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大哥，以前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帝衍青衡还没来得及因为帝夜若影喊他的这一声大哥高兴，一颗心就沉了底。他心里明白帝夜若影肯定会问这个问题，也有心理准备，但他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早。看着帝夜若影的眼睛，他没来由地意识到帝夜若影已经知道些什么了。帝衍青衡不会也没打算欺骗帝夜若影，只是，不敢说太多，他也怕帝夜若影一下子接受不了。

虽然两兄弟容貌并无相似之处，两双眼睛却如出一辙地盛着温柔和忧伤。

终于，帝衍青衡微微低头轻叹一声:“我其实，只熟悉九岁前的你。是我的错，把你弄丢了。”

“所以……大哥你也不知道我以前是怎么样的吗？”虽然帝夜若影并没有表现出遗憾难过的表情，但是他的声音还是低了一些。

“我知道的。我，前两天刚知道你一直都在，只是我们都不知道那是你。”

“你们?”帝夜若影虽然很想知道自己后来的身份和行事，但他还是捕捉到了另一个重点，他问道。

“我竟一直忘了告诉你，是我突然找到你太激动了。你还有一个哥哥，帝宸御风，字长宁，一个弟弟，帝杨飞阁，字长乐。阿宸话不太多，杨儿性子单纯。你们三个是同胞，你长什么样他们两个就长什么样。我们的家在圣域风起城。”帝衍青衡顿了顿，说出了另一个真相，“你也发现了吧，我和你，和你们长得不一样。我其实不是你们的亲兄长。”

“虽无血缘之亲，我们依旧是一家人，我也是风起城的一员，对吗？”帝夜若影将手覆在了帝衍青衡手上，看着他的眼睛道。

“对。”帝衍青衡终究没能控制住自己想到那个无尽血海里沉沦的血妖夜，微微红了眼眶，轻道，“如果不是我疏忽了，我也不会弄丢你，让你之后的漫漫长途过得那么苦。”

帝衍青衡的自责痛苦那么明晰的展现在帝夜若影眼前，虽然他极力掩饰了，但是帝夜若影不想追问下去了。

他已经知道很多了。帝夜若影心知自己方才连问两遍以前的自己已经是在兄长心头动刀了，兄长说不出口不想说那便不说吧。

“夜儿，以前的你……”

“大哥。”帝夜若影还泛着苍白的脸上勾勒出笑意，“如果大哥不愿说就算了吧。我知道我曾经的身份可能不太好，但是夜儿已经知道大哥不曾心存芥蒂了——这便够了。”

帝衍青衡动了动唇，压下了将要出口的话。他握住帝夜若影的手，心里感慨万千，只道:“夜儿，你一直是你，我知道的，是世人错看你。”

“嗯。”

“夜儿你神魂的伤势依旧很严重，我会想办法，沧澜这边还算安全，你安心养伤，记忆和修为随着神魂的修养慢慢会回来的，别急。”

“大哥很快就要回去吗？”

“嗯，我把你和子虚送到应家就该回去了。圣域那边百废待兴，风起城还需要我主事。虽然有你二哥在，但他也有诸多事务缠身，再加上我的，一两天还好，再多几天他也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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