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骁野带着监控视频回到金安然病房时,一进门就看见客厅里五个表情各异的人,几个人让整个客厅充满了压抑的氛围。
金安然面朝病房大门,缩在单人沙发里一副我见犹怜的可怜模样。
曲直折和金安照坐在长沙发上,脸上也没了往日的态然自若。
曲直折旁边的金安照更是一脸黑线,看得出气压很低。
另外两个人
一个一脸盛气凌人的坐在金安然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成骁野从年纪和长相判断,这人就是方祖希的爷爷方江渊,他上一世没见过但听说过,知道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教人很有自己的一套办法,所以才被老皇帝安排专门培养继承人,也就是说他培养过金安然,但一想到金安然和方祖希的为人,成骁野觉得方江渊名不符实,此刻方江渊的盛气凌人就显得是倚老卖老了。
另一个自然就是方祖希,坐在方江渊旁边的轮椅上,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一脸萎靡不振的样子。
成骁野知道方家祖孙来说了什么,就在他回来的路上接到了曲直折的电话,说方江渊领着方祖希来金安然的病房了,然后方祖希说是金安然勾引未果,然后释放压迫气味压制自己,最后重伤了自己的腺体。
成骁野觉得意料之中,方家孙子辈就出了方祖希一个A级A,如果被坐实标记未遂罪,危害皇室成员安全罪,就够他进去踩很多年的缝纫机了,肯定要在皇室起诉前有所动作,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成骁野刚看过事发经过的视频,车内的争执并不能清晰看出到底谁对谁动的歪心思,但想到方祖希描述的过程中提到了,金安然又用了释放压迫气味的手法,他心里有点相信方祖希的话。
如果真的是金安然诬陷了方祖希,方家就算不起诉金安然去坐牢,也会让金安然彻底失去民心,甚至会被剥夺皇室成员的身份,那么这样对他来说不失为一件好事。
成骁野心里一个想法,但还是径直走到金安照面前,将电脑打开放在金安照面前的茶几上:“陛下,监控视频在这里,您要看一下吗?”
金安照看了一眼金安然还没开口,方江渊却先开口了:“陛下,您的人取回的视频不能做数吧,我们不如各带一名律师去会所一起看下原视频,这样才不会有失公允。”
方江渊咬准了金安照想要低调处理,如果带很多人去看原视频,就有很多人看到金安然的不堪,如果视频里最后呈现出真的如方祖希说的那般,那就是真个皇室都要蒙羞,此时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那就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金安照不会赌这一把。
成骁野此时感觉到了被动,首先原视频已经没了,视频他的确动过手脚,不管他删的是什么内容,都会让人觉得他为了帮皇室掩盖罪行才这么做的,想到这里他带着恨意瞟了一眼金安然,这个让金安照骑虎难下的罪魁祸首,他得赶紧想个办法帮金安照脱离此刻的困境,但金安照却合上了电脑开了口。
金安照坐直了身子,一脸正色的看着方江渊:“方老,取回视频不仅仅是为了小然,也是为祖希好,你也不希望自己孙子的行为被更多人看见吧,还有我的人我相信不会做出一些不道德的事情,当然我也相信祖希那天或许是喝多了,意识不清才犯了错,其实也没有造成什么特别严重的后果,祖希诚恳的向小然道个歉,我也可以不按法律追究。”
金安照说着换了一个翘二郎腿的姿势,将双手搭在腿上,很为难的说:”但现在祖希说事情不是那样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我必须得让小然给方家一个交代”。
然后金安照顿了顿,把腿放了下来,身子一弯将两个手肘分别撑在了两个膝盖上,搓着双手眼神里都是警告的看着方江渊:“相反祖希若是错上加错,方老也要原谅我不顾往日情面了。”然后眼神犀利的射向方祖希,方祖希被金安照看的浑身一颤:“祖希你到时候也不别怨我。”然后金安照坐直了,又看向了方江渊等他回话。
方江渊的脸色也有了些变化,没有了开始的胸有成竹,他明白金安照话里的意思,一是提醒他确定视频里方祖希一点问题都没有吗?二是给方祖希找个台阶下,现在实话实说,还可以从轻发落;三是如果冥顽不灵,那就一定要让方祖希负责到底;最后就是在点方祖希,你要是蹲了大牢要怪的就是你爷爷。
冤枉你的人通常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的冤屈,此刻轮到方家祖孙进退两难了,如果此时承认诬陷金安然,虽然金安照承诺会从轻处理,但方祖希以后肯定抬不起头了,如果继续坚持原来的说法,看金安照的样子准备放手一博,不排除真的会把视频公诸于世,到时候就真的是把整个方家都搭进去了,方江渊心里憋屈,但鱼与熊掌现在不可兼得,那就只能取其轻。
方江渊看向方祖希,话里有话:“祖希,你愿意去看视频自证清白吗?”
方祖希一听都懵了,他被金安照震慑住了,但他搞不清方江渊有没有,此时他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和方江渊商量好的计划,只能抖抖嚯嚯的吞吞吐吐:“爷爷...我...我....。”
方江渊没等方祖希说完,噌的站起来反手就一巴掌打到了方祖希的脸上,怒吼道:“畜生,连我都骗。”
方祖希捂着带有巴掌印的脸颊,眼泪都出来了,委屈巴巴的看着方江渊,他知道自己成了被牺牲的那个:“爷爷,你....”
话还没说完,另一边脸又被方江渊甩了一巴掌,方江渊气急败坏:“我什么我?我真想现在就打死你。”
方江渊盯着屁都放出来,委屈至极的方祖希浑身发抖,他心痛心疼自己的孙子,但现在没办法而为之。
方江渊屁股一瘫坐在沙发上,老泪纵横的对着方祖希哭诉起来:“都怪我把心思都放在二殿下身上,对你从小疏于管教,才让你敢做出这种胆大包天的事,你居然还不知错,还敢继续撒谎骗我,你这是要把方家搭进去啊。”说完上去揪住方祖希的衣领,连连追问:“你是不是要把方家搭进去才甘心,是不是,是不是啊?”
方祖希明显一脸被逼无奈,但只能抱住方江渊哭喊道:“爷爷,我错了,我喝了点酒就对二殿下起了色心,要是没喝酒绝对是不敢的,爷爷,你救救我。”
好一出感人肺腑的伦理大戏,真的是太好看了,也真的是太难堪了,大家都清楚方江渊只能选择牺牲方祖希,保住方家声誉,而提到心思放在金安然身上,就是希望金安照能看在他对金安然付出的面子上,能说到做到从轻处理方祖希。
金安照看方祖希已经亲口承认了,才出声阻止:“方老也别太激动,我看祖希是真的知道错了,当时也是因为喝酒才犯混的,虽然小然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但最终没有酿成恶劣的结果,而且你曾经也是小然的老师,这份面子我还是要给的,祖希就先给小然赔礼道歉,然后不能继承方家家主的位置,以后也不能从政。”然后并没有给方江渊回答的时间,转头就看向了金安然,语气已经变成了温柔:“小然,哥哥这样处理可以吗?”
金安然仿佛被方家祖孙刚才的行为吓到了,一副恍然如梦的样子,怔怔了一会才怯生生的回答:“哥哥说了算。”
金安照又回过头看着方江渊:“小然没有意见,那方老呢?”
方江渊当然有意见,好不容易出一个高级别的A,指着方祖希光宗耀祖,现在泡汤了但又有什么办法呢,金安照说完没有等自己的回答,以及现在看自己的眼神就是在说你可以提意见,但你想好了后果再提。
方江渊心里像喝了一口大鼻涕,咽不下吐不出来的难受憋屈,但还是答应了金安照的安排,转身恨铁不成钢推了一把方祖希:“快去给二殿下道歉。”
方祖希挂着满脸泪痕,颤颤巍巍从轮椅上站起来走向金安然,从步伐虚拖能看得出来腺体被金安然伤的不轻,但没走几步就被金安然伸手阻止了。
金安然眼里全是恐惧:“你...你就在那边说。”
方祖希愣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开始了道歉,或许是为了表示诚意,或许是被吓着了,原本说个对不起,请原谅,深深鞠个躬就结束的道歉,愣是给他絮絮叨叨了好半天,还自己越说越激动,一副幡然醒悟悔恨不已的感觉。
金安然自然是体现大度的原谅了,道完歉方家祖孙也没脸待下去,向金安照告了辞,方祖希就被方江渊推着离开了。
事情得以妥善解决,成骁野心里也放松下来,看着惨败离去的方家祖孙,他突然感觉金安照今天的发挥超出了以往的水平,难道他去调监控的时候,金安照和曲直折事先已经商量过对策了?可曲直折办事向来也是看到证据再想对策,这般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靠着连哄带吓的模式,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做。
成骁野立刻转头看向了金安然,就看见金安然已经在看他了,完全没有刚才受害者的样子,而是看着成骁野头微微一歪一边眉毛微微一挑,透着一股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
成骁野心中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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