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火焰与燃烧之章（五）

雷德、亚当二人一言不发，忽然间，亚当抬头看见了正出神的雷德，关切地说道："怎么了，雷德，感觉你最近总是在发呆啊，是没睡好吗？"

雷德只转动了脸，眼睛仍盯着原处，他严肃地说："我最近一直在观察这些齿轮，我发现他们最近转地越来越快了，而今天，它们停止了转动。"

"火力装置停止燃烧了吗？"古都莱斯的脸上闪过一分忧虑。

"我想它还在冒烟。"杰克看了一眼窗外后说。

"如果我们与火神发生冲突的话，我们的幸存的机率有多大？"伍德问。

"零，'亚当斩钉截铁地说，“火神是物理规则下最强的神明，上一任火神连水都能点燃，新神只会比旧神更强，这也是为什么将军只是让我们来打探消息而不是潜伏的原因，他不希望我们直接遭遇火神。”

雷德咽了口水，说道："天空，正在燃烧。"

四公里外，夕阳消失在地平线的一瞬间，一个巨大的爆炸声从远处传来，火力装置此刻正像一座火山，向外喷射着高温燃烧的岩体。

沃连卡敲开众人的房门紧张地说："快跑！"

智慧队的众人拿上武器冲到街上，发现人们全都向城门涌着，而城门却因失去动力无法打开，十余米高的城墙成为拦住生的鬼门关。地面上的井盖被水流顶起，滚烫的热水在街道上弥漫，灼伤人们的身体。士兵们向火力装置冲去，但他们所做之事不过赴死。抱着儿童的妇女正绝望地盯着城门，任由孩子在她怀中哭泣着，哭啼声已覆盖了全城，而远远不止这一处。一些贪婪的人砸碎珠宝店的玻璃，冲入其中搜刮财宝，明明自己连这城都走不出，一些人跳进河水想到躲过致命的火焰，但却未曾想这河水已成高温的同伙，跳下去的人都变成煮熟的肉块。怕死者踩在他人身上想向城外爬，但又很快成为下一个怕死者的垫脚石，老者跪在路边朝「大火力装置」不停磕头谢罪，忏悔着他六十余载的罪行。

火焰在燃烧，火烟之神半径一公里内的所有物体都在燃烧，农田化为焦土，房屋变为废墟，人类变成灰烬，火焰与燃烧之神正在燃烧着的，是他对这座城市五十年来的恨意，发条城上空有着一团巨大的阴云，而阴云之下是巨大的致命红色。

“我明白了，”雷德的眼睛着得很消晰，“那些人的肤色，是燃烧的灰烬，那是引线。”"

亚当没有理么宣德所说的话，他冷静地指挥着：“‘金’‘口’‘路’‘羽’带着我们的神撤到安全的地方，其余人，跟我一起！"

"是！"智慧队齐声答。

热浪朝智慧队袭来，他们看见路途中有着一团团大大小小的灰烬，雷德说那是燃尽的发条城士兵。雷德不能长时间直视火神，他的左眼被灼得生疼，仿佛连视线被燃点燃。

逼近火神两公里处，智慧队无法再前进了，作为外族人的他们可以到达这里，但发条城的原住民全都死在了这两公里之外。火神也在朝他们靠近，雷德能感受到的，火焰在减小，可燃物减少了，火神的怒火似乎正逐渐平息，但烈炎仍炙热着，高温催生着热浪，一波波打在雷德的脸上，他感到面颊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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