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医低声道:“回国师的话,陛下得了风寒,且风寒有转成高热之兆。国师您也知道,陛下的身体一向虚弱,若是再次见风,怕是不太妙啊”
声音真的被放得很低,似乎是怕惊扰了床榻上的少年。
“高嬷嬷,你去吾的府邸,与柴天佑要千年人参。”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外面好一会儿后,才响起高嬷嬷的应声,看样子是有些被惊到了。
“刘太医,你即刻去为陛下熬药,待高嬷嬷将千年人参送到,再用其切片和药。”
“是”
刘太医匆匆离开了,奢华的宫殿内,只剩下沈白与君澜两人。
蜷缩在床榻上黑发少年眯了眯眸子,黑眸中幽光浮动。
忽而,层层叠叠的冰纱罗帐被掀了开来,男人的面容,终于出现在黑发少年眼中。
在看到君澜的时候,沈白稍稍愣了一下。
异常俊美出众的一个男人,这儿是出众,已经不单单只是指相貌,更是指气质
宛若皓月流光,男人清冷如谪仙,那一双寒眸似乎染不上人世间的七情六欲。
君澜从高处俯视着床榻上的沈白。
少年看起来实在是太羸弱了,他缩成小小的一团,就像是刚出生的小奶猫。
鸦色的长发在床塌上蜿蜒,勾勒出绯靡的弧度,少年精致如画的面容红晕遍布,潋滟了那双玉般的黑眸。
这如何看也实在不像是暴君,实在不像是那个眼皮子也不眨一下,便将上百号人处以车裂之刑的暴君,不像那个残忍将罪民与野兽关于一笼子,在外面无表情看着其内厮杀的暴君。
少年眉宇间并没有戾气,漂亮的黑眸中也没有血煞,他静静的躺着,与自己对视,蒙上水雾的眸子,看不清任何的情绪。
不可否认,看不出暴戾的少年帝皇,真的美丽得让人心颤。
这份美丽,如果他不是身为帝皇,定能招惹许多贪婪的猛兽对其伸出爪牙,然后一点一点的将其拆吃入腹。
许是缓过气来了,黑发的少年舒展开身子,慢慢坐了起来。
少年姿态明明该是懒散,却在这刻无端的优雅,“国师所为何事而来”
君澜目光平静,“陛下,邢尚书为臣十五载,乃两朝元老,陛下怎能因他一言之犯,而将他满门抄斩呢再者,邢尚书之言,也全然是为陛下着想,厉河水患援银丢失之事,实在不像是表面上的那般简单。”
忽儿,坐在床上的少年笑了。
那抹笑容,轻蔑嘲讽,但也极致的艳丽妖治。
“请问国师,邢尚书指着寡人的鼻子,当众骂寡人是昏君,寡人如此还不处置他,那将置我大燕的国威于何处此事若是传出,将让整个天下如何看待我大燕一等强国”
如同丝绸般华丽的声音,自那张殷红得不正常的菱唇吐出。
沈白看着君澜,一字一句道:“国之皇室尚且不兴,为帝者不狠,此国有何可惧历时他国攻城,战事一起,死者之数比之邢尚书一家,如何不是多出千千万万倍”
还有一句沈白没有说,那就是这位刑尚书,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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