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四日,仁寿府仁寿县。
晚上十点已过,天上的月亮虽未满,但已将仁寿县城照得洁亮,小城里飘着淡淡的桂花香。
如果不是两个月前的水患淹了县城,这一切将会是多么的美好。
一队衙役,正在巡街,领头的叫铁万山。
传闻说这铁万山以前也是锦衣卫的,不知道怎么的就不干了,退到仁寿县当了个衙役头子。
这七八个人正走着,街边树丛里突然窜出来一只狐狸。
“小心点,是那狐狸。”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盯紧了。”
这狐狸也不怕人,回头看了看这队衙役,不紧不慢地在前面走着。
这狐狸走得悠闲,但这些衙役却如临大敌,都把手压在了刀把上。
一只狐狸有啥大惊小怪的,把这一群衙役搞得疑神疑鬼的。
俗话说,大灾之后必有大乱,这话搁仁寿县一点都不假,水灾刚退,县城就开始闹妖了。
仁寿县出了狐狸精,已经祸害了十几户人家,都是当家的被害,而且都有着同样的伤口。
有见过的说狐狸精是个白衣女子,长得很媚。很多没见过的不信,但是所有受害家庭都确定家里遭祸害前,出现过狐狸。
这一下,不管见过没见过的都信以为真,都相信这仁寿县城出了狐狸精。
县令周自忠也是一个脑袋两个大,一边要应对灾民,一边还要每天被人围住要讨说法。
被祸害的那些富贵人家,天天围在县衙,让周自忠想办法剿灭狐狸精。
周自忠虽把自己手下十几个衙役都派出去巡街,却仍挡不住那狐狸精出来害人。
此时出现的这只狐狸,真的把铁万山这些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跟上,盯紧了。”
就这么跟着走了俩路口,在拐角处那狐狸一转弯,不见了。
“追,”铁万山低吼一声,抽出刀就追了上去。
可是铁万山刚转弯,狐狸没看见,倒是看到了一个白衣年轻女子。
这白衣女子很媚,还没等铁万山看清,那女子就已绕到了铁万山的身后。
而此时其他衙役也已经转过了路口,都看见铁万山被一个漂浮的白衣女子围住,那女子嬉笑着在铁万山周围转来转去,像是在说着什么。
铁万山突然挥刀砍向那女子,只眨眼间的功夫,那白衣女子就不见了。
还没等这些衙役搞明白怎么回事,路口东南角的李郎中家就传出一声惨叫。
九月十六,仁寿县衙大堂。
“铁万山,你瞧瞧啊,在你眼皮子底下这李郎中被杀了,你铁万山务必给我个解释。”周自忠对着铁万山大发雷霆。
“县令太姥爷,您听我说……”铁万山压着火气,向周自忠解释道。
“行了,你别说了,现在给我走人,以后别再在仁寿县出现。县城里闹妖闹了两个月了,你个衙役头子是干什么东西的,至今为止都没有破案,我要你何用,滚,赶紧给我滚。”周自忠声嘶力竭地叫喊着。
铁万山眼底划过一丝怒气,咬了牙一跺脚出了县衙。
周自忠骂走了铁万山,也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接着提笔写了一封信。
九月十六晚上八点,京城内。
锦衣卫对面的来福酒楼,九千岁正在宴请一位故人,秉笔太监张九仲等人作陪。
九千岁宴请的正是铁万山,十五年前铁万山和九千岁一同入的锦衣卫。
这俩人住同一个房间快一年了,后来铁万山去了仁寿做衙役,九千岁被万贵妃看上,调到司礼监做了掌印太监,从此这俩人便分开了。
这一别已是十五年,铁万山,曾经的精神小伙,如今却成了一个油腻大叔。
铁万山见花不怨做了当今的九千岁,一见面就是陪笑脸,行大礼。
“听说你也离开了锦衣卫,什么原因?”九千岁举起酒杯,问向铁万山。
铁万山叹了口气:“不瞒九千岁,我十几年前娶了个老婆,生完孩子,老婆不幸去世了,可我那时候还在锦衣卫办案,为了我七岁的小女儿,最终离开了锦衣卫。”
铁万山说完,含泪干了那杯酒,不过这话倒也刺痛了九千岁。
曾经的花不怨,是一个叱咤风云的男子,可惜他被万贵妃看中,只能无奈地做了太监。
虽说是司礼监掌印,当今的九千岁,可在花不怨眼中,这些名与利都不如一个亲生女儿来得幸福。
想到这里,九千岁也自顾自地喝起了闷酒。
张九仲见九千岁分神,连忙端起酒杯敬向铁万山,
“铁兄弟,你这一次进京有何打算呢,看在你和九千岁是老相识的份上,若是我等能帮得上的,你尽管开口。”
铁万山一听,立马止住了哀伤,擦过嘴说道:
“这一次来,我还真的是来找你们帮忙的,九千岁大人,我们仁寿县出了个怪事啊。”
话毕,铁万山就把仁寿县里闹狐狸精一事,自己和狐狸精碰面一事都说给了九千岁和张九仲。
“什么东西,狐狸精?!”张九仲听完,皱起了眉头,随即摇头说道:
“不可能,哪里有什么妖怪狐狸精,我张九仲活那么大岁数也不曾见过,这种情况无非就是轻功了得,外加江湖上的旁门左道。”
铁万山一听张九仲这话,亢奋地说道:“我这一次来,就是想请你们去把这案子破了,不知两位大人……”
张九仲暗自地笑了笑,“你铁万山,一个被罢免的衙役为了保一方百姓平安,不远万里来到锦衣卫总部求人,锦衣卫哪有拒绝的道理,”
张九仲起身走了几步,“再者,你面前坐着的可是当今九千岁,你觉得在抢案子上,锦衣卫斗得过我们九千岁吗?”
“哈哈哈……”紧接着,几人又是一顿畅饮。
忍术:我是一个怪物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