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鹤去找沙疆国主贾汉吉尔无非就是为了告诉他回去的时候不要按照来时的路原路返回。
可白云鹤现在的身份是祭司,一切都和原来不一样了,明明白话文能说明白的事非要故作高深,装模作样一番。
白云鹤一进贾汉吉尔住的宫苑里,看到一位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裹着白毛披风正坐在廊下看景,衣着打扮是男孩子的样子。
那孩子大约是听见了什么响动,还不等侍从禀报,就见那孩子看过来。
生得一张芙蓉面,眼睛灵动的像两尾鱼,嘴唇像花一样,鼻子长的秀气。长的精致柔和,美的矜贵又没有攻击性,美得男人女人统一战线,我见犹怜。
“见过祭司,我是曼莉卡木。”
她双手交叉在胸前,向白云鹤行了一个沙疆的见面礼节。白云鹤走进了细看才看出这是个女孩子。
饶是白云鹤这样红玫瑰一般的美人,也要诚心实意的称赞一句,这女孩通身的气质竟像是那银白月光,柔和又清亮。
白云鹤就知道这一定是贾汉吉尔的独女曼莉卡木了,沙疆的储君。因为她的气质长相,人人都说她是“大漠中的月亮”。几年不见,曼莉卡木比原来更漂亮了。
“原来是曼莉卡木,贾汉吉尔的爱女,不愧是‘大漠中的月亮’,只怕那月亮都要被你比下去。”
曼莉卡木听白云鹤这样夸她也不过是笑了笑,微微的咧开嘴,只露出细细一点牙齿。仿佛是习惯了又或者是不在意这些事,总之是没把这话当回事来细听。
两人寒暄了几句,又说起一些趣事,最后才把话转回到正事上来。
“父王在里面,还没歇下,我带您进去吧。”
一行人还没绕过屏风,就听到贾汉吉尔的笑声从里面传出来,“我的小公主,怎么肯进来歇息了?不要看景色去了?”
“父王,祭司来了。”
“哎呦,失礼失礼。竟也不通报一声。”贾汉吉尔从屏风后面绕了出来。
“不怪他们,这个时间只怕国主歇下了。我不过来看一眼,若是你歇下了,我明早再来,就没让他们通报。”
三人坐定,白云鹤这才开始说正经事。
“我此次前来,就是提醒国主一句。这次回程,别走回头路。还有一件事国主也要记得,下个月初,沙疆人经商的驼队千万不要进去西北部的戈壁。”
“祭司嘱咐的话我一定铭记于心,等驼队平安归来,再次进入雪岳国的时候,我一定让他们为神和祭司送上厚礼。”
“国主言重了,神爱世人,自然不肯看着人们受苦受难。话我已经传达到了,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国主也早点休息。”
“曼莉卡木,去送一送祭司。”
“不必了,公主也早点休息吧,明日启程回去,我就不来相送了。你们注意安全,一路顺风。”
外宾住在纳若山丘山脚处,圣殿位于山顶。虽说这纳若山丘不过是个山包,但这距离也不算近。
白云鹤被人扶着准备上牦牛车时,一片雪花落在了白云鹤的脸上,这似乎隐秘的触动了白云鹤的心弦,她伸手去接,还抬起头去看漫天洋洋洒洒的雪花,嘴角微微的弯起来,回头吩咐道:“秋菊去请了曼莉卡木来圣殿吧。”
“祭司还请上车吧。”秋菊打断了白云鹤。
两人上了车,秋菊这才压着声音对白云鹤劝告。
“祭司,您现在是神使,您刚才做的事实在是不合适。”
此时的白云鹤默不作声,垂着眼。
“您要对外界的感触迟钝且平和,不流露出喜恶,您是慈悲而无为的。您已经不是人了,您是神使,是祭司,就是半个神了。”
白云鹤听完反驳道:“你这话说的不对,再怎么说我也是个人,不是神。若是对这世界感触迟钝,不作为。那我对国家大事,或是国主做出评价判断又怎么说?”
“您是国主们用来和神沟通的联络员,您的身份如此,对他们做出评论判断自然没有任何不妥。但您再做别的就不应该了,您得维持住您的身份。两者并不矛盾,您的端庄持重,就是您维持住身份最好的保护色。就像遥望的东西最美,离得太近了未必好看。”
白云鹤沉默了好久,最终叹了一口气,喃喃说道:“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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