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开灵

“滴答滴答！”窗外下起了雨，早先是细雨，然后逐渐变大，大到如今的暴雨，仅仅用了一个下午。

大长老迈着大步走来，他的步法很有规律，一步一幻灭，眨眼间便来到了众人院门前。雨点到其周围便自行爆裂，未曾有一滴落在大长老的身上。他腕上的玉镯不知何时变为了一个海蓝色扳指，上面嵌着宝石，看起来价格不菲。

“孩子们，出来吧。”其音甚微，但在孩子们耳中却如远在天边的神雷之音，慑人心魂。本在练剑的叶安听到如此巨声也不由得停下手中的剑，揉了揉耳朵。

大长老在雨中巍然而立，道袍与长发随风飘散，那几簇白花花的长胡更增添了几分得道神人的气魄，雨点不能近其身，神雷不可视其魄。“呜呼！真乃神人也！”一个送菜的小师傅进来见到如此长老不禁发出感叹，更是增添了大长老的气势。

“到院中盘腿而坐，待我做法开灵！”大长老如此吩咐，随后便开始念起法令，肉眼可见四方乌云汇聚一团，纳于长老指尖。瞬间，天空放晴，拨开云雾见了圆月。

而乌云也被大长老化作数枚“乌丹”存起，那是一味丹药，对于风湿骨寒的老人十分有效，当然，它也可以作为一颗“雨云弹”，造出一小片雨云，为干旱地区造雨，这种东西在北域可是稀缺物品。

“众弟子听我之言！守本心，悟本我！”大长老收起乌丹，气势逐渐由随和转为锋锐，可以明显感觉到，周围的能量开始暴动起来，形成一块场域，将叶家众人包覆起来，外界不可见其身。

“天地相合！”雷声渐起，尽管无云雨之势。地裂无声，却无人坠落。众人丹田额头齐亮，似有开天辟地之大势。

“阴阳相生！”大长老左手捏印，右手在空中划动着，分出数旨符文，没入众人额中，顿时，额头便如一轮神日一般闪亮，相印着，丹田闪出一支乌光与之对抗。

“轰！”一声巨响，其中一个人的身躯瞬间爆碎，承受不住二者间的对抗，终会化作脓血，成为历史。

欣欣生意在存活者间散开，那是阴阳相对抗后诞生出的和气，犹如凛冬后的春天，温暖而又美好，与之前爆碎那人的处境相比，这些存活者是十分幸运的，也将得到属于自己的宝贵的收获。

“阴灵邪祟！”

“诅咒枷锁！”虚空中突兀地冲出两条黑红色的锁链，势在穿透大长老，结果他的生命。

“尽除！！”神雷山岳，阴阳太极，道家真火，万灵之志，无比强势的力量击打在黑红色锁链上，令其粉碎，同时，众人也自行醒转过来，眼中各有其之思索。

异象散去，可打开新世界的大门的他们却未停息，有人眼中迷惘，有人眼中发亮，各有所思，各有所想。

叶宇最先醒转，撇下一竹条向前挥去，斩向一块大石。没有花里胡哨，也没有无比绚丽，朴实无华的一击，却令大石爆碎横飞，力道奇大，甚至让人觉得，这并非叶宇，而是他的哥哥叶安持竹挥舞。

“力道奇巧，神亦犀利！”这是叶宇最直观的感受。

叶安也动起身来，抽出大剑原地横扫，只觉一股凝聚起的气势向前击去，吱啦啦压倒一片竹子，甚至于竹后的墙也有些摇摇欲坠。

“自成剑势，是为剑气！”叶安思考的方向是如何将感悟融汇于剑，所以他才直指剑气一道，劈斩向前。

很快，众人也醒转，有了自己的体悟，将这院中弄得一团糟。

大长老和蔼地笑着，在屋顶上看着他们搞破坏，时而出手限制一下他们做出格的事情，比如破坏墙壁或门窗之类的。他很开心有这么多孩子挺了下来，只有一位没有顶住阴阳相冲时的力道。这是近几届来伤亡最少的一次。

天边初现鱼肚白，预示着夜晚将过，院内的声响也逐渐小了下来每个孩子脸上都充斥着一筹莫展，或者说…迷茫。

“我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让我给你们一一道来。”大长老看穿了他们的心思，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对孩子们道。

“你们在疑惑真灵何在，对不对？”孩子们点点头。

“凝神内视！”大长老严厉起来，两眉一拧，状如麻花。孩子们也迅速照做，当场盘腿，闭上了眼睛。

“摸索一下，在黑暗中寻找光明之地。”大长老出声道，如此，孩子们过了半个小时，找到真灵者眉头舒展，嘴角微笑，对这个新奇的小东西十分感兴趣。但未寻到者则咬牙切齿，气愤无比，更有甚者居然直接从入定状态弹了起来，如惊兔般弹起。

真灵在叶安眼中，是一个淡黄色的光球，如果长久注视着它，就感觉在照镜子，仿佛能看见自己的脸庞。在叶宇眼中则如一粒尘土，绽放着惊人的光芒，特别注视着它时，他又大如浩瀚星河。

“寻到真灵者睁眼，随我前往另一个院子，未寻到者也莫要急躁，寻到后自行前往左手边的院子。”大长老如此吩咐，带领睁眼者去向左边的院中。

“真灵，是修炼一途的起始。以真灵沟通两极，化体内乾坤，以此修习大道。”大长老娓娓道来，令这些刚刚寻到真灵的孩子们懵懵懂懂，他们不知道什么是两极，也不知道什么是体内乾坤，他们只知道有了真灵才能修炼。

“现在说太多你们也不知所云，还是说最基本的吧。”大长老看着迷茫的孩子们摇了摇头，转言起一些基础的事情。

“心神内置，寻到真灵，试着慢慢与它融合，不分彼此。”孩子们盘腿而坐，心神内置，在体内寻找着，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就熟练多了，很快就找到了真灵。只不过接下来就让他们犯了难…

“这真灵无法沟通，怎能融合？”叶安愣头愣脑地向大长老问道，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无法沟通，如何融合？

“很抽象，但是很没办法，用心，去感悟！”大长老说了个十分模糊的答案，可修行这一途就是这样，除了苦修就是悟，天赋和毅力一个都少不了。

叶宇听其言，看着这个一注视就状如星河般的真灵犯了难，因为无论他的心神怎么靠近，那真灵就仿佛近在咫尺，欲触之又远在天边。折腾了大半会儿，叶宇终是累得停了下来，无可奈何的去硬悟，去思考怎么才能去吸引沟通真灵。

不过当他停下来时，那真灵却又仿佛慢慢靠近一般，似乎想要与他主动沟通，这令叶宇大喜，心绪便从真灵上飘开，瞬间，那种近在咫尺远在天边的感觉又再度袭来，无奈，只能再度去硬悟。

再看叶安，他与真灵并不像叶宇那样，二者十分融洽，可以说是势如亲兄弟一般，很快就不分彼此的融合，相生。叶安甚至能够感觉到，一股新生力量正在体内快速成型，就好像第二个自己一般。

院外落叶飘摇，院内的少年们大都与自己的真灵融合了，只有少数几位还在努力，其中就有叶宇。

“你搞什么事情啊？我今天非跟你干一架！”从鱼肚白到日上竿头，叶宇与这真灵沟通了许久，可是它就是不听话，非要对叶宇敬而远之，这可令叶宇怒火中烧。就在刚才，它已经极为靠近叶宇的意识，甚至几度，叶宇都能够感受到那股力量，可是最后关头它又逃走了，哪怕再坚持三秒四秒，融合就可以开始了，可是它居然在最后关头跑了！这一举动终于令叶宇毛了，对着它破口大骂，骂着骂着，叶宇忽然想到了些什么，阴险一笑。

“这是我的意识空间，照理来说我应该可以控制一切，那么…”叶宇开始c在脑中不断切分这空间的大小，最终，小到了真灵只能与他挤在一起的大小，强行开始融合。

这感觉绝对不好受，哪怕是当叶宇站在巅峰时，再度回想，也会激灵灵打个冷颤。

“煎熬啊！！”意识与真灵强行相融合，就好像千刀万剐般，将他丢进万虫池里泡澡，将他送上天空寻神雷劈凿，将他埋进岩浆中灼烧，最可气的是，哪怕这么痛苦，他的内心里还有一种罪恶感，就好像自己正在强和谐J和谐I和谐A和谐N什么东西一样。

外界，所有的第一批带来融合真灵的孩子都醒了，只有叶宇仍在颤抖着，他的胸口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散发暗蓝色的光芒，就如同深海中的项链，散发着令人恐惧的光芒。许多人都怀疑他走火入魔，哪怕是大长老也没有见过如此景象。

忽然，他的抖动停止了，似乎是融合好了真灵，只有胸口那处还在散发光芒。逐渐的，光芒也暗淡了，叶宇睁开了眼睛，环视一周，从地面上缓缓站起，咳嗽了一声，道：“WDNMD疼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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