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没了,这一树的花开给谁呢?
他拂袖封印了这棵树的生命,铃铛已经没了,它也没有必要再开花了。
嵇杭又茫然的回到卧房,坐在桌边。不多时,那名女使送了早膳进来。
嵇杭昏昏沉沉的,脑子里不断回放着和铃铛在一起的时光。
铃铛小的时候怕人,来的时候瘦得皮包骨头,在家里养的那样结实活泼;每次他有空在院子里晒太阳铃铛都会陪着他,胖墩墩的身子每次都把他的腿压麻;铃铛最爱后面园子里的桃树,春天的时候爱在树上睡觉。。。。。。。
他想着,原来和铃铛的回忆这么少,少到无法盛下付出的爱。
即便铃铛能活到寿终正寝,短暂的生命在嵇杭的人生中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嵇杭觉得与铃铛的相识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了,铃铛走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伤心。
嵇杭浑浑噩噩的坐在桌边,一旁的女使双手紧紧地攥着盘案,许久都不敢开口劝嵇杭吃饭。
嵇杭知道衡雅仙子定是知道铃铛死了,怕他不吃饭,特意嘱咐了这女使在这儿伺候着。
看着她坐立难安的样子,嵇杭还是拿起了筷子。
今日的早膳是蟹粉面,女使剥好了一颗蛋递过来。嵇杭习惯的将蛋白剥开,把蛋黄挑出来——他向来不爱吃蛋黄。
可是取出蛋黄后,他愣住了。
原来以前铃铛在的时候蛋黄都是给它吃的。这个小傻子连整个的蛋黄都不会吃,每次还要帮它碾碎,否则蛋黄就给它当球踢了。
这颗蛋黄真切的拨动属于铃铛的那根弦,也拨乱了嵇杭的心。
以前蛋黄都是给铃铛吃的,现在铃铛不在了,蛋黄谁来吃?
他好懊悔,如果昨天让铃铛把小黄鱼都吃了,它昨晚定然不会在去吃那只老鼠了。
早膳是一口也吃不下去了,嵇杭站起身,本要到外面走走,可是走到门口顿住了。
他不敢再去看铃铛吃饭的碗,不敢看它最喜欢的那只石椅,不敢看它睡过的窝,不敢去晒铃铛最喜欢的阳光。
喉咙涩生生的,嵇杭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他挥手示意那名女使出去,自己复又倒在榻上。
也就是从那一天起,嵇杭更加的寡言少语,平日里冷冰冰的少见笑脸。衡雅仙子未曾想到嵇杭这孩子这样重情,本来把铃铛送给他是想要改一改他孤僻的性子,谁想如今更加变本加厉了。于是她传令下去任何人不许再提铃铛,恐怕嵇杭伤心。
铃铛死了以后嵇杭再也没养过任何一只灵宠。也再也没有起的那样早过。平日里只爱种些花花草草,尤其喜爱稀有的上古灵植。
他就这样一天天成长,父亲把他锻炼的很能干,可是再也没有人能够走进他的心。
直到那天在宁常宴上结识了傅越,后来搬到松和林来住,又结识嘉菱薄雎和傅越。
朋友情谊渐渐暖化了他这块坚冰,他也将心房打开了,热烈的回应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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