多人有九个是从中介过来的感到不安。于是我再次问我的客服,问他是不是中介。我的客服回答不是,他是厂家直招。并且对黑中介表示厌恶和谩骂。
随后我们来到“厂区”他们说我们是第一批,等一会还会有其他大巴到达。他们一共十五个招聘部门,但是只有他们部门是招聘我应聘的那个岗位的。同时说过一会厂区的张总过来讲话,再次强调安静和礼貌。
张总过来了,讲话很有水平,讲了自己的人生,家庭,女儿,妻子。讲了我们的
工资待遇的水平以及将来的安排,谈了自己的人生经历和工资。十五岁出来打工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当上经理。
开始我感觉挺有道理,但是后来我感觉讲话太长了。但是陆续到来的大巴车抵消了我的疑惑。这么多人不可能都被骗了。后来张总点了一部分人的名字下车,并对留在车上的我们说,我们除了第一个月的工资外,额外发放三千块津贴。他看好我们已经把我们内定了。车内的一些人开始欢呼。等了一会我们下车了,我们被分在苏州的厂区。但在等待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不对,很大的不对。和我在一起的都是小孩子,大部分只有十六七岁,我是年龄最大的很不对劲。因为这份工作十六七岁很难胜任,怎么可能直接内定。
在初试过后,我们初试的人员和在厂区等待的十几辆大巴上的人进行打散混编。然后上大巴进入“复试的面试机构进行面试。”之前他们说过我们是以派遣工的形式进入子公司进行一个月的锻炼考察。同时提醒我们多次,子公司只接受普工和长期工人。让我们说就是面试普工和长期工的。一定要咬死这么说不然会被淘汰。
果然厂家和初试人员说的截然相反,而且现场挂起了更多的横幅拒绝返费之类的。并且要求入职时候录像自己是自愿干长期普工,和签订盖有公章的普工承诺书。后面还有警察。
我立刻明白自己被骗了,于是我立刻报警,但是警察根本理都不理我。带我来的中介(初试的那群人员)把我带到里屋谈话,进行表演和恐吓。表演很有经验,但是我看着很假,很浮夸。但是我昨天刚来苏州,不熟悉地点,也没有朋友。报警也没有用。于是装作被忽悠,企图退掉被子止损。可是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死活不退了,而我不知道自己的地址,晚上居无定所,不确定我当场离去会有怎样的后果。于是我顺着套路走了下去,我们跟随厂家来到他们厂区的临时宿舍。并且明天体检正式进行高强度低廉薪水还要被中介抽成的工作。
晚上宿舍里十个人,同住的九个都说自己被骗了,隔壁几个宿舍一夜之间更是空了四五个。夜里我再次拨打一一零进行尝试,他们帮我转接了苏州的片警。做了笔录后他们说他们警务室办不了,需要到派出所才能处理。
于是我夜班步行三个多小时来到派出所,鲸叉告诉我晚上找不到人,先回去明天再来,一般钱都能要回。经过一夜的无眠,第二天我踏上了前往派出所的行程,同行的还有一个被骗,征求家人意见后和我一起去派出所的十六岁小伙。
然后在派出所我明白了,为什么被骗的人那么多,都不报鲸而是选择离去、回家或者忍受。早上七点去,告诉我不到九点不办案,到了九点我刚开始说,就再三的打断我,开始各种推诿和拖延。说辖区不明确,找不到人,让我自己去找,微信可能不是本人上的,手机号可能是买的,转账记录不能成为证据之类的。
我说我被骗上大巴的地方前天被骗了一批,昨天又被骗了了一批,今天一定还有。鲸叉打断我说;没有窝点,所有的窝点都已经被我们打掉了。剩下的少数流动作案,我们也没办法。
这一刻我彻底明白了,厂家,中介,都是一伙的说截然相反的话是为了骗取我们的信任和推脱责任,无论我们信哪一方都会中套。而鲸叉早就和他们达成默契,或者说蛇鼠一窝。
最后一位好心的警官让我去救助站,并给我做了笔录。我在表示感谢的时候发现最开始推脱我案子的中队长(可能是副的)对帮助我的警官抱着敌视的目光。
到姑苏区的火车站后发现救助站搬家,询问火车站的城管获得了位置,又在一个警务值班室避了会雨充了会电。然后打车前往救助站。路上通过跟司机的交谈,他告诉我火车站的黑中介都已经抓了好几波,剩下的都是有背景的。
第三天,尽管救助站下午五点搬家到新的地方,但是短短时间包括我在内有六个人来到救助站。我和四个人被安排进一间屋子,开始漫长的等待。过程不是很愉快,但是我们从救助站获得了很大,或者说巨大的帮助。
进入救助站,拍照,填写资料,上交所有个人物品。然后被关进一个屋子里,里面有空调摄像头和洗手间,提供必要的食物和水。由于被没收所有的个人物品,我们四个经过一番交谈后我们进入了睡眠(36岁男,三十岁男,十七岁少年还有我)。值得一提的是四个人有三个都是被黑中介给骗的。除了感觉比较像坐牢压抑,公作人员保持了基本的尊重,并且解答了我们一些简单的问题。这天夜里我一直想起来时高铁上身后喋喋不休的女孩子。我觉得她太单纯看不见真实的世界,可是我看见了真实的世界又有什么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反抗行为虚弱无力。
第二天我们领取了各自的行李和物品,被送去火车站。救助站的工作人员帮我们买了火车票。绿皮火车,我第一次坐,我相信很多人做过高铁,没有做过绿皮小火车。我还以为这种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火车已经被淘汰了,但是还存在,并且坐的人很多。经过漫长的等待和旅途我经过十三个小时的火车,凌晨两点到达济南。进入旅馆睡了四个小时,经过几次换车,买上通往家乡的车票。
这是一个很丢脸的事情,说出来很容易被人笑话。但是我觉得,这是人生,很多人或多或少的会遇到类似的事情或者欺骗。我只想我的朋友看到我的事情,能够多一点阅历和智慧,少一分上当受骗的几率和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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