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一生,看淡生死,却也害怕生死。
我是这万万年来最后一只兔妖,自我有记忆以来我就住在这青云寺,我也奇怪,为何我一妖怪会住在这种佛法圣地,可我记不得我阿爹阿娘,我只知我叫扶月,但我如何而来?
寺里只有一位主持和几个年轻的小和尚,听说这寺里还有一位快要成佛的佛子,但是没能度过佛祖降下的情劫,在万年前就陨了。
我想着去找主持问问身世,可我每次去都被拒之门外,旁边的小和尚也会用一种怒不敢言的眼神看着我。
也许是因为他吧?是我梦里的男子,他也是和尚,每逢入梦我总能遇见他,不知为何,每每见到他,我都心痛的不能呼吸。
兔族生来就没有情丝,按理说我不应有这种感觉,奇怪。
他背对着我盘腿坐着,周身缠绕着象征佛子的金光,我靠近不了,只能远远的看着,过了会只觉脸上凉凉的,一抹原是满手的泪珠,真奇怪。
佛门寂静,我喜欢热闹,总想着偷偷下山玩,却次次被一张无形的屏障弹回来,上面的气味熟悉,应该是我布下的。
可是,为何这阵法威力如此之大?为何其他小和尚就能进出自由?就好像我把自己困在了这狭小的青云寺,这是为什么?我...到底是谁?
万年前
彼时人间大地回春,万物复苏,捱过了一个又一个冬日的扶月刚能化形。
扎着羊角辫的女孩粉雕玉琢,粉眸里毫不遮掩的对人间的好奇。
她本是凡人与兔妖的结合,不同于其他兔妖的瞳色使她被族人视为异类,甚至于亲生父母都怨恨因生养了这么一个怪物而受尽折辱。
早熟的扶月自然将这一切看进眼底,却很好的将晦暗的神情遮掩过去。在她提出独自出门历练后他们便迫不及待欣然答应。
没有族人亲人的厌恶,扶月孤身一人跑到人间青云山脚下默默修炼了数百年,每天除了在山脚下寻找食物,就是待在自己的小洞穴中修炼,终于在这年春天化了人形。
毕竟还处在懵懂时期,人间繁华诱惑何以能抵的住?
奶娃娃随意幻化出了一身素白罗裙,兴奋的整理好了自己的包裹,临走前还不忘胡乱塞了几根萝卜。
青云寺
殿中梵音忽停,佛像迸发出一道金光。
正在房中打坐的主持方慧忽的睁开了双眼,一向包含慈悲怜悯的眼中此刻却充满了复杂。
他转头望向大殿的方向,双手合十一拜,喃喃道“人妖相恋已是孽缘,佛子,这情劫,你万万要当心。”
说罢又缓缓的闭上了眼,手中佛珠仍颗颗捻转着:“阿弥陀佛。”
“啪嗒。”
殿中佛像前盘腿打坐的和尚眉目清冷,周身散发着一层淡淡的金光,手中佛珠应声而断。
“佛珠断,情劫起。”薄唇微启,他睁开眼,里面平静无波唯有属于佛子的悲悯。
青云山脚
扶月睁着一双水灵的眼睛,单纯的娃娃还未幻化出鞋子,粉嫩玉足赤着踩在春雨过后的土壤上。
眼前出现一双僧鞋,她仰着头望着身着袈裟气质清雅眉间温和的和尚。
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可以摸摸你的头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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