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情鸠在田春晚捡起金佛上前给杨述佩戴前袖袍一挥,赤红围圈便带着里面的洛竹收入袖袍内。
田春晚在看到金佛时似乎便清醒了,捡起金佛踉跄的趴在杨述床边,哭哭啼啼的将金佛戴在杨述脖颈。
乔夜幽眼神闪了闪,不动声色。
其实这两年洛竹都附在杨述身上,他知道却不说,因为与他无关,而杨述这两年没有丝毫动静便是因为有什么东西镇压住了他的魂魄,让他陷入了沉睡,若是杨述不触碰他的底线,他还是可以让他安安稳稳过下去的,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居然向乔溪出手!这是他最不能触碰的底线。
所以在他抬手的瞬间,他就用了幽冥之力唤醒了沉睡的洛竹,刚好那片树林离压制着洛竹的东西比较远,因此唤醒洛竹在他的力量范围内。
原先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感受着那相同却强烈许多的威压,看来这金佛便是那东西了,听说是杨御从城里路边摆的摊子上买的,没想到居然能让他这么好运买到好东西。
田春晚紧紧握着杨述的手呢喃自语,“没事的,小述没事的,佛祖会保佑小述平安的……”
姜情鸠一甩袖,人影逐渐消失,雅致的声音幽幽从四面八方传来,“村里的鬼魅我已收服,告辞。”
村长及众多村民皆是惶恐下跪,俯趴在地叩首道,“圣巫大人好走!”
除了姜芊芊母子三人及躺着昏迷的杨述,就连哭花脸的田春晚都俯首嗑地,可见圣巫大人地位卓越。
乔溪无语的看着一众脑袋瓜子和挺翘的屁股,拉着乔夜幽的手后退几步,以免被他们看到后又出什么幺蛾子。
洛叔抚着王姨起身,抹了抹通红的眼眶,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失望的看着村长道,“村长,我本以为你是村里的代表,会大公无私,可是我错了,哪里会有真正的铁面无私、公平公正,我和王欣明天便会离开村里,去城里住,那里我有买过一个别院,虽然小,却是踏实。”
温馨充斥着满是伤感的眸子,洛叔不再理会欲言又止满目愧疚的村长,抚着王姨就离开了。
村里的其他人没有那么多积蓄买城里大一点的院子,羡慕的看着逐渐远去的两人,洛叔家只有两个人,就是他和王姨,因此买个小小别院还是可以买的起,可是他们不同,他们家人很多,拖家带口去城里买的院子不可能不大,他们买不起,如今这村长已是让他们寒了心,从刚才村长的言行除了孩子谁还看不出来,若不是洛叔坚持,他们也不可能会知道杨述的狠辣,这样的手段真真叫人毛骨悚然。
一个个都安静的避开昏迷的杨述赶紧离开,顺便回去警告自家孩子以后别和杨述碰面,总之各有各的说法,生生把杨述描绘的比鬼怪还要恐怖。
这么些事下来,才发现居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了,乔溪随意吃完饭后快速的收拾好餐碗,对着乔夜幽道,“夜幽,我出去会儿,如果无聊了可以在附近转转,不过别走远,特别是不要靠近陆芝瑾知道吗?她一看到你估计又会挑事端。”
乔夜幽在乔溪坚持的视线下缓缓点了点头,他知道若是不给回应,她绝对会盯着他不放,他倒是无所谓,虽然不喜视线聚在身上,但她除外,不过嘛,她肯定会很烦躁,毕竟还有个可是等着她喂食的,虽然……
抬手摩挲着下颚,赤红幽暗的眼闪烁着诡异光芒。
不知道她能不能赶得上……见最后一面……
本是有着温暖阳光的天气不知何时阴云密布,阴沉沉、黑压压,有着风雨欲来的平静,肆虐的狂风开始扫荡着林中树木,风声肃然,如鬼哭狼嚎。
乔溪勉强护着装着食物的竹篮不被风刮走,风卷起她如墨的发丝和猎猎作响的白裙,狂乱的树木如群魔乱舞,心中不知怎么的升起丝丝不安,抿唇加快步伐向着石洞的方向走去。
当视线触及到石洞之时,一惊,连忙放下竹篮奔向泥土凌乱的洞口,声音焦急而慌乱,“澜——!”
可是,入目的却是平静的水坑,水坑边有着许多呈现喷洒状的水滴,水滴的痕迹四散在洞内各处,可见那是挣扎之下撒出来的水,水坑中没有了那羞涩浅笑的容颜,没有了那蓝尾撩着水花的清脆声音,也没有了那手持枝条陪着写写画画的身影。
呆呆的看着水坑,一个闪烁着轻微光芒的东西在水中折射着吸引视线,像是突然惊醒一般冲过去蹲在水坑边,伸手捞出那在水坑中的东西,摊开手心一看,深蓝色鳞片占着大半白嫩的手掌,熠熠生辉。
咬唇,眼中泪水弥漫,氤氲着紫眸雾蒙蒙的,起身擦了擦,跑向洞口,泥土的软泥印着车轮的痕迹,还有些足印似是马蹄,看上去是四匹马,沿着车轮留下的痕迹狂奔,白裙在风中凌乱飞舞,却阻挡不了她的步伐。
气喘吁吁的撑着一颗粗大的树,望着宽敞管道充满了无助,车轮和马蹄的轨迹延伸向大道后不再有任何痕迹,她虽然住在村里,可有些消息也还是知道的,比如这条管道可以通往两个地方,一个是百花城,一个却是紫金国的领国寒木国。
她根本没出过村,人生地不熟的她去哪里找人,而且还在根本不知道是那个方向的情况下。
怔怔的凝视着管道,眼中的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如同晶莹的钻石,缓缓靠着树蹲下身,双手捂着眼自责而悔恨的喃喃着,“对不起,澜。”
我,没办法找到她——
我,找不到她了——
我,弄丢了她——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闷雷响起,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树木花草皆是舒展着枝叶迎接着雨润。
‘哗啦啦’的大雨如一盆冷水劈头盖脸的浇在身上,顷刻间湿了一身,雨水顺着稚嫩的脸庞滑落,混淆着泪水,已经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浓烈的愧疚紧抓着心脏,像是要窒息,如果不是她把澜带到石洞里,那么她现在应该还在海边安然等待着她的娘亲吧,可是她却把她圈禁在一汪小小水坑,离海又是那么的遥远,生生断了她逃跑的路,如果是在海边,就是发现了,凭她在水中的来去自如是很难被困的。
紧紧环抱着自己任由雨水浇淋。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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