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的身躯在缭绕的余音之间缓缓地消散了,无数颗如细雪一般的光点飞向了空中,那只雪狮子也在这光点的包围之下消失不见了。但那些话语依旧回荡在男人的耳畔,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跳动着——
吕大人?是......我吗?
他的思维混乱到了极点,此时此刻只想好好地静下来琢磨一下这个古怪的和尚到底在说什么。而就在男人犹豫不决的一刹那间,原本汇聚在一起的缓慢的光点忽然都向空中飞舞了起来,在这群山之间消散殆尽。和尚彻底消失在了吕汾的面前,而这所谓的“空境”也开始变得虚无缥缈起来,犹如一道道水波一般地抖动着,像是随时都可能被击垮一般。他只好抬起头无力地盯着一半黑夜一半黎明的天空,好半天才回过神。
“这里是......我回来了?”
吕汾惊讶地环顾着四周,之前的群峰磅礴之势已然在九霄云外,万物空灵之感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犹如镜子一般平静的愿明湖、群魔乱舞的柳树林以及生机勃勃的洛阳灯会还停留在眼前。天色更加黯淡了,湖对岸的灯会和柳树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吕汾独自站在这黑暗当中,心情复杂。但仔细想想,自己又觉得有些好笑,好似那就是一场无所谓的梦境一般。
男人的手上沾满了雪狮子的鲜血,草地上还有那把短刀静静地伫立在此,刀的一旁就是摔得粉碎的桂花糕,吕汾有些惶恐,光顾着抓妖灵,结果遇到了奇怪的和尚反倒误了大事。现在的他只好硬着头皮地回到家里去,一路上都有些焦躁难安,自己给妹妹的承诺现在摔得粉碎了,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粉碎。
等到吕汾回到家中,已是接近午夜时分。
他的家住在渠桦街,这里其实离灯会并不遥远,但无奈却不在这繁华之地,所以回到那条洛阳的穷人街他还需要一段无聊时间。渠桦街的人都是一些劳动平民,大家对于元夕这样的节日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去参与,偶尔在冷清的街道上能够看到灯笼已经是奇迹一般,更不要说灯会一事。
吕汾有些无奈地回到家中,一个别致的小院子首先映入眼帘,这个院子是爷爷在世时修建的,他依稀记得他和妹妹当年在这里的日子有多么无忧无虑,院子的池塘里有几条杂鱼在水草中穿梭着,池塘两边是他种下的菜果,一丛葡萄藤直直地蔓延到两根石椅子的上方。看到这里,他停下了脚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也许,就这样平淡的生活远离稷下也还好吧,吕汾抓了抓后脑勺,这样想到。
“哥哥?你回来了?”
一声轻柔纤细的女声幽幽地从房子里传了出来,这一声可是吓了穆旖尘一大跳,他立刻站直了走过去,双手微微颤抖地打开了木门,尴尬地往里面一站。吕瑛幽怨的眸子直接抨击了男人多愁善感的心灵,她端端地坐在床沿边,青丝缓缓地随着刚刚的一阵风飘散开来,而后又垂到自己的胸前。她的双眼有些红肿,看样子在哥哥不在的这一段时间是折腾过的,脸上的发丝有些蓬乱,但却依旧掩盖不了她清秀的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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