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吓得不轻的神色,我赶忙回头。一个黑色的身影正在悄然走来,发觉暴露后便抬手压了压额前的鸭舌帽,朝我奋力奔来,手中的水果刀借着警务室的灯,此刻闪着嗜血的寒光。
发觉事情不妙,我没有走常规流程说一些“你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或是“首尔警署,请出示您的证件”之类的废话,把怀里的配枪丢给金廷祐,
崔宇无脑儿,知道怎么使吧,接好了。
在他冲上来前,我起先直直地跑出去,装作与他正面相撞的样子,接着虚晃一下闪到他身旁,想要夺过他手中的刀。可我没有料到的是,他的力道着实强硬,我压根抢不过那把水果刀,反被他刺到右肩,他生生把刀拔出,瞄准我心脏的位置,又欲下手。我吃痛地叫了一声,便使出全身的力气抵住他拿刀的手,压着墙壁的后背渐渐发酸,似乎是快要失控的局面,我还是喊出了那句话,
崔宇无脑儿,知道那玩意儿怎么用吧?愣着干嘛!
歹徒却丝毫不顾及身后的那个男人,只是一心将我刺死。
眼见刀尖离我的心脏又近了一寸,自己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机械地反抗着,余光瞥见他哆哆嗦嗦地举起枪。
崔宇金廷祐,我撑不住了!
这句话似乎是个魔咒,那个尖锐刺耳的声音如期而至。
与我抗衡的那股力量几乎是在一瞬间失去了源动力,我无需再用尽全力,发软的手臂无力地垂下,扔下了那柄带血的水果刀。对面的那个人也缓缓地跪下,继而躺下。
麻木的双腿再也无法支撑,我倚着墙壁缓缓倒下,他用尽全力挪到我这,带着哭腔询问,
金廷祐:阿宇,你怎么样,你怎么样?
金廷祐:你受伤了!
我吃力地抬起酸痛的手臂,虚无地晃晃,
崔宇小伤,死不了。
他却像没把我的话听进去,坐在地上,一个劲地嚎啕大哭起来。
我艰难地转过头,滑稽地看着他,
崔宇又不是你跟人打架了,你哭什么?
崔宇看来你不仅是个无脑儿,还是个小哭包。
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所里的座机如约响起。
我忍不住地吐槽,
崔宇金廷祐你是傻子吗?你打报警电话,我们这不就是警局吗?
他泪眼婆娑,哆哆嗦嗦地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却再也无心顾及,只觉周围的灯光逐渐暗淡,他的哭声也变得朦朦胧胧。
——————
醒来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他趴在我身旁。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之后的剧情。
这个家伙似乎也被吓得不轻吧。
此刻的他出奇的安静,伏在被单上,只能看到身子微微的一起一落。灿烂的阳光透过病房的窗洒在他的金发上,满足地化开了夺目的光晕。
奇怪,真想揉一揉······
趁着他睡着,我悄咪咪伸出手,落在他的头顶,左三圈右三圈地撸了一把,事实证明,手感不错。
正准备撤退,敌军却开始了突袭。
他不紧不慢地睁开眼睛,缓缓遇上我的眼眸,吓得我一个哆嗦把手抽回来,撞到了吊盐水的杆子。
他拉过我的手,细致地询问,
金廷祐:没事吗?
我匆忙收回,心虚地藏到被子里。
他不明所以地笑笑,
金廷祐:所以,你刚刚是在干嘛?
崔宇关你什么事!
金廷祐:你好像在摸我头发?
崔宇你…你想干嘛!
金廷祐:没什么,就是问一句,质感怎么样?
我下意识地顿了顿,刚想回答什么,门外便涌进来一堆我的同事。
心中一万个感谢,进来的真是时候。
万能龙套:崔警官,好点了吗?
既然领导都来了,我自然得摆出一副安分的样子,
崔宇好多了,谢谢领导关心。
万能龙套:今天凌晨的事,我们通过监控都了解了,辛苦你了,崔警官。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还是忍不住好奇询问,
崔宇不碍事,只不过那个人是什么来头,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敢袭警?
万能龙套:死者名叫金禹彬,是被害人朴艺智所在小区的物业管理员,今年36岁,4年前与妻子离婚,夫妇育有一女,婚后被判给母亲。根据调查,他有长期赌博的恶习,正是因此,才导致夫妻关系破裂。只不过离婚后,这种现状并未改变。至于他为什么会半夜袭警,这点有待调查。
崔宇明白了。
万能龙套:崔警官不用多想了,先把伤养好,过后再回来好好工作。
崔宇好的,谢谢领导挂念。
这个老头子,走就快点走嘛,还要给我惹些事端出来才肯罢休。他伸出粗壮短小的手指,戳了戳病床旁边乖乖蹲守的金廷祐,
万能龙套:你男朋友?小伙子挺不错的。
我…靠…
崔宇不是的,领导,他···他只是我朋友。
这个糟老头子摆摆手,自顾自地露出了八卦的笑容,
万能龙套:我懂,我懂的。
你懂个毛啊······
伴随着周遭人粉红的笑眼,我无奈地看向他,这个家伙就只是端庄地坐着,一脸贤惠地凝视着我。
拜托,你这样,别人能不想歪吗?
——————
好说歹说劝退了那帮八卦头目,我开始修理这个毛头小伙,
崔宇那老头都这么说了,你都不帮我解释一句!我说你是无脑儿,你还真一点反应都没有了!
他气定神闲地托着腮,歪过头,幽幽开口,
金廷祐:他说的那种情况,我们以后也不是没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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