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天衢镇的人什么见鬼的作息规律,竟然彻夜不睡,反而是太阳初升,清晨的第一缕微光抚过大地,他们才陆陆续续的回去休息。
三个人忙了一晚,终于装满了酒,回到酒肆之时,便见堂中木桌上放着一桌子的饭菜,热气袅袅升起,香气四溢,一进门就闻到了。
正对门的椅子上,坐着那抹极扎眼的红影。倒是不见昨日那位溪华叔叔。
爻桒招呼三人坐下,发现三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就连一向内敛的钟离念,都铁青着一张脸,倒是有了丝鲜活气了。
看着他们那副饱受摧残,生无可恋的样子,忍不住开口:“怎么了,活像走了一遭鬼门关。”
“师父,你有所不知,何止是走了遭鬼门关那么简单。”
爻桒的问话像是撕开了一条缝隙,让重棋忍不住地开始倒苦水。
“师父你不是让我们去问问镇上的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嘛,然后我们就去了,本来还担心,镇上的人看我们是生人,不好意思麻烦我们,那样任务就完不成了,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爻桒夹了一筷子青菜,漫不经心地问道。
没等重棋再开口,云桑接了话头:“没想到人家根本不见外,需要帮忙的还真不少。”
“这不是很好嘛。”爻桒又道,这样不就不怕完不成任务了吗。
云桑扯了一抹苦笑,“确实,只是他们要帮忙的事,实在是有些```特别”
哦?爻桒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像是颇为感兴趣的样子,问道“怎么个特别法儿?说来听听。”
“我说,我说”半途被云桑抢了话茬的重棋,本就心有不忿,现下听说师父对此有兴趣,忙抢先开口,一边说还不忘瞪了云桑一眼。
被瞪了的云桑摸了摸鼻尖,识相地没有去和他争抢,反正谁说都一样,自己刚刚也不过是实在忍不住,想吐槽一下。
看云桑不与自己抢了,重棋才开口道:“师父,我先跟你说说我的吧。我先是问了一个卖糕点的老奶奶,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结果你猜怎么着?”
爻桒捧场似地问了一句“怎么着?”
重棋一拍桌子,“结果她让我帮她试吃新做的糕点,鬼知道她怎么有那么多种糕点,足足四十七种,我吃得都要吐了,才帮她试吃完”
“这还不算完”重棋接着说道:“吃完了,她还让我把每种糕点的口感,甜度,软硬度,等等优缺点一一写出来。我足足写了满满十四页纸啊。”
接着重棋就像倒豆子一样,把他们发生地一切都讲了出来。
帮小姑娘绑头发,帮老奶奶穿针,帮铁匠铺的大叔打铁,云桑给一个书生模样的俊俏公子做画模,一站就两个时辰`````
让他们三个打怪捉妖都不在话下,可让他们做这些事,可真是为难他们了。
爻桒听了半天也只听见重棋说他和云桑两人的遭遇,不由问道:“阿念呢?”
钟离念抬起头就看到那人一手支著下巴,一脸浅笑地看着自己,不由晃了下神。往常她说话前头从不带称呼的,这还是重生以来第一次听她叫自己阿念。
恍然想起,前世,她也是这样叫自己的。
收回视线,钟离念淡淡地答道:“喝茶”
喝茶?爻桒挑了挑眉,这是帮的什么忙?向旁边的两人看去,发现两人皆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脸都憋红了。
终于,还是重棋忍不住了“哈哈,师父,确实是喝茶去了,不过此喝茶非彼喝茶,你听我给你说。”
原来,钟离念出了门,随口便问了一个过路的女子,有什么可以帮忙的。结果那女子一见他眼睛就挪不开了,像是彻底粘在了他脸上一样。然后那女子便让钟离念陪她喝茶。
听到这,爻桒敛了笑意,撇了钟离念一眼,而后看向重棋,不咸不淡的开口:“你师兄什么时候这么善解风情了?”
闻言,钟离念看了她一眼,就发现她面向着重棋,自己只能看见她的半个后脑勺。遂收回了目光。
重棋倒是没什么反应,以为师父真的只是随口一问,倒是云桑摸了摸下巴,他怎么感觉师叔有些不高兴了呢。
“师兄哪是那么解风情的人”。说着,重棋还看了自己师兄一眼,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师兄当时二话没说,拔腿就走,那么多人看着呢,一点不给人姑娘家面子。”
倒是爻桒听了这话,眼里重新浮现了笑意,可还没等这笑意到眼底,就在重棋接下来的话中没去了。
只听重棋接着说道:“不过可能是这里的人都想帮那姑娘一把,师兄每询问一人,他们就说让师兄帮忙去陪那姑娘喝茶,可能大家都觉得两人般配吧。后来没办法,为了完成师父您的任务,大师兄只得陪那姑娘在茶楼坐了一夜。”
“哦”这次只有一个字。
爻桒放下手中的酒杯,淡淡地说了句:“你们先吃,吃完去休息,我出去逛逛。”然后头也不回地出了酒肆。
云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道:怎么感觉师叔更生气了呢。可是,为什么呢?有什么话说错了吗?摇摇头,云桑只觉七师叔还真是阴晴不定啊,以后千万注意不能惹她生气。
这一摇头,便看到了桌子下边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地酒坛子,大致看来,十几个怕是有了。看着这些酒坛子,又想到七师叔丝毫醉意都没有的样子,不自觉地慨叹道:“七师叔的酒量可真好啊。”
钟离念闻言,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皱了皱眉,昨天夜里刚找到她时,她的脚下便也是一地的酒坛子,今早又是这样。像是极其嗜酒的样子,可自己分明记得,前世不曾见她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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