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鹤终于决定启程前往沙疆,去为曼莉卡木加冕,这一次陪着白云鹤远行的不再是沈鹛,而是海靖昌。
行至半路,海靖昌写信给海靖昌和白云鹤,详细的叙述了海东良离开碧渊国的事。
那天风和日丽,海靖明早就入土为安了,海东良祭拜过海靖明后,来到崇光殿要见海东青。
海东青知道是海东良来了,立刻让人把海东良带进来,谁知道海东良一进来先给海东青行了大礼。海东青愣了片刻,连忙上前把海东良拉了起来。
“你这是要干什么?”海东青不解的问。
海东良抬起头十分冷静地对海东青说:“我不打算继续待在碧渊国了,天下之大,总有我的容身之所。”
“你这是何苦来呢?”
“我母亲的所作所为让我十分痛苦,我…”海东良说不下去了,他的嘴巴张张合合,有些哽咽。
海东青安慰道:“那是你母亲,你不必自责。而且你母亲这也算事出有因,祖祖辈辈的一笔烂账,你何必把它放在心上,还当回事记着。”海东青的双手搭在海东良的肩膀上,“你记着,你是你,你属于你自己。别把祖辈的事压在你身上。”
“不,这事在我这就是个大事,过不去了。母亲干政,我坐视不理,这就是我的不对。母亲杀了祖父,害了父亲,我没有阻止,这就是我的不对。我是个罪人。待在这琼崖宫里一分钟,我的内心就煎熬一分钟,我说服不了我自己。”
海东青知道海东良这是在自我放逐,想要逃避现实,“你再想想,我再给你三天时间,如果你还是执意要走,我就也不留你了。但是你要知道碧渊国永远是你的家,这里有你的根。”
三天后,海东良离开了琼崖宫。
白云鹤看过信,将它放在了一边,靠在那车上对海靖昌说:“你知道吗?在我还不是祭司的时候,我去处理我叔叔白松青留下来的烂摊子,以神明的名义开了一个我觉得是无伤大雅的玩笑或者说是谎话。那时候,秋菊就告诫过我,即便不信,也要敬畏自然敬畏他们。”
白云鹤自嘲一般地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那时候我年轻不知事,从小又在叔叔身边长大,所谓的祭司能和神明沟通也不过是装神弄鬼罢了。所以我从来不信什么因果报应,赌咒发誓更是不当一回事。如今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海靖昌安慰白云鹤道:“会好的,等这事结束了,我带你去外海,那里有个先医岛,或许有办法。”
“别费那个力了,这五年,我们到处走走不好吗?海东青大了都做国主了,白玉兰和白玉竹也都开始说话识字了,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回头看看,我才是最失败的那个,什么都想做,可又什么都没做好。”
“你做的很好了。”
“不。”白云鹤摇了摇头,“我答应做祭司,说是为了雪岳国但是还是有私心的。为了这个私心,我甚至答应沈鹛让海东良做碧渊国的国主。可是,世事无常,我以为我会在心里爱她一辈子,没想到人的心,竟然成了最大的变数。所以说我应该承受的,我会接受它,一切都是我的报应。”白云鹤看向海靖昌,默默地不说话。
海靖昌笑了笑,默默的转移了话题,“你知道吗?你成为祭司的那天晚上,我看到了,你在神树旁边。穿着墨绿色的衣服,遗世独立,很美。从此以后你就在我的心里了,当你的船停在在湖里的时候,我觉得那是上天在给我机会。”
白云鹤听了笑道:“你别装,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我父亲就和你父亲商量,把我嫁给你了?”
“这我不知道,我父亲从来没和我说过。”海靖昌一脸吃惊的看着白云鹤。
“那我就姑且当你说的是真的。”
“那…你和我…”
白云鹤看着海靖昌通红的耳朵只觉得有些搞笑,“那日我生病,你怕吵醒我,连咳嗦都要出去,我就觉得你很好。”
“就是很好?”海靖昌不依不饶地问道。
“对啦,就是很好。”白云鹤抬手把把脸捂住了,不再搭理海靖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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