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到了,下了一场雨,草就又黄了一些,风也一阵比一阵刮的冷了。
眼看着秋菊一天比一天消瘦下去,那天冷雨中夹杂着些许的雪珠,早晨起来外面铺了一地的白霜,秋菊不知道怎么有了精神,竟能自己起身披衣出去。那若肃本来在外面烧炉子,看见秋菊自己起来了,只以为秋菊的病好了,喜不自胜,连忙过去搀扶着秋菊。
“你今天精神不错,还能自己出来了。”
秋菊摇了摇头说:“时间不多了,我本来是要用这点精神去那里的。”秋菊抬手指了指灰蒙蒙的天。
“别胡说八道。”那若肃看着秋菊的动作,想起了雪岳国人临死前都是要飞向天空,飞向太阳的,大地不会留下他们的身体,他们是翼人,他们属于天空。
“不是胡说八道,我自己知道。我既然嫁给了你,就要入乡随俗,你把我埋在哪里就好了,百年之后你记得来陪我。我放心不下娜布其,你可要好好地把她养大。”
那若肃扭过头去擦眼泪,胡乱答应着。此时的秋菊已经站不住了,眼看着秋菊一点点虚弱下去,最后化成了一捧灰。
那若肃找来一个陶罐,把灰放进陶罐里。然后封好,正想在院子里挖了坑埋了时,伊力齐就来了。
那若肃只好把陶罐放在桌子上,先出来见伊力齐。
伊力齐见了那若肃,直接跪下来,拉着那若肃的衣襟开门见山道:“弟弟,求你救救莽荒国吧。之前传的谣言实在不像话,被碧渊国知道了,来兴师问罪了。你也知道父亲在时咱们打戎羌,打完了国库里就不剩什么了,如今和碧渊国一战,咱们既不占理,又没有能力打的过他们。”
那若肃把伊力齐搀起来,俩人坐下。
“要我去打仗吗?”那若肃冷静地问道。
伊力齐装作为难的样子,拿出了一封信递给那若肃,“这实在是下下策,可我也是没有什么办法啊。”
此时的那若肃心灰意冷,通红的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伊力齐,“你带着娜布其,这事就别让母亲知道了。”
伊力齐拿着酒递给那若肃。那若肃接过来,把酒杯递到了嘴边,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事,放下了酒杯,“把我和秋菊葬在一处,葬在白梨坡,那离她家近些。最后给云鹤留句话,她不必为我的死内疚,我是为了莽荒国而死的。”
说罢,又乐道:“如今我也学那曹植做个诗才好,我的才华不能和他相比,姑且做个打油诗吧。”
人生何乐哉,走马青川上。
花开有谢时,青草复枯黄。
魂魄寄长风,骸骨归大荒。
堆得一青冢,留以做笑谈。
说罢,抱着陶罐,饮酒自尽。
伊力齐低着头,擦了擦眼睛。娜布其似乎是有所感应,在床上哭了起来。伊力齐抱起娜布其,出了帐篷,让人进来收拾。
消息传到碧渊国,白云鹤知道了大哭了一场后,依旧安心养胎。
沈鹛倒是得意洋洋,那若肃一死,她只等着白云鹤来找她,俩人联手去搞掉海德生。
等了一阵时日也不见白云鹤有半点动静,不由得有些纳闷。沈鹛也不敢总提起这件事,一是怕白云鹤烦了,二是这种事讲究你情我愿,要是白云鹤没这个心思,不反过来搞沈鹛,沈鹛都谢天谢地了。一时间就僵持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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