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猎

83

我进入院门，

却看见了燕凛那辆白色的兰德酷路泽，

他没开车去上班吗？

我不禁狐疑，

但还是进入了黑暗。

我进门便闻到刺鼻的烟味，

哦，

忘了和你们说，

我讨厌烟味，

辣眼睛，

呛得慌，

更重要的是，

有害我的身体健康。

我打开灯，

温暖的灯光一下子划破所有的黑暗，

燕凛僵坐在沙发上，

面前的烟灰缸早已满是烟蒂。

周围胡乱地放着

“怎么不开灯？”

燕凛没回我，

只是自顾自地抽烟，

细长的手指夹着细长的香烟，

朦胧的烟雾模糊精致的俊脸。

我从未看过燕凛抽烟，

也不知道翩翩君子燕凛竟然会抽烟。

我不动声色地打开窗户，

企图将这烟味散去。

“你去哪了？”

燕凛开口，

嗓音嘶哑。

“去上学了呗，还能去哪里？”

“那小子送你回来的？”

燕凛吐出一个烟圈，

并未直接看我，

只是低垂着眼帘，

盯着燃烧的烟头忽明忽暗。

“燕凛哥哥，你管得未免有点太宽了？”

我没直接回答，

反倒是反问回去。

燕凛苦笑，

“原来，管的，太宽了吗？”

我没心思和他你来我往，

呛鼻的烟味只让我头痛。

“燕凛哥哥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上楼写作业了。”

我含糊过去，

企图离开，

经过燕凛时，却被长腿一伸，拦住去路。

燕凛起身，

我看到他脸上残留的泪痕，

白皮小脸哭得通红，

眉头紧皱，

一边颤抖一边吸烟。

“林娇！我让你走了吗？”

我被迫承受燕凛的阻拦，

他也不说什么，

只是看着我，

眼睛红红的像个兔子，

小脸哭得皱巴巴的，

怎么说呢？

有点丑。

“林娇，你爱我吗？”

“燕凛哥哥，我感激你。”

“你爱我吗？”

“燕凛哥哥，你现在神智不清醒。”

84

燕凛还是目光迷离，

小脸皱皱巴巴，

眼睛里面溢着一包泪，

“你爱我吗？”

燕凛依旧固执地发问，

我放弃抵抗，

盯着燕凛的眼睛，

“燕凛哥哥，我必须提醒你，你是我哥哥。”

“法律意义上的哥哥。”

“我的监护人。”

听到哥哥二字，

燕凛的目光有一丝清明。

挡住我的手无力地垂下。

“对呀。”

燕凛微微颤抖，

发出一声嗤笑。

“我是哥哥。”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燕凛发疯。

越过又哭又笑的燕凛，

头也不回地上楼。

燕凛看着林娇上楼的背影，

自嘲一般地又开了一瓶酒。

随意拾起烟盒，

修长的手指夹起一支。

可一想到林娇刚刚冷脸的样子，

又认命般地扔进烟盒里。

果然，

还是要为小姑娘让步。

我关上门，

脊背靠在厚重的木门上微微喘息，

是害怕吗？

我说不准。

或许你会怀疑我的真实想法。

或许你会认为我应该和燕凛深情表白。

月朗风清，

酒醉微醺，

多么暧昧又旖旎的浪漫氛围。

我其实也说不上来到底应该怎么做？

林青去了精神病院疗养，

宋伟被-杀，

我所能依靠的只能是燕凛。

可是，

这种依靠未免太过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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