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月光格外的黯淡,使得正走在旅途上的旅客看不清脚下的路,不得不拿出了发放光明的油灯来照亮前方的路。而星梦的卧室里,月光没有从窗户上斜射到阳台边的桌子上。星梦躺在粉红色吊帘内的床 上,安眠休息,因为伤势严重得他下不了床,自然而然得也收不起让他有点讨厌的粉红色吊帘。
窗边的桌子旁坐着一位蒙着面的医师,在油灯的帮助下,他挥动这钢笔不断地在一张纸书写着,一边书写着,一边还得时不时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床边看看星梦的情况,思索一会后,才坐回椅子上,继续奋笔疾书。紧接着在床头柜上的七神鸳的旁边放了一张写了好几十个字的字条,但是却无法连贯起来成为一句话。
天刚蒙蒙亮,医师就从星梦的房间静悄悄地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张写满了使用药量、注意事项、可能换药的各种可能用药的医纸。而王臣的训练场内,夜间不断响起的嘈杂声,到现在才刚刚停下。清歆瑶扶着精疲力尽的云旌流走向了云旌流的房间,而王臣则在训练场就地安睡。对于过惯了戎马生涯的王臣来说,古堡里的床就一句话——太软,睡不着。
王臣:“唉,还是陪你这个老家伙一起睡,才安心。”
王臣拍了拍在训练场睡着了的飞鸿,紧接着就一头倒在了训练场那结实的地板上,进入了梦乡。梦里他还是站在那个刀剑碰鸣的战场上,站在无数亡灵骸骨组成的地面上,静静地背对着所有恶魔。
而安东尼奥在医师静悄悄地走了之后,就马上偷偷地接替了他的位置。坐在了椅子上,拿起了藏在衣服里的圣魔方,再看着粉红色的吊帘内躺着的一位绝色美人,笑着对他说道:
安东尼奥:“星梦小姐,老爷子的生日快到了,而我呢,想给老爷子个生日贺礼,而这个礼物我相信你无比的熟悉,绝对不会陌生的。”
星梦:“把它还给我......贺礼,我可以给你.......别的。”
在床 上因伤势太重动弹不得的星梦听到了安东尼奥的这句话后,竭力地从口中吐出了这一句话,然后静静地等待着安东尼奥的回复。
安东尼奥:“海魂之心,西海的圣物,我相信老爷子他一定会很高兴的。至于这个小东西,等你把海魂之心拿来,再说。”
安东尼奥背对着躺在床 上奄奄一息的星梦,说道。然后转过身来,看着星梦眼中还有一丝不舍的眼神,又笑着对她说道:
安东尼奥:“不得不说,你女装起来确实可以以假乱真,到时候老爷子生日,肯定会让伽文斯带着云旌流回到家族里一起庆祝生日的,只不过一路上可能会走一点暗路子,到时候云旌流肯定会带几个仆从。在此之前你拿到海魂之心给我,我就能帮你混进去。”
星梦:“如果.......我没回来呢?”
星梦听到了安东尼奥的这句话后,用尽全力在床 上撑起了身子,看着安东尼奥的眼神对着他问道。
安东尼奥:“老爷子生日前,我一切都能帮你。”
安东尼奥看着星梦这样子的神态,笑着对他说完了他心里想说的最后一句话后。收拾了一下地板上的脚印,就走出了星梦的卧室。看到云旌流卧室的房门要打开之时,他立刻从走廊上跳到了花园的草丛里躲了起来,然后迅速地离开,回到了这个时刻他应该待在的地方。
云旌流刚刚恢复了一点精力就跟清歆瑶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而清歆瑶在训练场训练的时候,并不是十分的全力以赴,所以偶尔的打盹也没遭到王臣的打骂。以致于到现在依然拥有绝对的精力扶着云旌流下地走动,而云旌流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后,就直接打开了星梦的房间,两个人就这样走进去看望星梦了。
云旌流:“清姐姐,能不能帮我去把这张药方开了。”
云旌流走进房间后,坐在椅子上,听着清歆瑶描述着星梦躺在床 上,没有任何危险的样子,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就这样落下了。看到了桌子上显眼的药方,刚刚想自己独立从椅子上站起来,就因为体力不支根本站不起来,只好对着一旁站着的清歆瑶说道。
清歆瑶:“那我去了,你好好休息,不要乱动。”
清歆瑶看着云旌流眼中乞怜的眼神,也不忍心拒绝,于是乎就自己多跑一趟路了,走出了房间默默地朝着城内的药馆走去。
星梦:“姐姐,过几天我就要回家了,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回去啊。”
云旌流坐在椅子上,眼睛里好像看见了之前在病床 上看见的星梦一般,嘴角微微上扬笑着对星梦问道。而星梦听完这句话后,思索了一会,给云旌流的回答却是
星梦:“姐姐,要去做点自己的事情,过不了多久就会来找你的。”
星梦擦了擦眼泪,没有让云旌流感受到,因为刚才子九塞给他的字条,只要把它缠在七神鸳的握柄上一圈又一圈,就可以清晰地一圈又一圈地读出这句话——后天匪乱,有人带你们走。对于星梦来说,这种解码方式也是一种老情怀了——他们小时候玩的一种拼字游戏。
云旌流:“好吧,那姐姐慢慢休息,我去看看药拿了没。”
云旌流听到星梦这句话后,就知道星梦是不愿意跟她走的,但起码她还有可能回来找她,这就已经让云旌流心满意足了。她一蹦一跳地跑出了星梦的卧室,丝毫没有一点精疲力尽的样子。
然而直到云旌流笑着问着星梦愿不愿意跟她一起回家的时候,星梦的脑子里依然环绕着这句话,对于他来说,他永远都不会相信,当年那个单纯的连骗他都不会的星释,到现在居然已经变成了一个连他都看不清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的人。不过就目前来看,星梦依然选择等待。因为他不清楚子九到底会打出什么样的牌,让他们脱离这场困局。
而王臣依然在训练场的地板上睡着,睡到自然睁开了双眼后,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想法就是——到底要不要按老朋友的意思,教她的女儿这套万恶的剑术。这件事之所以一直徘徊在王臣的内心,是因为他很清楚这套剑术会给云旌流带来怎样的后果,又会给他们整个家族带来怎样的辉煌。而他呢,既希望老友的事业蒸蒸日上,又不希望一个活生生的人,从此就为了自己的家族付出了一切。一个独立的生命体与一个家族的荣誉,在他的内心展开了搏斗。
然而他不教,就会有别人来教,只是他更好罢了。与其把主动权交到别人的手里,倒不如握在自己的手里。这也就是为什么到了古堡之后,王臣就一直没有什么开心的神情。皮笑肉不笑,对他来说已经是这段生活的常态了。而当王臣坐在地板上看到云旌流蹦蹦跳跳从训练场门口路过的时候,他就更加坚定了心中那个最渺小的妄想——不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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