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出分,鬼神并存,有习仙道者,修身养性,死后羽化成仙;习邪道者亦有之,常出没于人群中,夺修行人之金丹,终为自己所用。
云国四十九年,三蒂莲偶落九州,四方人民皆知,故引不良者夺之,血染幔步,火烧平野。
一时间,九洲各方势力嫡族,竟相争霸,唯端木一族,自认清白,隐于火烧之边……
陈深:啊…哈…
木旭坡卷起了狂沙,十里过一人,千里无踪迹。
一人纵身马上,身披铠甲,手握利剑,脸上早已血肉模糊,唯有那双眼睛还有几线阳光。
危难关头,他猛一回头,身后被风吹起的漫天黄沙中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他看不清后面情况如何,听声音,非同小可。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响,都是有规律的,马蹄的每一次落地,陈深自觉性命少一份安全感。
铁蹄铮铮,万骨枯,枯藤老树,人心慌。
陈深不得不加鞭快马,飞越踪云山。
踪云山,山名。
传四荒之时,风衍上仙、九重仙尊,曾在此修炼羽化成仙。
成仙的人多了留下的仙气自足,从山外看,终年云困雾,雾绕云,故以踪云为名,传“踪云踏里无凡人”一说。
陈深:传说罢了,何其信得?
陈深自是想着,虽心里慌,手上和思路却越灵活,曾成争战沙场、立功无数、忠孝报国的人竟被自家皇帝怀恨在心。
可笑,可悲呀。
虽不知皇上为何派遣无数兵将来追杀他,可毕竟他也不笨,这次是真要他命。
谢流韵:陈将军你可知畏罪逃跑是头等大罪吗?”
身后带着调笑,却又异常冰冷的声音上像一条游蛇一样窜入陈深耳中,令陈深执剑的手不禁颤了起来。
陈深: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觉得还有意义吗?
陈深沙哑道。
猛然间后背寒风袭来。陈深似早料到了一样,紧闭上眼。
果不其然,来者从背后掐住了他的脖颈,质问道
谢流韵:你可知你救的那孩童是谁?要你命的东西都敢接,你曾想过我心里…会好受吗?
陈深:我知道,他是九皇子,是云国之血脉,也是唯一没有被黑暗污染的人。这么一幼小的生命,你叫我何其忍的?
陈深的话语里包含了无数的情义
陈深:他是我挚友的儿子,亦可能是明朝的君王,让我杀了他,就等于取我心头之血!
冷静毫无心虚的话,却令后者怒火中烧
谢流韵:那你既然保护了皇子,为何要逃?
陈深:……
陈深:流韵,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摸不宫中套路吗?
陈深:伴君如伴虎啊
陈深:既然九皇子有青岩阁的强大后背,那么篡权皇位的可能性就越大你说他为什么要连自己的侄子都要杀,哈哈,可笑哉!
陈深明了一切,但宫中之情,又可是这么简单。
流韵纤长却又冰冷的手,像一张透明束缚的网,将陈深牢牢地捆在里面,不得动弹。
谢流韵:跟我回去,我护你!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休动你一根指头,好不好?
陈深:回去,去哪?有罪之人,逃也是死,不逃也是死,早死晚死下场不都一样,不是吗?
脖颈后的冰凉消失了,那人环抱着自己的腰身。
谢流韵:那你将皇子给皇上吧,我们去云游好不好?皇子就算是你挚友的孩子,可他跟你没有关系啊,国家怎么样?也不是你一个人能说了算的,何必想那么多呢?
流韵知道他很自私,他自私到想把那个人永远的抱在怀中。
陈深停下马,那环抱着的胳膊也放了下去。
陈深回头看着流韵,他心疼,疼那人眉宇的忧伤,和眼角慢慢浮现的红晕。
可,那又怎样??
可满朝大臣谁不知道,皇上想赐死他很久了,不过并未找到他的把柄,直到救了皇子的那一刻开始,皇上心里的钉子,也拔了出来。
陈深的目光黯淡,双手本是力在弦发。听见与自己缠绵多时人儿哀求的声音时,双手顿时再无力气。
苦涩,无奈一股脑的涌上心头,想起昨日在黄昏下相互依偎的二人,转眼间就要面对泥潭荆棘。
越是这样,他便越要护着他的心尖儿。
愿自己入轮回,三生与青灯古卷为伴,朝暮理佛珠,若能换得那人平安永康,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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