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水落石出

枯木春见冷心雨油盐不进，既然不能夺回赤焰夏与洛水东的功法，索性直接杀了，也算是先收了一点利息。

树根越来越紧，冷心雨皮开肉绽。鲜血似雨一般，滴滴答答落个不停。

冷心雨只是警告枯木春别动她的家人，却没有喊过一声，求饶之类的话就更不必说了。

枯木春静静的看着。

鲜血流淌，冷心雨衣衫尽湿。碧海玉笛之上一颗血珠滚动，慢慢的沁入其中。接着有又一滴血珠，也是紧随其后。

一个呼吸之间，已经有九颗之多的血珠，沁入碧海玉笛之中。

天池之底，天木丛之根巢之内。竟然缓缓的有悦耳动听之音响起。

时而如莺歌燕舞，时而似万马奔腾。时而蝉鸣虫唱，时而如波涛汹涌。

冷心雨听得真切，可是枯木春却如聋子一般，没有哪怕一丝的察觉。

“碧海潮升，浪起蝶泳。日月轮转，花开花落。四季变换，轮回往生。”

这是冷心雨听到的，而且不停的在其脑海之内，循环往复，久久不绝。

“幽冥之门，往生之所。奈何桥上，遇故人。回头，亦是难相知。”

冷心雨呢呐出声，就像弥留之际的靡靡之音。

碧海玉笛突然自行飞出，围着冷心雨盘旋飞舞。

无数道碧绿之芒像是一道道剑气一般，瞬间斩断束缚冷心雨的天木树根。

最后碧海玉笛，围着冷心雨绽放数千道绿芒，将其护在其中，万物不可伤。

枯木春早已做好战斗准备。

“何方神圣，装神弄鬼？可敢出来一战？”

枯木春手中木杖，不由分说，直接发起攻击。可是还不等接近冷心雨周身三尺之内，全部化作虚无。

枯木春大惊。这种手段除非……难道是……

有些话，枯木春也不好说。

就在枯木春有些手足无措之际，一道黑芒，突然降落而来。

一口黑皮，袭来。枯木春手中木杖一挡，整个人向后划出数米。

“老头，我知道你是谁。”此刻黑影站定，化作一少年人的模样，身穿黑色鳞袍。头顶之上一对翎羽无风自动。

“我当是谁，原来是那条小鱼。”枯木春微微一笑，但是内心之中却有些吃惊。

鲲看了一眼冷心雨，顿时大怒。

“我祖父，曾经告知于我，对枯木老人需以礼相待，但今日你竟然对她出手。那也就怪不得我了。”

“好大的口气。重伤初愈，就敢如此对老夫说话。怕是你家祖父来了也没这份胆量吧！”

“那就试试吧！”

鲲化作本体，张开大口，一吸之下，风卷残云。地底之处，砂石翻滚，直奔巨口而来。

枯木春却不曾反抗，顺势而为。飞身进入鲲口之内。

“将老夫吞入腹中，你怕是寿星老，嫌命长了。看我天木诀，万木丛生，顶破你的鲲腹。”

可是等了半天，鲲依旧盘旋空中并没有收到任何伤害。

“师兄！”原来枯木春就要发功之际，鲲腹之内的一具骸骨，突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与赤焰夏相处多年，枯木春一眼认出了赤焰夏的衣服，在观鲲腹之内的那一座石台，竟然有赤焰夏特有的地狱火诀的痕迹。

枯木春整个人愣住了，呆呆的望着骸骨，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师兄……”枯木春一掌排向石台所在无尽木气疯狂涌入其中。

两三个呼吸的时间，一道火焰从石台之上炸起。

“枯木”这道人影不是他人，正是赤焰夏的一丝将要消失的残念，此刻收到枯木春，无尽木气的支援，从消失的边缘缓了过来。

“哈哈，残念消散之际，能遇我弟也算是了却为兄中心最后的挂念了。”

枯木春有些激动，望着赤焰夏，除了眼中的泪水，一句都说不出来。

……

“小鱼，张开嘴，放老夫出去吧！老夫误会那个女娃了。”

原来赤焰夏将所有事情经过都一一告诉枯木春。

当年赤焰夏重伤，被人追杀，恰好又遇到受了重伤的鲲。

赤焰夏的地狱火诀可以稳住鲲的伤势，而他亦能借此躲避仇家。所以一直潜伏鲲腹之内，最后重伤不愈而死。冷心雨确是她的传人。

当日赤焰夏也是残念能量消耗将尽，并未来得及告知冷心雨太多事情。

一切枯木春知道了，可是赤焰夏最后的那一丝还能残存不显得残念，此刻也终于是耗尽最后的力量，彻彻底底的消散了，永远不会再现。

世间从此再无赤焰夏。

体内的一切，鲲也是感应的明明白白。他也不是胡搅蛮缠之人，鲲口大开，枯木春矗立地面。鲲又化身为人。

枯木春看了看依旧处在碧绿之芒内的冷心雨，心中后悔不已，一脸的惭愧。

“小鱼，想必你也知道了。老夫真是惭愧啊。但是你放心好了，老夫会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的。”

鲲一脸的鄙视，自己做错事，难道不应该付出代价吗？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鲲撇了枯木春一眼，直接无视。

“心雨，心雨……”鲲轻声呼唤，可是冷心雨就像没有听见一般。

冷心雨此刻被碧绿之芒守护，一篇晦涩难懂，看起来像是宫商角羽之类的古老乐谱在其脑海浮现。

韵律之音，对于女孩子，尤其是从小活泼喜爱唱一些词曲的人来说还是认识的。

“碧海潮生？”

可是这些音符的排列，却是有些奇怪。如果按照正常的乐谱来说的话，这篇乐谱很多地方都很难演奏出来。

冷心雨也不知道这是乐谱还是功法之类的东西。索性还是先记住再说。

抑扬顿挫都是齐全，但是抑扬顿挫的抑却是抑到了极致，如果吟唱之类的可能很难有声音发出。而扬又是到了极致，扬的声嘶力竭，扬的直达九霄。这也太高了。

冷心雨突然想到这首曲子，是不是要用碧海玉笛来演奏呢？因为她身上正好就有这么一把来历不明，却又坚硬如铁的笛子。

平常她都是拿来当做武器使用的。一个女孩子用刀啊剑啊的很多，更有奇葩的甚至用大锤做武器。但是冷心雨觉得的那样不太雅观。

索性一直就将碧海玉笛作为武器，而且也算是趁手更厉害的是这笛子坚硬的程度，超乎你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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