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黄猫嵇杭也见过,只记得长得很丑,他便嘲笑铃铛眼光不佳。铃铛还是憨憨的,只是更嗜睡些。大约又过了几天,铃铛吃饭开始挑嘴了,大家说它怀小猫了。
起初嵇杭还不信。
他得空便坐在院子里观察铃铛。可是看来看去还是那样一张憨态可掬的小胖脸,成日里在院子里懒懒得晒太阳。
不过有一件事儿大家说的不错——铃铛开始挑嘴了。
平日里嵇杭喂它总爱给些清淡的,素的,它也来者不拒,通通笑纳。可是近来铃铛不爱吃淡素的,总要油大的,荤的,或是甜的。
嵇杭想着这样吃怕是不好,于是命人买了一块牛里脊,只用清水煮熟后捶成松,每日给铃铛吃一碗,旁的不许喂。
谁知这家伙真的嘴刁了,每日里吃白水牛肉觉得寡淡,索性不吃了,整日在嵇杭身边装可怜,骗点儿甜嘴儿的吃。
眼见着昔日的小肥猫一点点瘦下来,下巴都逐渐见了轮廓了。嵇杭看了心疼,索性破一次例,命人用热油烹了黄鱼来,香喷喷的一碗端到铃铛面前。嵇杭只见它眼睛瞪得比脖子上挂的铃铛还大,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得呜呜叫,直吃得每根胡子都泛着油光。
嵇杭怕它太久没吃这么油腻一时承受不住,趁它嚼鱼的时候一把夺过它的碗来,不许它再吃了。
铃铛急得喵喵叫,在嵇杭腿上来回蹭,蹭得他一袍子油。
嵇杭索性不管它,自进屋去换了袍子,看会儿书便早早睡了。
第二日他醒的早,本想再躺会儿,翻来覆去得又觉得实在无聊,索性起身到院子里练功。
那天早上和今天一样。
一样的早,小厮们都还没起来。院子里一样的静。
天还有些灰蒙蒙的,嵇杭拿了一只烛台出来。
嵇杭本来五感极佳,这会儿借着烛台的光看得更是清楚。
院子里到处是白白黄黄的东西。嵇杭想是昨夜铃铛作怪把这院子当成露天的茅厕了,作得这样脏。
嵇杭到窝里去寻它,本要提着后颈皮教育一顿,谁知铃铛不在窝里。
他忽得又想起从前大家说过,每天早上院子里有人起来铃铛一定会跟在身后讨吃的,喵喵叫的可怜。
可是今日嵇杭早起并未见着它,心里咯噔一下。转身在院子里寻它。
这会子小厮们也起床了,正有几个从偏门进来。嵇杭忽得听见他们大叫一声,“哎呦!谁把铃铛咬死了!”
他赶忙奔过去,果然看见铃铛躺在偏门旁,没了气息。
他脱下袍子将铃铛裹好,对小厮们说:“一个时辰,查出来是怎么回事。”
小厮们连连应了,嵇杭将铃铛带到屋里。
方才小厮们说铃铛是被咬死的,可是它身上没有伤,皮毛也是完整的。又见它双目禁闭,嘴边湿漉漉的,似口吐白沫之状。
嵇杭使了一股灵力到铃铛体内探查,果然是中毒。想它昨夜难受的紧,在院子里折腾却没有人听见。嵇杭心口的血仿佛结了冰,一直堵到喉咙。
他红着双眼瞪着铃铛的尸体,这会儿小厮进来,“爷,查出来了,咱们在院子里抓着了那只大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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