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那天下了场雨,天阴的厉害。
我和小屁孩坐在屋顶上打着一把烂糟糟的油纸伞,终于眼睁睁的看着街上渐渐没人之后,我开口:“喂,没人了,下去吧。”
小屁孩不答,黑漆漆的眸子抬头望天,我顺着那视线望去,隐约看到一抹彩虹。我寻思这到底也是个孩童性子,正要再次搭话时,却听见那孩子问:“南候,有人喜欢雨吗?”
我愣愣神,想问他怎么知道我姓名,又觉得定然不会得所答复,不如不问。
便说:“有人喜欢雨的。”
“正桥街北的王家,有个二公子,听人说他整日吟诗作赋,十首诗里有八首都是吟雨的,那想来就是非常喜欢雨的了。”
小屁孩垂眸几许,好像在思考什么,转又直直看向我:“那他下雨时可撑伞?”
我不明就里,但还是答:“是啊。”
他皱眉,饶有不解:“既然喜欢雨那有为什么要撑伞?很喜欢很喜欢,不应该是想要去拥有占有,迫切的接近它得到它,又为什么要以伞相隔离,以伞做抵触之姿,这怎叫喜爱?”
小屁孩越说越不解,眼中尽是疑惑,神色竟也莫名染上几分清冷。
我本想告诉他喜欢雨和下雨打伞是不冲突的,但要是真的很喜欢雨,又似乎并不会……末了无言,也想不出个足以说服他的答案。
只能望着那眸子摇了摇头,见那孩子眼中划过一丝失落,天地仿佛也暗淡了几分,心中不忍,却只有无力之感。
那晚我挖出桃树下的一壶花酿,思来想去发现世间竟有不少事是相悖而言的,来来去去无从考察,矛盾却又让人无从反驳。
闻着香气四溢,令人沉醉,那一瞬间,我竟只觉得月色温柔,但夜色却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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