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鹛让厨房做了一盅参汤,亲自端了来,送到崇光殿。
当周围服侍的人看到了沈鹛进来,就自动退开后,海德生的心就死了一半。
海德生大病一场后虽然意识还清醒,但已经是废人一个了,嘴里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连不成句子,身子也瘫痪了不能动。
眼看着沈鹛进来了,海德生嘴里乌拉乌拉地不知道说着什么。
“别费力了,没人能救得了你了。你的大儿子在回来的路上碰见了歹人,虽然捡回来一条命,但和你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二儿子也命不久矣了,只要海靖明一到琼崖宫,前线的战争就会打响,他就会消失了。你的二儿媳可是个聪明人,你说她怎么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了重病,偏偏又一直不好,给了我机会呢?你说还有谁能救的了你呢?”
海德生气的脸色通红,血管突出,哆嗦着手拼了命地要指向沈鹛,似乎下一刻就要对沈鹛破口大骂。
“你也别怪我心狠。当初要不是你篡了你哥哥海利生的位置,我也不必为了救我父亲嫁给海靖明。可你还是和江湖做了局,说他贪污受贿把他杀了,你让我如何不恨你?搅黄了我原来的婚姻,本来我不用去争什么就能成为王后,嫁给海靖明我还盼着能熬出头,成了王后给我父亲报仇。你偏偏让海靖昌娶了白云鹤,她是谁?她是什么身份?我怎么能争的过她?我更恨海靖明,明明他为我父亲求求情,怎么也能保住我父亲一条命,他偏不!还有江湖!你们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你,海靖明,白云鹤,江湖,全都要死!挡我的路全都要死!你最最得意的海靖昌,多无辜啊!谁让你自做聪明,非要让他娶了白云鹤呢?谁要你非要立他做储君呢?”
沈鹛拿过碗,另一只手掰开海德生的嘴,将参汤灌了进去,“好在你只是立了储,写了诏书,还不曾昭告天下,诏书到现在还不出现,那就永远不会出现了。御林军的虎符,原本是在海靖昌那里,他出征应该是给了你,我只要找到虎符就好了,碧渊国就是我的。你当初就这样除掉了你的哥哥海利生,如今,我也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
沈鹛背过身去,不去看身后的海德生痛苦地挣扎。
当她推开门出去时,只对门口的侍从说了一句,“进去收拾干净。”
海德生死亡的消息一直隐瞒到了海靖明回到琼崖宫的那天。
那天,海靖明被抬进了琼崖宫,海德生死亡的消息被昭告天下,海靖昌在战场上失踪的消息也传回了碧渊国。
“主子,仗是打胜了,二皇子也消失了,一切都按照您希望的方向去了,您怎么不高兴啊。”
沈鹛看了一眼植物人一般的海靖明说道:“我倒是希望海靖昌是真的消失了,边城都被搜遍了,也不见他的影子。就连被俘虏的敌军头子都说没有俘虏过海靖昌,战场上也找遍了,活人里没有他,死人里也没有他,我哪里能安的下心。虎符也找不到,这哪里顺利了?虎符不在我这里,我拿什么硬撑?”
“主子,虎符不在咱们也不怕。说不定这虎符还是在二皇子那里呢。咱们等着就是了,大皇子,二皇子现在都不能出头,二皇子妃被您控制住了,她即便再尊贵也翻不出天去,你就说她病着连老国主的葬礼都主持不了,这病着病着身体渐渐的也就不行了。这时候咱再看,海东青不过八岁懂什么?不就剩下咱们的小主子了嘛。”
沈鹛笑道:“你倒是什么都知道。以老头子的性子,诏书肯定不在海靖昌他们手里,他怕有人分他的权,肯定还是在崇光殿里,你继续让人去找。海东良那里你万事都要上心,别让人害了他。”
白云鹤那边把消息和海螺都让鸟带了出去,现在她只能等。
想来想去,白云鹤拿出来一摞子信,里面大多是曼莉卡木的,也有几封别人的。白云鹤拿着伊力齐给她的海德生写的那封信出神。
海东青进来,抱着白云鹤说:“母亲不高兴就别看了。”
“没事,母亲看见你了,就高兴了。”白云鹤抱起海东青,将海东青放在自己的腿上。
“这封信的字迹怎么和别的信的字迹不一样?母亲还把它们放在一起呢?”
白云鹤把那封信抖了抖说:“都放在一起好找,这封信是你爷爷写的。”
“不可能啊?我知道爷爷手抖的厉害,写不了字了。哥哥还和我说过呢,说都是伯母代写的。”
“那你看看这是你伯母写的,还是你爷爷写的?”
海东青拿过来看了一眼说道:“当然是伯母了,这字和哥哥写的字很像,哥哥又说是伯母教他写字的,那就肯定是伯母的了。”
这话犹如晴天霹雳,白云鹤立刻就明白了,当初种种背后都有沈鹛的影子。自己低估了沈鹛的能耐,到最后如果自己没有利用价值了,沈鹛未必能像现在这样好好对待她。她必须要早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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