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暑气蒸腾。
禹城郊外。
伊诺芽一身白色T恤牛仔裤,背靠大树而坐。
三个小时前,还在休假的她接到了老师的电话,说城外有个发现了个一座千年古墓,面积巨大,人手不够,叫她去帮忙,完事后假期翻倍。
有假期作为诱惑,伊诺芽毫不犹豫的收拾好行李,把自己打包好就去了城外,然后不经意间就把自己打包来了这个地方。
来到这里是因为工作的地方太热,连个风扇都没有,她就偷了个懒,躲进墓室里凉快去了,想想那埋进地里千年,阴凉之气缠绕不散的陵墓,一头扎进去简直不要太凉快。
于是乎,还在凉快着的她,一转眼就换了个地方,四周石墙变成了现如今的山水环绕之地。
伊诺芽虽然神经粗大,但猝不及防遇到穿越这种光怪陆离的事,也是需要时间来消化的。
她穿越类的小说虽然看得不少,但在这里饶了大半天后才慢慢反应过来。
但反应是一回事,接受却是另一回事。
她放在行李箱的薯片还没吃完呢,电脑还没玩够,游戏还没打通关,一想起手机里养的纸片人老公,伊诺芽就想哭,她舔颜还没舔够呢……
“姑娘,你怎么了?为了何事伤心啊?”
头顶响起一道沧桑沙哑的声音,还沉浸在无法舔颜的悲伤里的伊诺芽,嘴巴快过脑子的回答:“为了我老公,我再也看不到他了,呜——”
刚呜到一半,伊诺芽就闭了嘴,抬头看向说话的人,一脸的惊悚!
我的妈呀!这人哪里蹦出来的?!
说话的人是个老婆婆,泛白头发用发髻盘在脑后,右手拄着拐杖,看起来慈眉善目的。
老婆婆的穿着打扮是古时的服饰,但学了多年历史的伊诺芽却一点也看不出来是哪个朝代的。
伊诺芽不动声色的往后缩了缩,她想起了她妈小时候吓唬她说山鬼。
被伊诺芽冠以山鬼一称的老婆婆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似在安慰,“姑娘,人生在世,总会有分别,这个不好也能换一个。”
虽然老婆婆不知道那个“老公”是什么意思,但隐约能理解一二,甭管什么意思,反正人小姑娘都伤心得哭鼻子,她就安慰安慰。
伊诺芽:“……”
虽然老婆婆不能理解她的意思,老公是个纸片人,但也不能允许别人来劝她分手!
伊诺芽:“不!他是最好的!您不懂的,他是这个世界最好的男人!”
婆婆:“……”
婆婆嘴巴刚张开,伊诺芽又说:“您不要说您是过来人,您不要您懂,其实您根本无法懂我!三年一代沟啊婆婆,您看看我们中间隔了多少年,那代沟肯定不止一条沟了,简直是大江黄河啊呜呜呜……”
伊诺芽说着说着,小嘴一撅又要哭了,眼泪在眶里打转,配上她那张白嫩嫩带着婴儿肥的小脸,欲落不落的看得人揪心。
“哎哎哎……”老婆婆拿出帕子,心疼地抹去她的眼泪:“别哭啊小姑娘,好好好,婆婆不懂、不懂。”
听听这语气,满是敷衍!
伊诺芽委屈吧啦的“噢”了一声,接过帕子。
经过那么一出,伊诺芽初来这里的心情已经平静了下来,智商也回到了平常的水平。
鬼什么的,伊诺芽悄咪咪地看了眼苍穹上那闪瞎人眼的烈日,根据她已知的信息,这种生物是不能在白天出现的。
因为误会了人,伊诺芽对上老婆婆,难免有些心虚,吸了吸鼻子,小声说:“老婆婆,您知道这是哪里吗?”
为了不让人怀疑,伊诺芽加了句,“我迷路了。”
见人不哭了,老婆婆怜爱的又揉了揉她脑袋,说:“这里啊,是禹山山脉,我住在附近的小村庄里,上山采药来了,大老远就望见姑娘你在这哭鼻子,就来瞧瞧出什么事了。”
我才没有哭鼻子,我只是在怀念我即将逝去的青春,我养了三年的老公。
伊诺芽在心里暗搓搓的反驳,接着听老婆婆说话,“小姑娘,你叫名字呀?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叫伊诺芽。”
后面的问题伊诺芽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总不能说自己穿越的吧?没有人信不说,说不定还会被当成妖怪被火烧。
电光石火间,一个念头在伊诺芽的脑子里闪过,眼泪说来就来,张口就是:“我被绑架了,呜呜呜……我家里人也不要我了,呜呜呜……”
伊诺芽长了双圆眼,眸光透彻,黑曜石似的纯净清亮,五官秀丽柔和,脸蛋带着婴儿肥,身量也小,妥妥一邻家小妹妹的长相,看起来老可爱了。
此时眼眶一红小嘴一撅,直惹人心疼。
“不哭不哭。”老婆婆最遭不住伊诺芽这种“侍萌撒娇”的攻势,当即心软的说:“这么一个可人儿,家里人怎么说不要就不要!婆婆要了!走,跟婆婆回家!”
伊诺芽说完的时候心虚的很,眼神一个劲的乱瞟,就是不去看老婆婆。
老婆婆已经被伊诺芽那张脸给唬住了,根本看不到伊诺芽心虚的表情。换种说法就是变相的“色令智昏”。
老婆婆住的村子里,因为村里大多数人都姓黄,所以叫做黄村,村子依山傍水,地理位置优越,风景也美得让人心醉。
村民们很少和外界有来往,吃的菜都是自家地里种的,肉是去山里猎的。除了一些生活用品是要去城里买的以外,这里简直是翻版的桃花源。
老婆婆是来山里采药的,只不过因为伊诺芽,一株药也没采到,所以进村之前,两人是先去采了药的。
伊诺芽在途中知道了老婆婆姓琴,村里的人都叫她琴婆,伊诺芽也跟着这么叫了。
琴婆是一个人住的,因为身体的原因,膝下无子,老伴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村里的小孩子都是调皮捣蛋,上蹿下跳性子野的,那琴婆的话来说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乍一碰上伊诺芽这种看起来就很乖巧孩子,就不自觉地有些怜爱,喜欢地不得了,相处时间越长,话就多了起来。
琴婆不知道的是,伊诺芽只是长得嫩,其实已经二十一岁了,在这个时代,这个年龄估计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妈了。
索性琴婆并不知道,不然伊诺芽就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了。
“小伊。”临近村子,琴婆拉住伊诺芽的手腕,叮嘱她:“如果有人问起你的来处,你就说你是被人绑架了丢进了山里,在山里迷了路,被我采药遇到的,知道了吗?”
行,说多了还要解释她是怎么来的,跟着人也是麻烦了琴婆,伊诺芽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当然不会给人造成麻烦,让怎么说就怎么说。
“好的琴婆。”伊诺芽抱着药篮子,乖巧点头。
琴婆拍了拍伊诺芽的手,带着人进了村。
伊诺芽抬头望了眼那大大的【黄村】二字,抬手揉了揉嘴角,把那高高翘起的弧度压了下去。
对不起,她脑子里的废料太多了。
现在的时间是晌午,家家户户都在家里用饭,一路过去都没见到人,只能闻到那飘在空气中的菜香。
伊诺芽只是神经粗,并不蠢。
她在路上的时候已经基本确定了琴婆是个实实在在的热心肠,警惕心也慢慢地放下去了。
此时闻着那勾引人的香味,她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开始造反了。
“咕噜。”一声,荡气回肠。
伊诺芽:“……”
琴婆笑出了声,“饿了?快到家了,晚些便能吃饭了。”
“嗯嗯。”伊诺芽脸蛋红扑扑的,有些不好意思。
琴婆家的院子在村子的最里面,院里种着枇杷树,后面是菜园子,屋子是黄泥砌成的,冬暖夏凉。
“你把药放进屋里后随便转转,我去择几个菜做饭。”琴婆说着就往菜园子里走。
厨房杀手伊诺芽依旧乖巧点头:“好的婆婆。”
屋里有股淡淡的药味,里边陈设简单,木桌椅看起来都很有年份,墙上挂着不少篮子。
伊诺芽觉得琴婆是个懂医术的人,应该是村子里说大夫什么的。
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转到了屋里头。
伊诺芽把面前挡人视线的帘子一掀,一股浓重的药味混合着血腥味扑鼻而来。
一个男人正躺在炕上,盖着被子,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脸上缠满了纱布。
琴婆是一个人住的,这个应该是她的病人,伊诺芽没有贸然上前去看,把帘子放下了就走了出去。
“小伊。”琴婆从另一个厢房里走了出来,手上拿着几件衣服,“来换件衣裳,你的衣服好生奇怪,要是这么穿着出门,会被人指点的。”
小伊的衣服看起来没有撕扯的痕迹,缝着平平整整的线,不像是遇到暴徒遭到了糟蹋。
琴婆确定了伊诺芽没有遭到欺负,也不多想她的衣裳为什么露胳膊露腿的,只当是外面各族的族里特色。
只不过她已经几十年没离开过这个地方了,也不知道外面发展成了什么样子。
“好,谢谢婆婆。”伊诺芽接过衣服,往琴婆指的房间走去。
她已经做好了被琴婆问衣服问题的准备了,但等了半天也没见琴婆问这茬,她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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