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啊,江先生,是来看甜甜吗?”顾源强装镇定的走到江墨身边和善的打招呼。
江墨转头,是那个小警察,眼前的青年留着利落的短发,脸上笑容可掬,浑身都在努力传递一种温和无害的气息,只是眼底深藏着戒备与抑制不住的恐惧。顾源被江墨盯得浑身发毛,连太阳的灼热都抵不过脚底窜上来的寒气,他不明白这句问话有什么问题,怎么会引来江墨这种神情。
“给高甜”江墨把手里的包装盒递给顾源,转身就要离开。里面装的是高甜爱吃的布丁水果球,高适没有办法亲自买给高甜,只能隔三差五央求江墨带给高甜。江墨看在高适兢兢业业为自己找鬼的份上,也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哎?”顾源急急出声,好不容易有了江墨的行踪,怎么能轻易放走,心里转了一圈也没想到个合适的借口,“你不见见甜甜吗?高适也真是的,出差也不和孩子说清楚,害甜甜伤心好久。你知道他去哪里出差吗?”
知道?不知道?江墨似乎已经看到了回答后接踵而至的麻烦。
躲在一边的高适看见江墨又被警察纠缠,急忙跑到江墨身边打算教江墨回话。没办法,江墨虽然话少,但是架不住漏洞多,一个不小心,可能又会被关起来。“老板,告诉他你不知道我在哪里出差,只托付你照顾甜甜。”高适心思高速运转,一个谎需要一百个谎来圆,面对心思缜密的警察,随时可能被发现漏洞。
顾源目不斜视,“那高适是怎么和你联系的?”
江墨“电话。”
顾源“高适用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我们曾尝试联系高适,没有成功。”
高适提示,“我还有别的号码,为了把工作和生活分开……”
顾源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对面一人一鬼唱双簧,此刻他至少明白了两件事,高适已经死了,江墨大概率不是凶手。为什么不确定?因为江墨在顾源心里是个凶残暴戾之徒,而高适可能受到了胁迫。哦,还有一点,江墨与他是同道中人,眼睛一样特殊。
现在的侦查,只要有一个方向就能顺藤摸瓜,江墨的话根本经不起调查。顾源犹豫,其实最直接的方式就是他去问高适,被杀的经过没有比当事鬼更清楚的,但是,这样他就要直接与鬼打交道,多年的伪装该不该就此放弃?
高甜已经放学,看着欢欢喜喜跑过来的小姑娘,顾源想要追查的念头更坚定了一分。
“江叔叔,顾哥哥,你们一起来接我吗?”高甜看到顾源手里的布丁,笑的更是见牙不见眼。
“是的……吧。”顾源扭头看了看江墨,对方一个眼神都欠奉。为着高甜的安全着想,顾源还是与江墨一起将小姑娘送回了家。这样总在明处是很难看出江墨破绽的,顾源借口警局有事提前离开了,实际上他悄悄的躲在外面,想跟踪江墨找到其住处。
江墨并没有待多久,按照高适的要求,将屋子里的一部分现金交给邻居,嘱托邻居暂时照顾高甜吃饭就离开了。
“老板,那个小警察在后面跟着。”高适出声提醒。
要说江墨没发现是不可能的,顾源明显很怕他,但是又忍着害怕接近他,是什么让顾源觉得他像犯罪嫌疑人?江墨心里忽然升起一丝恶趣味,“不用管他。”
看着眼前风格简约利落的三层别墅,顾源一点都不意外,能劳动冯队亲自笑脸相送的人绝对不缺钱和权。瞅瞅太阳,时间还早,顾源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进行蹲守。
那是什么?顾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天色刚刚黑下来,还不至于什么都看不清。不远处一个身形瘦小佝偻的人悄悄向江墨别墅前进。之所以让顾源吃惊,是因为那人身前两只明显不是人类的尖利爪子,十分显眼。这是妖怪?那江墨难不成也是妖怪?没等顾源想明白,绿化带的灌木丛接连响起簌簌的声音。不多时,六只怪物接连窜出,隐在别墅暗处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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