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后。
凋零骷髅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色睡衣,坐在床上背靠墙壁。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皮肤漾起一片暖意。
这里偏僻,没什么人,很适合修养身体。
其实一月前他的伤就基本好了,他本身愈合能力就不差,这样的伤如果不短时间流血过多他自己两个月就能好。
要不然他以前的同族也不敢变着花样的给他上刑,毕竟他们还不想让他死,都是有原因的。
再加上Herobrine知道了他的大概过往之后,总弄来富含灵气的灵草灵药,甚至有次还带来只活鸡捏在手里,他说这几年凋零都没吃好要好好补补身子,要吃新鲜的,可口的,人类的食物。
凋零骷髅从来没被人这样对待过,他第一次感觉到被人护着的感觉。其实他应该在那时候就敞开心扉接受Herobrine的善意,至少对着他说句感谢的话之类的,而不是在床上当无语小闷瓜。
是的,到现在整整两个月,他没有向Herobrine主动说过一句话,整天谢谢没关系。
不过说句实在的,如果不是当时Herobrine一身鸡毛头发也被弄成鸡窝一样,放了一锅比凋零还高的水准备炖汤让凋零等会别介意全喝完,还要把那还在扑腾的鸡往锅里扔,凋零骷髅也不会当小哑巴。
不过他能看出来,Herobrine对他和末影人是真的很好,应该就是书里说的人类的家长对孩子一样吧,可明明他们并不是他的孩子。
看着Herobrine忙碌的背影,凋零骷髅陷入良久的沉默。
“先生…?”他不确定的开口。
青年忙忙碌碌的背影一下就顿住了,他惊喜的转身:“你终于愿意说话了?”
凋零骷髅却闭了嘴,他该怎么说?
但看着Herobrine那充满包容的微笑,他一狠心。
“我觉得西瓜,酒,肉不能一起炖。”凋零骷髅想了想。
“更不能放水果糖和蓝莓酸奶。”他又补了一句,咬字非常清晰。
Herobrine:“……”他像是才反应过来,茫然的看着那一锅。
不是,他在干什么?
也不知道为什么,Herobrine最近做饭总走神,一走神就用这五种东西做菜,但也不每次都是,比如做那锅鸡时候就没……
……
不提也罢。
凋零骷髅这两个月先后吃过油爆水果糖、西瓜炖肉加酸奶等等,而且还是蓝莓味酸奶。
刚开始对于这些料理,凋零骷髅吃的很香,因为下界实在没什么可以吃,他以为这就是美味了,软的,热的,而且有味道啊。
直到某天Herobrine似乎有什么事,给了他一些钱让他去附近的酒馆……
难怪末影人一到饭点就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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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综的小巷,两个少年疯了一般的奔跑,身后追着一群大人。
“卧槽!”暗绿色短袖的少年一个侧身躲过一箭,又一个大跨步,小腿堪堪擦着射来的箭,随着动作刚才藏在阴影里的小腿露出一大片暗紫色的尸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嚎的比破晓的公鸡还响亮,稳稳压过后面那一群黑衣人的喊话。
旁边另一个看上去沉稳不少,腰间挂着镶金吊坠的少年实在忍不住了,“你能不嚎了吗?”
本来只是抱怨,谁知短袖少年竟然瞬间收声,拽着他就一个九十度急转,他张着的嘴尚且未闭合,呼呼吃了满肚子的风。
“瞅见没!”短袖少年指了指前面,那是一家客栈,“咱脱身的希望来了!”
“啊?”金吊坠少年感觉跟不上短袖少年的脑回路了,只能跟着他跑,至于后面那群人喊“站住”?
管他作甚!傻子才站。
两人手牵着手一个飞跃就撞在了客栈的玻璃窗上。
那短袖少年没事一样,甩了甩头,余光瞥见门,拽着金吊坠少年就冲了过去,期间金吊坠少年还撞上门框一次。
两人直接冲进离门口最近的房间,发现没锁直接闯入,进门反锁一气呵成。金吊坠少年正晕着,短袖少年一把抱住他:
“你撑住啊僵尸猪人呜呜,别睡别睡。”他甚至给了僵尸猪人两拳生怕他睡。
僵尸猪人嘴唇翕动,短袖少年还贴心的将耳朵靠了过去:“没事啊,我在呢在这呢。”顺手还给猪人捋了捋头上的毛。
“僵尸我…草你…么…了个…”
“什么你想妈妈了?”僵尸非常善解人意,拍拍猪人的后背,“没事啊,等咱们脱险我肯定带你去找!那到时候你给我点金子不过分吧,咱俩这么铁。”
猪人:“你等……我弄死……”
僵尸捂上了猪人的嘴,满脸真诚:“你也累了吧,他们肯定想不到咱兄弟藏在最近的一间里,你先好好安息一会奥。”
猪人:“……”
休!息!
安顿好猪人,僵尸心满意足的开始探查房间,但一回头就看见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穿睡衣的少年抱着一本书坐在床边。
他皮肤很白,五官精致的近乎完美,像上等的瓷器,只是身板过于单薄了些。
僵尸没想到那门没锁里面居然还有人,他满眼震惊:“你男的女的?不是,你怎么在这?”
他好像发现自己关注的重点不对,“你听见了多少?”
凋零骷髅:“……”你是说安息?
他自然是全听到了,僵尸,僵尸猪人。
但还不知道他们的意图,最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我的房间,男的。”他说完就闭了嘴,安安静静的看书,但灵力却缓缓开始凝聚。
他自身没有实力,只能依靠Herobrine过活,但Herobrine总不能时时刻刻看着他,他也不能让救命恩人这么干,这两个月他看上去安安静静的,实际上一直在修炼,引灵入体。
至于那些灵药,他把内伤之类的缺陷清除,剩下就都存着了。
他从没有沉溺于短暂的温暖,就像曾经坚守五年从未沉沦。他自始至终清醒,以后也会清醒的活着。
僵尸非常夸张的踮着脚过来,正在凋零骷髅警戒拉满的时候。
僵尸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
很光滑的皮肤,软乎乎的,有点凉。
“啊不好意思我有一瞬间真的觉得这是瓷器做的。”僵尸非常自来熟的坐在凋零骷髅旁边,伸出胳膊和凋零骷髅对比,“不是哥们你这死了几天才能这么白啊。”
僵尸猪人实在忍不住,按着头上的大包起身。“正常谁用死来形容一个人啊!又不是和你一样。”从坟里诈尸。
他看着凋零骷髅,“抱歉,他从小在各个城镇小村流浪,分不清大人说的哪些是讽刺,哪些是脏话,都一团乱的学来了。”
很明显,僵尸猪人名字里虽然带个猪字,但受过一段时间的教育,至少他不会把休息说成安息。
“没事。”凋零骷髅并不介意,某种意义上来讲他也一样,比如之前管酒馆五十多岁的老板叫哥。
僵尸不知何时靠的更近了一些,他几乎快和凋零贴上,脑袋瓜探过去想看看凋零骷髅看的书的内容,把最脆弱的脖颈就露在凋零骷髅面前。
猪人看着这一幕隐晦的皱皱眉。
东躲西藏这么长时间,没有人比僵尸更知道不要彻底相信任何人的道理,但这莫名其妙的示好是什么情况?还有一群黑衣人在追他们啊喂!
“嘿嘿。”僵尸笑的人畜无害,贴近凋零骷髅身边,“你身上真凉快。”他眼睛亮晶晶的。
歪歪头,单纯无害的笑容未变。
“我记得,人类的体温没这么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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