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国主来了。”一位身材匀称,看起来精明能干的女孩对白松青说道。
“国主来了?让他进来吧,秋菊你去再泡壶茶来,别让别人进来。把白云鹤带到后面去。”
白松青依旧垂着眼睛,跪在神像前一动不动。直到秋菊出了门去,白松青才慢慢抬起来眼睛看向了庄严肃穆的神像。
一个穿着红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进了神殿。他拉起了跪在神像前的裹着一身黑底绣凤凰纹长袍的白松青。
白松塔看到白松青的举动,轻蔑的笑了,“事在人为,你求个雕像有什么用?”
“好一个事在人为。你看不起米娜就直说。哼。”
白松青长袖一挥,竟是看也不看白松塔一眼。
“是他赋予我的权力,我该问问他怎么办。”
白松塔不以为然。把脑袋凑过去,贴在白松青的耳边,轻声细语道:“千千万万的人信的是什么?是你,不是立在这里无悲无喜的雕像,你是‘大祭司’你该问的是你自己。”
“白松塔。”白松青生平第一次看着白松塔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念着白松塔的全名,“我宁愿,生在平常人家,我宁愿不是白家的人。生在帝王家,天生可以和鸟类沟通,这于我而言,是种负担。”
白松塔听了白松青这话,眼角眉梢全都撇了下来,“你说这话还真是诛心啊!王子皇孙被天下人供养,你不知感恩。父亲母亲养你到大,你说不如生在平常人家。这么看来米娜真是个‘妖女’,迷的你三纲五常全然不顾!”
白松塔顿了顿接着说道:“得了,我这个做哥哥的,只当你是昏了头,来这里是告诉你,米娜明天在圣墟城里的纳诺广场执行火刑,你去送她最后一程吧。”
“你不必在这里假惺惺的!如果不是你们她怎么会死?她是我的妻子,她有什么错!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她!”
白松塔疯了一样,一把抓住了白松塔,红着眼睛质问着他。
白松塔一把甩开白松青,怒道:“害死她的人是你!你搞清楚!当初非要娶她的是你,做错了事说错预言的也是你!当初我有没有劝过你?她肤色是深色的,发色是红色的,这不是雪岳国人的普遍样貌,这么特殊很容易就被人歧视。是你不听!你还能安安稳稳的做你的大祭司,就感谢米娜救了你吧。明天送她最后一程,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如果明天死的是王后…你还会这样冷静吗?”白松青红着眼睛几乎要滴下泪来。他无法理解白松塔的理性,在白松青看来没有什么比爱情更重要了。
“生在帝王家,犯了错就会祸及他人。犯了大错除了掉脑袋,没有赎罪的机会。你早就该明白的。”
白松塔说完,看也不看白松青,走出了圣殿。
白松塔憋着气直到走到了位于纳若山丘半山腰的处的王宫,他才回头向上看了一眼。
山丘顶上是圣殿,建筑群背后,是被称为‘天梯’的墨它雪山。
“王上,刚才公主在殿内。”跟在白松塔身边的侍从对白松塔说道。
“无妨,她不小了,虽说刚成人,但也该明白这些事了。”
白松塔转过身继续往王宫走,走了没没几步就吩咐王汉道:“你去书房把我早就备下的梓鸽液拿来。”
王汉是白松塔身边的老侍从了,虽然不懂这梓鸽液的具体用处,但也知道是用来给祭司纹身的。
“王上,老奴斗胆问一句,主子可是打定主意,让公主做大祭司了?”
“白松青那小子拎不清,因为米娜这事他肯定怪我,我不能留下这个隐患。”
白云鹤,也就是王汉嘴里说的公主,得知父王走了,就从屏风后出来安慰白松青。
“叔叔,我知道您不好受。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您看开些。”
白松青沉思了半晌,叹了一口气。摘下头顶的宝冠,按在了白云鹤的头顶。
白松青这就样打量着白云鹤,仿佛从来没有好好看过她似的。
“叔叔?叔叔?”白云鹤看着白松青的神态有些不知所措。
白松青就这样扶着宝冠,打量着白云鹤。
红唇黑发白皮肤虽然让她带着‘欲’的特征,但眼角眉梢骨子里的尖翘和硬朗使她媚而不俗,两者的结合,让白云鹤看起来慵懒又高傲。一颦一笑间她自有她的风骨气度和波澜不惊的华贵矜持。
白云鹤是个女孩又排行老小什么担子都放不到她的身上,从小被宠到大的自然更随心所欲些,因此她的神态和动作就把这些外放了出来。
“真美啊…”白松青呢喃着,“你的长相太美艳有攻击性,不适合做普渡众生的大祭司。”
“大祭司,是神使,知晓万物,沟通天地,非翅膀纯白色者不可。我的翅膀是天青色的,自然不能是大祭司,我不够格。”
“别说你不够格。我能和鸟沟通,你也能和鸟沟通,咱们家里人都可以和鸟沟通,无非是纯白色的翅膀百年难见更容易编故事罢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天天在圣殿待着,那些装神弄鬼的事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叔叔…”
白云鹤心里清楚,雪岳国人和别的国家的人不一样,雪岳国人生长在九州大陆最北方的雪域高原上,双臂可化作翅膀,助人飞上青天,雪岳国的王室血脉更是特殊还有能和鸟类沟通的能力。
雪岳国地广人稀,国家虽然昌盛,但不尚武力,和别的国家打仗总会吃亏。雪岳国王就靠着特殊的能力,来掌握各路情报,装神弄鬼,给天下树立了一个所谓的‘大祭司’,让天下人敬畏,借此来保护雪岳国。
知道内幕的,谁不知道这大祭司的本质其实是情报头子。
白松青拉住白云鹤,“我一个人清净清净,你回去吧。”
白云鹤摘下头顶的宝冠,一步三回头的走了。猛然间她听到白松青在后面喊道:“你甘心嫁给一个你素未谋面的人吗?”
再回头时,圣殿的大门已经关上了。
白松青回身跪在神像前,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仿佛在忏悔。
他以头抢地,面目狰狞地对着神像控诉道:“如果不是我,接二连三的判断错误,给百姓春耕造成损失,给茂林国带来战乱造成老金瓯王去世,这都是我的错,可这不干米娜的事啊!不是我,米娜就不会死。该死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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