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坐在圆形石头墩子上,一脸沮丧地望着办公楼的方向。
“刘姐,以后出厂了,找到好工作互相介绍一下啊”我走到她身边,友善地跟她聊了几句。
“哎呦,我出厂了能找到什么好工作,打打零工罢了”刘姐苦涩不已地叹了口气,面对我的时候,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
“那,我们有缘再见”跟她打完招呼后,我便挽着景枫走到了厂门口。
厂门口的保安室里还存放着我的几个快递,都是今天送达的,我赶紧将它们全都领走。人走茶凉,过期不候。毕竟交完工牌后,我就不算这个厂的员工了。
工资跟补偿费将在三个工作日之内打进我们的银行卡账号,我们并不担心工厂出尔反尔,毕竟还有法律约束他们的行为。
这个厂压一个月工资,所以一次性发了二个月薪水,再加上我俩那几千块的补偿款,合计两万余元。
咱先不急着找工作,吃喝玩乐一阵子再说。
我很想去看看大理的沧山洱海,我更想去见见西藏的纳木错。
远离城市的喧嚣,来几次说走就走的旅行,追逐诗与远方,这是多少人毕生向往。
可是要付诸于行动,其实很难很难。第一,出远门需要大把的时间跟金钱,第二,远方有美景,却也需要健康的身体。西藏那个最接近蓝天的地方,却也极度缺氧。如果那些身体不好的人,发生高原反应,那可是一件特别危险的事情。
从多方面考虑,去西藏旅游的计划就这样被我画上了叉,去大理的计划也暂时搁置了。
老妈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她说老爸脑梗住院了。
她说话时带着颤音,慌里慌张的,这个一生要强的女人,现在跟失去了主心骨一样。
“妈,县人民医院是吧,我马上回来”安抚了老妈几句,便立即挂断了电话。爸爸被推进了icu,作为女儿的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安抚老妈时的淡定从容,都是我在故作镇定。
景枫见我柳眉微蹙,再联系到我口中的医院,便已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我跟你一块回去”景枫见我在收拾行李,麻溜的把自己的衣物也打包了,他也要去看望未来岳父。
“那我订两张高铁票”飞机场离我这有点远,乘坐高铁更方便些。你完全可以相信高铁的速度,一千多公里几个小时的问题。
高铁不是以前的绿皮火车,回个老家得二三天。遇到春运更是人满为患,火车里面站都没地方站。现在的高铁一人一坐,厕所比酒店的还干净。不过春运的时候,高铁票很难抢,简直一票难求。
不过现在可不是春运期间,随时都可以买到票,甚至加钱还可以挑位置。
不到三个小时我们便从长沙高铁站出来了,出来没多久,我们就坐上了一辆直达县里的商务车。
“师傅,麻烦你把我们送到人民医院”我用家乡话对司机师傅道,刚从普通话转换成方言,多少有点别扭。不过这别扭劲,最多持续一天。
县人民医院很快就到了,我谢过了司机师傅,便带着人生地不熟的景枫走进了急诊大门。
给老妈去了一个电话,老妈告诉我,爸爸正在做核磁共振。
我赶到了核磁共振室的门口,便见着了坐在医院走廊上的老妈。
“妈”我走到她面前,自然而然地喊了她一声。她一见到我,就像是见到了主心骨。
“还好送医及时,你爸他脱离了危险”老妈给了我一颗定心丸,爸爸没事对于我来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
“怎么会突然脑梗了?他既不抽烟也不怎么不喝酒”这个病也算是一种示警,提醒我们要注意自己身体。人生一世草木一春,拼命挣来钱的钱还不够住几次院的。
“以后你俩半年做一次体检”我语重心长地对老妈道,这老两口为了省那几个钱,特别不令人省心。
“妈,我去续交医疗费,现在还差多少?”承担一部分医疗费,是我们作为儿女应尽的责任。我是个没有什么钱的女儿,做不到包揽所有治疗费,不过尽力而为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夜半三更叫的救护车,还只交了二千块,护士已经把单据给我了,你爸这我抽不开身,还没去续交”老妈掏出几张单据,也不跟我客气,因为我不是外人,而是她们的亲闺女。
“这位是?”老妈早就注意到了站在女儿身边的这个帅小伙,刚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因此现在才问。
“妈,这是我的男朋友,之前没跟你们提,就是打算过年给你跟爸爸一个惊喜的”我把景枫推到老妈面前,景枫有些腼腆地叫了一声“阿姨”。
“挺好的”老妈审视般地打量了一眼景枫,继而慈爱地笑了笑。
我领着景枫去了缴费窗口,景枫站桩一样地站在我的身侧,替我背包拿东西。
我补完了之前欠下的费用,又续交了五千块的住院费。脑梗这样的病人出了icu,还是要住院观察一周的。
老爸被推出核磁共振室的时候,人是清醒的,还给我们俏皮地打了声招呼。
检查报告出来后,负责老爸的医生对我说,他脱离了生命危险,可以转去普通病房了。重症监护室的床位数量有限,还得留给病情更危重的病人。
“谢谢医生”我喜极而泣,这对于我们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看了眼坐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的其他病人的家属,他们一个个都面露难色,心急如焚。
爸爸在护工的帮助下,被推进了神内科普通病房。我们几个人跟着推床一步一行,像极了他的守护神。
我握住了爸爸那只没打留置针的手,温情脉脉地望着他。爸爸在我小时候发烧感冒的时候,也是这样守候在我身边的吧。
爸爸被我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红着一张老脸,微微偏开了自己的脑袋。
见有外人在,他眼神一下子便凌冽了起来。
哪里来的臭小子,他怎么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这小子是来抢他女儿的。
喝水不忘挖井人,这小子喝水也得先拜见他这个前辈才是。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景枫不知抽什么风,突然搞笑地来了这么一句。
“哼,还是叫叔叔吧”老爸有些傲娇的撇了撇嘴巴,他骄矜地冷哼了一声。老爸这个样子有点可爱,像极了被人抢走旷世珍宝的富商。
女儿之于他来说,就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旷世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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