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焰【四】

真没想到，有一天，我能牵着北极氏族的狼崽子当狗溜，那种感觉，就像是踩灭了他们的种族骄傲，骤然站在其上进行藐视，他们怎么想，我一点也不在意。

“乖狗狗。”我蹲下来，给他上了刚刚买的脖绳，松松垮垮的系着也不至于屈着他，再怎么说，他的血脉也比我高得多。即使只要我想，向上层审批，拿掉他们一族的全部人还是轻而易举。

保持生态平衡，人人有责。

“你有头绪吗。”他说话的声音落入旁人耳朵里是支支吾吾微不可闻的狗叫，在我这儿，就是清清楚楚的人言。倘若我真的回答了他，那不就像是自说自话讨没趣吗。

我点了点头，牵着他闪进了一个小巷子里，贴着墙，左手顺着墙面摸了过去。赵钦告诉我这里有一个通向皇宫最中央的暗道，但是其中有三条岔道口，分别可以通向光雾山谷和山楂林苑。

我摸到了一个类似于龙纹的，触感不是特别明显的符文，想也没想用力的锤了下去。我们脚下的地板碎成两半，让我们直直坠下。就在我们离开的下一刻，地板合上，巷口闪过了鬼魅的影子。

我们下坠的途中，北极樾浑身颤抖，一看就是害怕的紧。明明是个狼崽子，胆子比狗还小，这直接让我怀疑他是不是血统不纯。

透过下面有些微弱的光线判断，我就应该快到落地了。一手提着拴着北极樾的项圈，另一只手拿出匕首猛的扎进墙面，准备做缓冲。这个地道非常的稳固，最外层是水泥和青砖，内层还有石块和细沙，不愧是用来逃难避难的场所，安全系数还算挺高。

不过我的刀也非同凡响，破损前至少也能算是个，法器。

“嘿，回神了。”等我们安全抵达地面，北极樾还在瑟瑟发抖，我叩了叩他毛茸茸的头，他才缓慢的睁开眼睛来看我。清澈的蓝色，不染尘世黑白，贸然前来，定然是难言之隐有太多，

“你变人吧，暂时安全。”我松了绳子收在手里，摸出八卦盘在手机里放着，我要去的，就是被我炸成平地的光雾山谷。想要找到光雾山谷的入口，定不能走错了。山楂林苑是皇宫别院，先前住过赵忧生母，后因为肺痨去世怕旁人染疾便再没人去过。

好在狗皇念旧情，将山楂林苑好好存着呢。

“呜呜呜呜呜，姐姐，这里好黑啊…”北极樾变回本体，却是躲在我衣角里颤抖着声音说话。这话我听不得，他们北极氏族的狼崽子生长缓慢，莫要瞧他娇小可怜，实际上至少已经八千多岁高龄。

“黑吗？我倒觉得还好。”我拿了颗夜明珠出来，抱在手里，确实是比刚刚要明亮许多。我才发现，这个地道的顶部镶嵌着大小不一的许许多多的夜明珠。

被我的夜明珠一照，吸了些光辉，通通亮了起来，直直通向最深处。这个空间，都已经被照的十分明亮了。

“大手笔啊。这怕是要比澄明湖里的夜明珠还要多上几个，这要是把我的宝贝混进去，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出来。看不出来，这狗皇还挺有头脑。”我说着，往前走了两步。地道深处传来悉稀碎碎的声音，是什么，蛇吗。

随着声音的靠近，我看清了。那是一条烈焰红蟒，蛇中之王，有剧毒。即使现在这条还是一条出生不到两天的幼蛇也还是如此。

“他看不见，他只闻的见气味。你身上带了什么肉类吗，快些扔出去。”我低声问，在身上贴了隐身符纸，姑且半个小时内几乎没有什么人可以发现我们。

“肉…肉包子。我没吃晚饭，在路上顺了俩包子带着。你们还真神奇，你已经一整天没吃饭了，不会饿吗。”他正说着，把那两只由油纸包裹着的还在冒着热气的包子丢了出去。

蛇还没过来，我们身后来人了。

是貘

他从高台之上一跃而下，四下环顾一圈，鼻子微微动了动。终于，他看向我这个方向。

“顾…”他还没说完，就被我捂住嘴巴。我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真的听见了他说的话。那条小蛇爬了过来，奔着那两只热气腾腾的肉包去了。

“快走”我拉着北极樾的后颈衣物就打算往前冲，貘有着不解的歪了歪头，一首提起北极樾，另一手把我抗在肩膀上飞速向前。我看着他身后的阴暗气息愈加浓郁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思来想去半晌，捏了个驱散符驱散了些许。

“无用功。我同，其，他异兽，不一样，生于，混沌，最后也，会归于，混沌。多些阴，气也没什，不好。”他有些迟钝的说着话。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口吃，犹记书中有写到，食梦貘能言善辩。难道貘经历了什么，话都说不利落。让我听着，多少有些别扭。

“貘，放我下来。”视线不断地向后移动，我瞥见了一个翠绿色的新枝丫儿，抓了抓貘的胳膊让他停下。北极樾已经被晃晕了，能看出来平时真的缺乏锻炼。

貘来了个急刹车，险些整个人飞出去。他把我放下，徒步至那个长了个草的墙角。

“这种草一般不会出现在中原，除非”我摸了摸那草的茎叶，有些扎手，是货真价实的。

“除非什么？”北极樾凑了过来，伸手要去抓，被貘一只手提起来扛在肩上。

“除非，有，大量，死尸养护。是真，正的死，灵花。”貘一字一顿的道着事实，即使真的场面很血腥。

千百年来，哪个帝王的座椅之下没有沾染鲜血的。

我摸上那片墙壁，用了术法灌入，砰的一声炸飞出去。这个地道相对来说结实得很，就算我轰出了个洞，也还完好如初。

一股恶臭飘散而来，我知道的，那是尸体腐烂的味道。因为是直着打过去的，所以我能通过洞里看见的，全部都是尸体的横切图。我忍不住扶墙作呕，心里暗自骂了狗皇三万遍。

就目前而言，我们所在位置就是皇宫之下。他把那么多具怨气极重的尸身埋在皇宫之下的地道里，难道就是因为龙气能够镇压吗。皇宫里多多少少都出了一些鬼怪，谁能想到原因竟然来源于此。

这不是我该管的。最多，负责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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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雾山谷涯底

被我炸毁之后仍旧瘴气弥漫，吸多了瘴气会神志不清出现幻觉。我从空间里取出了针对于各种瘴气做出来的面具给北极樾和貘带上，领着他们步入光雾山谷最深处。

那里住着山神，当然，还有被山神庇护的南昭昭朝枫等人。我的目的很简单，杀了南昭昭，杀了朝枫，杀了黑衣妖道，这是我的任务所在。

“你先带着他藏起来，倘若我不叫你，你不要出来。”我拍了拍貘的肩膀说到。我一人尚且有不被暴露完成周旋的概率，倘若多两个人，还是貘这种等级的，怕是根本行不通。

“好，有事，叫我。”貘提着北极樾上了涯顶。我知道他在看着我呢，所以我毫不犹豫。

“是你！你还敢来！要不是因为你，我至于变成这样！”南昭昭头上绑了个巨大的黄色蝴蝶结，看着有些滑稽。五官快要聚成一团了，手里攒了浅蓝色的烈火，直直的向我奔了过来。

我眉毛一挑，倒退两步伸脚拌她。记忆中她没有这般莽撞，难道是改性了？她被我绊倒，摔在一个凸起的岩石之上想要爬起，被我一脚踩住了肩膀。

“你作恶多端，街中心那么多条无辜性命因为你惨死。你就算做了鬼，也还是有魂归地府的那天。你说巧不巧，偏偏地府掌权人还是我的旧识，我去了他会把我送回来，你去了，只要我知会一声，你便永世不得翻身。”正说着呢，我在她反复挣扎的躯体之上拔了刀。

我经过严格的训练，知道什么地方才能把魂体强占的身体一击毙命，让鬼魂彻底消失。剑在她的脖颈处狠狠摁下，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遗言，就已经一动不动了。

“您走好。”我擦了擦手上被溅射到的鲜血，朝着坐在山神居所门口看戏的朝枫笑了笑。虽然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懂，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居心，反正我朝他比了个中指。

“挺巧，主动出来送死。”我解开手上的咒印，一步一步踏着鲜血向他走过去。我知道的，还有别人在场。黑衣妖道不在，那么…只能是山神了！

我猛的回头用短刀接住了山神砍下来长剑。他眼中清澈的绿色消失不见，变成浑浊不清的一团黑雾，周身散发着本不该属于他的阴暗气息。

原本的山神受到灵气庇护，神泽清澈润化万物。如今背道而驰，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问题所在。

“你清醒点，你是山神，不是恶人。”他的手劲未免太过大了些，竟是把我向后压了不少。就在这个时候朝枫猛的冲过来，手里的尖刀直直向着我的胸口而来。

“使阴招未免太过卑鄙了吧，朝枫。你说，钟离晌会不会生气，不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直接杀了你许给龙脉。”我向后猛的撤了一大步，快速朝着朝枫的方向去了，迎着他的尖刀微微笑着。

“毫无长进，白白生了一副练武奇才的样子。”我手中的匕首换了面，踩着一块岩石蹦起老高，稳稳当当的落在一只歪脖树上。

“谁想和你比体力啊，你莫不是忘了，我告诉过你，我五行兼修。”我收刀，随手抓了把沙子轻轻扬扬的撒了下去。

穷极焰火

沙子变的滚烫无比！在空气中嗤嗤作响。倘若被那沙子碰触到，会直接被烫出两个大洞来。

山神是木属，本应该惧怕火。他却半点不退缩的样子，让我看了更是奇怪。他伸手向我站着的树枝，树枝开始缠上了我的脚，竟是想将我活活摔死。

我哪里能让他得逞

“山神大人，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五行兼修者，五行之灵伤其不得，更何况，你这里只有草木之灵。”我故意被树枝捆住双脚倒吊着，眼睛里澄明一片。

腰腹用了些气力，猛的荡了起来，重重的撞向山神。就在即将接触到他的那一刻，在他面门之上啪的一声贴了个唤醒神智的符纸。

“朝枫，你惑诱上三族直属山神为你作恶，你该当何罪。算了，还提什么罪，你只有死路一条。现在，我代表大宋皇庭通知你，光雾山谷，就是你的埋骨之地。”我说着，将长剑扔到了一边，和他直接肉搏起来。

休要小看我是个女子，但若平常，我还是有些气力的。每年的体术检测，我都可以到达优秀标准。

“几年不见，你厉害了不少。”他表情很轻松，像是压根没把握放在眼里一样。我扬了扬眉毛，在他下盘狠狠地踹了一脚。紧接着攀上他的肩膀，用膝盖在他的面门上踢了一脚。

趁着他揉眼睛的空档，我已经蓄力完成，聚了一团火焰在手心里熊熊燃烧，啪的一声拍在了他的胸口之上。他的五官皱成一团，看样子极为痛苦。

能不痛苦吗，我刚刚那一下可是集了八成力气和灵修的至纯的火焰攻击。不亚于直接滚进岩浆之中来回翻滚，像是要将他两面煎熟。

他的胸口被我烫出了一个极为可怕的洞，幽幽的渗血，有一股脂肪燃烧的味道。我通过那个洞口看见了他的心脏，那黑漆漆的，萦绕着无数怨灵的心脏。

“总要还的，朝枫。”他失力下坠，扑通一声毁了下来，头毫无生气的耷拉着，就像是要死了。我也马上就要送他走，然后让他堕入畜生道，永不得翻身。

他的身体向前倾去，看样子要摔倒在地上了。我在他头顶上贴了张镇压符纸，以免待会魂魄出窍又有倒霉蛋被他利用。而后一脚踹在了他的肩膀上，低头去看他。

他的表情空洞，眉眼含笑，像是身上的压力终于得到了解放一般。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他是故意中招的！

“朝枫？！你怎么回事？”我蹲下身子抓着他的领口质问他。他的灵修正在飞速流逝，顺着岩石缝隙钻进大地深处，被涯顶那棵红枫树吸收着。

他在完成最后的献祭？

“喂，我这辈子从来不求你这样惩奸锄恶的大善人。这次算我求你，照顾好她。”他说这，遥遥的指了指涯顶那棵红枫树。

“其实我从来没想过害人，不过，我在求一个人人平等的机会罢了。世人都笑我太疯癫，只有她。其实，我并不讨厌你，你解决了太师和南宫宴之间的事情，让他们重归于好。也算得上是完成了我的一桩心愿。我朝枫一生坎坷，只想要她好好活着。你有才能，活的长久，帮我…照顾好她。”他笑笑，身子软了软

“我知道，你是来杀我的。被你们盯上就没有人能逃得开。所以，我不反抗。我的内丹，你拿回去用吧，就当是…帮我照顾她的的代价。咳咳…咳咳咳”他的口中吐出鲜血，就溅在了我雪白的领巾之上，红透了。

“黑衣妖道以她性命要挟我，我不想同你作对。”他摇摇头，没再说什么。

“朝枫，你…罪大恶极。我替天行道，我将对你进行赦罪。”我的心口哽了一下，那种感觉即使是见到转世的朝枫也还是会有。

我说着，手从那个洞里探了进去。好在，非常幸运的一次就摸到了内丹。再抬眼去看他，他已经没了生息。

我将他头上的符纸掀掉，用传音镜传声给司马长欢。我嘱咐他去留意一下今日的他杀死亡名册，找到一个叫朝枫的人，帮助他投入轮回道，成为他想成为的人。

世上有很多无可奈何，他们被误会，言语，代价，深深埋藏。最终落在口头的，只剩下那么一句“算了”

我光明正大走后门，也算得上是…一点点私心。

我将朝枫的尸体点燃，没有窜起来很大的火焰，就连黑烟都很小，我似乎听见了涯顶的哭泣声。

被鲜血染红的手心里躺着一颗清澈透亮的琉璃珠，那是朝枫的内丹。那样干净的颜色，似乎只有纯洁无比才能够配得上他。可谁能料想到，生出他的人，竟是一曾作恶多端的善人。

“山神大人…可清明了。堂堂与君山山神，竟然也会被幻术所迷。怕是和鹤云止打的那一架，功力全退了吧。”我转身过去，他已经摘掉了我贴在他面门上的符纸，垂眸看着我。

他亲眼看我杀死了朝枫。

说来，我和禾烨也算得上是旧相识。

“我当是谁在本尊脸上乱贴符纸，原来就是你这个小丫头。几百年不见，功力见长。”他挑了挑眉，翠绿色的衣衫被山风吹起，活像一个竹笋成精。

“亏你还记得我。念在你是被幻象所迷我就不多责怪你的不称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最好赶快回去与君山，你妹妹的雨君山，出大事了。”

雨君山山逢大火，让人看了都会说是山神失职。此时此刻，他的妹妹禾浔，或许就要锒铛入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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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涯顶，北极樾被貘五花大绑捆起来放倒在地上，动也不敢动。貘就一屁股坐在他身上，手里摩挲着腰间的铁链。

“事情，解决了吗。没，受伤吧。”他看我上来，凑前过来。他见我浑身鲜血，自然而言的认为是我受了伤的。

“解决了，没受伤，放心。”我点点头，使了个净身术将身上的血污洗了去。脚步轻挪到那棵红灯之下，抬了抬眼。

“出来吧，我有东西给你。”我话音刚落，从树干里闪出一红发女子，美颜中竟是妩媚。她手中拿着一柄镰刀，就冲我挥了过来

貘三两步冲过来，握住了那女子的手腕。用了些气力，让那女子松开了手里的镰刀。

“是你！是你杀死了他！我要杀了你给他报仇！”那女子泪眼蹒跚，想要冲过来，被貘控制住压住了。

“你要知道，罪魁祸首绝对不是我，而是黑衣妖道。是黑衣妖道把朝枫逼入绝境，他才会想办法解脱。所以，你明白了吗。”我将那颗内丹放在她手心里，用力攥了攥。

“这是他留给你最后的东西。你天赋不差，或许有一天，能够脱胎换骨，成为山神。我期待你的表现。朝枫过不久就会转世成人，你且好好等着，再续前缘。”我不想再过多的同她纠缠，便转身走了。

好像…好像又是因为我，一对有情人阴阳两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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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休整一下”我如实的和貘说着。他只是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径自带着我去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山洞。

洞里很简陋，只有一张石台铺上干草制作出来的简易的床，一张有着深深裂痕的的木桌。

山洞顶被破了个洞，白天能透进来阳光，夜里能透进来月光。所以在晴天的话，几乎是不用点灯的。这里虽然简陋，但十分安静，非常适合修炼。

“谢谢。”我向他鞠了个躬，实际上，我根本用不到这里。我只是想要找一个地方好好的睡一觉，睡到能够忘却多数罪恶，这是一个赦罪的过程。

“有需，叫我，肖斐，狗。”他的话言简意赅，我听的明明白白。他要把北极樾带走，我嘱咐他一定好好照料。肖斐留在森林里留驻，有需要，我只要传呼即可。

我向他挥了挥手，他脚踏黑雾离去。我扶着墙走进山洞，心口涌上来的逆潮让我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用袖口抹了抹嘴角，一步一沉的走向那石床。

床上的干草是新换的，在原有的基础上又铺上了厚厚的一层。貘临行前把黑金斗篷留给了我，我就裹着他的斗篷扑到床上，就那样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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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这月十五，我带你去看城楼烟花。”赵钦牵着杜明月的手含情脉脉的说着。杜明月羞红了脸，攥起小拳头挠痒痒似的打在他的胸口上上娇嗔。

赵钦的正妻南屿茗就在不远处看着，沉默不语。手中翠绿色的茶盏险些让她捏碎了。赵忧懒懒洋洋的走了进来，瞧见那一幕冷笑一声，用折扇敲了敲南屿茗坐着的石桌。

“南嫂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赵忧自顾自坐下，颇有洒脱之意。那双不含情愫只有冰冷的双眸直直的审视着南屿茗，让南屿茗有些喘不过气来。

“高沭王且说就是了，在下能做到的，肯定会施以援手…”南屿茗还没说完，就被赵忧打断

“能看出来南嫂嫂对我哥用情至深，可是我哥眼里只有杜明月…。”赵忧笑笑，转眼看过去。“不如，我们合作拆散他们，我带走杜明月，你赢得我哥欢心，如何？”

南屿茗犹豫了，她的心里有两个上下浮动的答案。她想，她想要一个人占领赵钦的心。她不想，她不想因为杜明月的离开，赵钦自此颓废。

“我…”南屿茗望向赵钦的方向，见到杜明月扑进赵钦怀里同赵钦亲亲我我，心里暗自做下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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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了，觉得浑身的骨头都松散了。撑着身子坐起来，扶了扶额。肖斐从黑暗之中走出，递给我一张被温水浸透拧干的热毛巾。

我接过，在脸上重重的擦了擦。毛巾的手感并不好，到这能够让我变得更加清醒。站起身来活动了下身子，吐了口浊气出来。眼睛里一片清明，我大概算了一下，我睡过去的时间，大概有个半个多月。

“我睡了多久。”我问肖斐，把毛巾递还给她

“二十二天整。”她面不改色的回答。这个答案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过也算得上是能接受。

谁能想到，就在这短短的二十二天里，大宋朝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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