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是苗家蛊的传人,不可否认,我对苗家的降头术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了。因为父亲的背叛,母亲再也不相信任何男人,她总是告诉我:没有一个人会真正被爱上,他们不愿意为爱去死。我无言,我宁愿相信,只有我爱上的又爱上我的人不会这样。我又在阴暗的角落旁专心研究一种新的蛊术:食脏蛊。它必须由一个少女的毒怨至极的念想,和每天不断供养的新鲜内脏为生。有一个不可忘记的就是怨念不能断裂,不然下蛊之人将会被它寄生从而痛苦死去。我天生就对蛊术有常人没有的灵敏天赋,连母亲都说,我,是真正的苗家蛊传人。也许自小失去一般孩子所拥有的关爱的我再加上母亲的背景,我被所有人隔离,甚至厌恶,我变得内向孤僻,整天与我为伴的就是充满死亡腐朽气息的下蛊用的瓶瓶罐罐和依然年轻艳丽但冷漠的母亲。直到某一天,我又一次因为同龄孩子的欺负和旁人的冷眼到小巷中哭泣,我知道,除了我自己,没人会帮我,母亲,永远是那句话:谁伤害你,你就伤害他,别忘你是将来的蛊之传人!可是,我从没害过一人,因为我心里仅存的理性和那少的的可怜的善良告诉我,这都不是杀人的理由。当我低下被眼泪肆意流淌的脸又抬起时,看见了他,一个戴眼镜的少年,他在那一端,虽然距离不远,但我还是感觉到我们的相隔太远太远。他在微笑,走了过来,我们有了一次短暂的谈话。“你叫沫儿吧,我叫沐阳,就住在那儿。”沫儿,我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震惊了,多少年来,我已不再被叫起这个名字,只有“那个人”,“巫婆”之称,“下次见,我还有事!”挥了挥手又离开的背影让我有些恍惚。就这样,我们算认识了,接下来的时间,我和沐阳已经无话不说,当他底气不足的跟我告白,我知道,这段缘分已经开始。好景不长,一个月没见了,我隐隐不安,有事发生吗?“沫儿,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我母亲以死相逼,大家都在对我指指点点,我受不了!”好久不见的他终于出现,脸色阴暗,我知道,母亲的预言应验了。我拿出一个鲜艳的苹果递给他,转身默默走了。我知道,好戏开始,更知道,我的心早就发霉了。那个苹果,已中了食脏蛊,我的怨念,会在他的肚子里萌芽。我到他的家,看见他家人惊恐的表情,听到了凄厉绝望的哀嚎,我笑了,是啊,自古这种男人早就该死。我看到了他的肚子早已隆起,蠢蠢欲动的两条虫子样的影子就在肚子上,哎呀,原来他肚子上已经烂了几个洞啊,一股股恶臭就在四周飘散不去。“沐阳,没想到你竟然是我试验的第一个对象啊,你不是常常说要让我看看你的心吗,现在心被吃了吧!”他在哀嚎,我在凝视他,就像别人在看我的眼神毫不在乎一样。他死了,我狂笑,我不怕这里的每一个人,因为他们怕我啊。食脏蛊,食去他的内脏,还有他的心,破壳而出的时候,他的肚子裂开了面目早已狰狞,我看不出这就是那个翩翩少年,曾经是。我接上了母亲的职业,一个降头师,爱,灰飞烟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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