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感冒了呢?”花信风的视线在体温计和我之间来回游走。
我咳嗽两声,我是绝对不会告诉她因为我大半夜在外面淋雨造成的。我快速编织了一个谎言:“昨天没关窗户,着凉了。”
“你总是这样。”她看着体温计叹息,“38.6℃还能这么活蹦乱跳,身体年轻就是好。”
“我觉得39℃才是高烧。”我解释到,“因为你每次都是不烧到39℃不请假。”
“那是我,不是你,你需要的是一具健康的身体。”花信风无奈地勾起唇角,“看来我做了一个并不好的榜样。”
“是我自己乐意这么干。”我看着她,“再说了,你自己的身体到最后被你自己糟蹋成什么样子你还不知道吗?贫血、失眠……你真的不要命啦?”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她露出一个灿烂如阳光的微笑。她好像真的很喜欢这文野的世界,在这里,她确实过得很好。
“「作协」的人知道吗?”她问。
“没有,我是结束工作了以后才来看你的。”我的眼神飘到天花板上,“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告诉的人。”
“是吗?”她问,“他们还没有给你安排新的上司吗?”
“嗯,他们最近在找沈从文先生。”
“在找沈从文先生啊。”她的眸光暗下来,但转瞬即逝,她起身去翻电视机下面的抽屉,“我给你拿点退烧药吧,你好好休息,暂时不要随便乱逛了。”
“哦。”
“对了,你要留在这里还是回宿舍?”抬起头问我,“毕竟你生病了,这样也好照顾你。”
“没事,我也不是一个真的14岁小孩子了,我能照顾好自己,真的。”我说,“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你从来不是我的累赘。”她把要递给我,“一天吃一次,一次吃一片半。”
“谢谢。”盒子上面全是我看不懂的日文。
“不用谢,我该做的。”
花信风的电话响了起来,她走过去,接起电话,神情逐渐严肃起来,接着,她快步走到门口,穿上黑色的外套,眼神闪烁,我疑惑地看着她,只见她好像把什么东西放进了自己的外套内袋。
“你要去干什么?”我走过去。
“我要去工作,项目出了个小问题。”她面不改色地说,“注意安全,池雨贤。”
“好,路上小心。”我目送她离开,随后拿起自己的手机,也紧随其后离开了她的家。
我回到了「作协」的宿舍,那里很安静,周五下班后的「作协」基本没有人留在里面,除了站在窗前背对着我的某个人。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黑色头发。
“不好意思,请问您是有什么委托吗?现在我们下班了,您可以下次再来。”我的语调很轻松,料到他不会有任何委托。
“啊?十六小姐不认识我了吗?”太宰先生转过头看着我。
“太宰先生。”我不在乎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的工位上面就有我的照片和名牌,想要知道也不难。我看着他手上拿着的褐色文件袋,“您拿的文件是什么?要交给某个人吗?”
“嗯,不是。”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十六是什么时候到横滨的?”
“不知道。”我说出一套早就编好了的说辞,“我不久前出了车祸,什么都不记得了。”
“是吗?”太宰晃了晃手上的文件袋,“这是你们「作协」的。”
“嗯?太宰先生想要拿走它吗?”
“是的。”
“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吗?”我靠在墙边,并不打算把文件拿回来,“还有,太宰先生,这是从档案馆哪个区域拿的?A区、B区?”
“我从C区拿的,看完就还回来了。”
“哦。”C区都是保密级别很高的文件,基本上第二天全部都要运送回国,只有一份文件一直在里面,以我的身份还管不了那片区域,那里是由另一位前辈管理的,所以整件事我不会被追太多的责,“太宰先生既然留下来了,是想对我说什么吗?”
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拿走文件然后悄无声息地溜走,既然决定让我看见,那必然有他自己的理由。
“十六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不过小十六还怪有趣的,我以为你会冲上来抢走它。”太宰笑了一下,他坐在窗边,我靠在大门边,想都不用想他要干什么。
“我抢不走。”我能感觉到身体的温度更高了,头重脚轻,难受,“先生既然可以偷出来,那证明先生的实力不容小觑。”
“十六夜。”他灿烂地笑了,仿佛阳光,然后一字一顿地说,“下——次——再——见——啦!”他从我身边走过,向我挥手,我靠在墙上,笑着注视他走进夕阳的余晖里。他的背影消失后,我迅速跑进档案室,查找那份文件到底是不是C区的。
“果然。”我叹了口气,瘫坐在地上。
那份绝密的文件,没有了。
我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我甚至不知道文件名。
这么说的话,那份文件和这具身体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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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要出去旅游了,可能一周都不会更新,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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