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念没想到会在长生殿看到月溪华和巽涯。
他进来的时候,月溪华和巽涯正在风月亭里下棋,月溪华坐得笔直,端的一副少年书生的模样,像是在认真下棋。
反观巽涯,右手执棋,左手托腮,懒洋洋地趴在石桌上,时不时地还要耍懒一样地悔上几步棋,没有半点认真的样子,更像是百无聊赖打发时间。
钟离念看得出来,巽涯明显对下棋这种事没有半点兴趣,偏偏每次都愿意陪着月溪华对着棋盘一坐就是小半天。
再说,月溪华在钟离念眼里可以算得上是棋艺高超了,一般这样的人是不愿和连皮毛都算不上略知的人过招的,巽涯显然就是后者。
偏偏月溪华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巽涯游移不定,久不落子,他就轻啜一口茶,悠悠然地等着他,巽涯悔棋,他就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任他去。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爱?
钟离念不解,他没有喜欢过谁,不明白那该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那一刻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人的相处模式让他油然而生一种本该如此的念头。
二人氛围实在是太过和谐,一时间钟离念竟是不忍上前去,还是巽涯开口说道:“我说,那边那位少年郎,你打算在哪里杵着做石柱子做多久啊?”
月溪华本是背对着钟离念,巽涯一开口,他也转过身看去,温和地开口道:“回来了。”
见状,钟离念抬步向风月亭走去。
“我之前看见天有异象,似是冲着天衢镇去的,我们本来想赶过去,却在半路上被紧急召了回来,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二位,可是天衢镇出了什么事?”
月溪华停下收拾棋盘的动作,温声解释道:“不过是魔族使出的一些手段罢了,倒是平白地让你们担心了。”
“魔族?冲着洗尘?”
月溪华点点头:“没错,好在事情都解决了。”
钟离念追问道:“那天衢镇的其他人如何了?”
“你一个小家伙儿,操的心可是够宽泛的”巽涯略带打趣地说道。
钟离念好看的眉头拧了起来,他重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做小家伙儿,叫得他不是很舒服,冷冷地说了一句:“我十六岁了。”
巽涯挑眉,呦,叫他小家伙儿不高兴了?呵,他偏要叫:“小家伙儿,我的年龄已经有三位数了。”
十六岁怎么了,他都几百岁了呢。
月溪华太清楚他这种欣赏谁就偏要刺谁的性子,当即捂上了他的嘴,继而对钟离念解释道:“放心吧,那些人我和巽涯已经提前安顿好了,不过天衢镇算是毁了,这段时间可能要在这里叨扰你们了。”
钟离念此时才算是放下心来,直说二人尽管住下,后有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下姬君爻桒的下落,月溪华只说她有其他的事情昨日刚刚离开。
钟离念暗自点点头,并未深究。
这是姬君爻桒早就嘱咐过的,天罚之事本来知道的人就寥寥无几,她并不打算让钟离念三人知道真相,免得他们心中有什么负担,是以早就编好了谎话骗他们。
她如今在苍穹殿,想来那三个人也是见不到她的,就更不会知道她如今的状况。
钟离念离开后,月溪华才放开捂在巽涯嘴上的手,转身就对上了巽涯意味深长的目光。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巽涯轻笑了一声开口道:“这么喜欢堵我的嘴啊?”
还不等月溪华回答,他突然凑近月溪华的耳边,轻声地说:“我不介意你换一种方式来堵。”
巽涯刻意压低的声音,异常的低缓又富有磁性,活脱脱一副勾引人的嗓子,月溪华像是心尖上的嫩肉被幼猫软软的爪子挠了一把,不疼,但十分的痒。
更痒的是他的耳朵,巽涯说话时靠得太近,能明显感觉到他唇齿间呵出的热气,更过分的是,巽涯离开前还在他的耳垂上轻咬了一下。
巽涯坏事得逞后立刻逃跑了,只剩下月溪华红着耳朵站在原地,看着始作俑者逃跑的背影,敛去脸上佯装出的薄怒,无奈又宠溺的一笑。
继而,开始继续收拾桌上的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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