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考试时间的开始迫在眉睫,放学后能自由活动的日子所剩无几,我接到了来自夏阳的“紧急召集!”的信息让我产生了某种预感,于是我来到了校舍一角的小房间。熟悉的,老地方。
这是七月的午后,外面烈日当头,运动部成员气势汹汹地喊着口号。
“啊,上次期中考试结束了,接下来就是学习能力测验了,那么接下来又是期末考试了。高中为什么不给我们一点喘息的时间呢?”
夏阳就像别人的事一样,从上座开始发牢骚。对此立刻做出反应的,大概是太热了吧,用书本给自己送风的林晴香。
“像你这样的人,总是能喘口气的。不管有没有考试,反正都不学习。”
“哼,我光荣的未来,根本不需要教科书的学习,考试什么的,就当屎吧。”
林晴香一脸惊讶地说:“你就是用这种想法考上了海樱高中啊。”得知夏阳进入高中的内幕的我和高可馨,各自露出了平静的苦笑。
可能是睡眠不足,高可馨的眼睛周围出现了小小的黑眼圈。但是,即使除去这些,今天的她还是一样漂亮,让人想马上请专业的画家来画素描。
自从我和高可馨在青苔洞窟里立下誓言,共同以当地的国立樱大为目标以来,这次是第一次定期考试,我自不用说,高可馨也变了眼睛,努力学习。
我和她之间有一种“学年排名谁更上一层”的默契竞争意识,这产生了绝妙的紧张感。
“我要让高可馨上大学”向她说出那样的话之后,不能轻易输给她。
“大概吧,小林。”夏阳也开始叫林晴香小林了。可能是已经多少有点熟悉了。
真佩服他们关系更进了一步,我和高可馨还以“高同学”“陈同学”称呼着。
不知不觉往高可馨那边看了一眼。
夏阳像是想起了什么,抱着胳膊开口道。
“你这次好像很认真地学习了吧?看来你要把我一个人留在200名的位置上了。开什么玩笑,你居然开始偷偷学习。我不会原谅你的背叛!”
“啊?!我什么时候和你结成了‘不学习同盟’了呢?你自己一个人永远沉入最底层不就好了吗,叶家的傻儿子!”
林晴香对这个外表光鲜亮丽的男人说出这样辛辣的话后,得意地抬起下巴继续说道。
“我是认真考虑过的。要想建立一个幸福的家庭,母亲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得好好学习才行。还有一种说法叫贤妻良母。”
林晴香最近特别向我和高可馨求教。
她母亲的观点或许有一定的道理,但我的真实想法是,尽可能不要把我们两个人牵扯进来,而是努力提高自己的学习能力。因为怕麻烦所以没说出口。
“这个房间真热啊。”
林晴香摊开衬衫的胸部,在里面用书扇了扇,说道。有些汗津津的,那样子非常性感。
“阿叶,你买个电风扇,放在这个房间里吧。不然的话,好像一个夏天都过不了。”
“想要就自己去买吧!我们又不是社团,社团费这种大数目的东西,上头是不会出的。”
被夏阳这么回应的林晴香说了一句“你从名字上看就很热”更加加快了右手的抓拍速度。
“夏天才刚刚开始。”这个名字的主人说。
“等我实在忍受不了了,到时候我再考虑考虑。不要老是发牢骚,年轻人啊。”
可以说是代替夏阳和林晴香寒暄的斗争,也完全成为了惯例的光景,不过,放任不管的话,好像一直战斗到天黑。
我是不会这么做的(看到他笑眯眯的样子,高可馨也不是那样的吧),我也差不多该插嘴了。
“对了,夏阳,你今天一反常态地大呼其名,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哦。游戏就到此为止,随便进入正题吧。”
夏阳摆出复杂的表情,仿佛“你问得很好”和“不说不行吗”混杂在一起。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用手撑着桌子,像秋天的向日葵一样枯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面对难得紧张的他,自然流露出紧张的神色。
夏阳用软弱的眼神依次看了我们三个人一眼,开口道。
“其实,我想成为专业鼓手的未来亮起了黄色信号灯。”
“黄色信号灯?发生什么事了?”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啊,这是件非常小、非常丢脸的事……我和乐队自由签约了。哈哈,真是太无情了。”
夏阳面无表情地说着,但眼睛里绝对没有笑意。
“自由签约,叶同学,你是说你被排挤了?”高可馨表情严肃地问。
好不容易选了个开玩笑的说法,却被“排挤”这种极其直接的表达方式给伤了吧,夏阳的鼻子稍微酸了一下,答道:“嗯,说得简单点,就是这样。”
林晴香紧随其后。
“那么,学习不行,乐队也不行的话,阿叶,你以后要怎么生活啊?”
“啊,小林真严厉啊。嗯,你说得没错。只有这一点,我什么也不能反驳。”
夏阳苦笑了一下,立刻抿起嘴,走到黑板前,拿起粉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母。
North Horizon
“north horizon,是我在校外组成的四人乐队。”
说着,夏阳轻轻拂去粉笔粉。他再次回到长桌前,开始讲述自己和乐队的所有经过。
大概是流露出的感情吧,夏阳的热情洋溢讲了整整一个小时。但是,如果抓住要点说的话,大概十五分钟就结束了。
“north horizon”是夏阳在中学时代和同学一起组成的四人乐队。
成员们都很认真地梦想着成为职业选手,也具备了相应的实力。
自创歌曲,在小夜总会里演奏,这样的境界活动中,“相当能干吗?”成为高中生自信开始了他们与古典的推广方式,录制了录音带立即发去上海的演艺经纪公司。
在没有任何消息的日子里,有一家公司发来了回复,就在不久前,从林间学校回来后过了一个星期。
夏阳说的那家公司,就连对演艺不太了解的我也听说过,是一家有名的大公司。
林晴香补充说,不仅是乐队,从偶像、歌手、搞笑艺人到演员,拥有众多的艺人。
一听到那个制作公司的名字,“阿叶,后来怎么样了?”看着夏阳的眼神发生露骨变化的林晴香,这一点是无法忘记的。
“啊,负责人在电话里说‘想在上海现场看一次你们的演奏’。”夏阳骄傲地回答。
但是,“north horizon”的成员们都有“现役高中生”的面孔。四个人住在离上海很远的城市,而且还同时就读着不同的三所高中,要全员一起去上海,绝非易事。
他们战战兢兢地告诉对方,对方温柔地回答:“其实呢。”
“其实,稍早一点,就打算兼任星探,在八月的时候,在你们城市举办野外摇滚音乐节。”
如果参加那个野外音乐节,就可以在观众席上观看“north horizon”的演奏。他们四人从中感受到了对方的认真,在欢呼雀跃的同时,也下定决心,不能让他们看到拙劣的演奏,要在音乐节上团结一致。
据说夏阳第一次拿起鼓棒是在初中一年级的时候,所以实际上在三年的时间里,他已经成长到让经纪公司刮目相看的程度。
虽然我对他的打鼓能力有疑问,但我由衷地佩服他,看来以后有必要把它去掉。
夏阳的表情从这里开始变暗。
“可是,”他用不祥的声音说。
听到这个好消息的第二天,其他成员对他说:“能不能在这里退出?”
夏阳抱着头说:“那可真是太让人吃惊了。”但他似乎早有预料。
只有这次,考虑到成员都是高中生,事务所方面才采取了行动。
但是,往后的事情发展下去,签约、录音、宣传,无论如何都要在这个城市和上海之间往返。
这样一来,家里还没有认可乐队活动本身的夏阳自然成了累赘。
如果要解雇他的话,还没和负责人见面,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他们无情地告诉我,已经准备了一名南高的鼓手来代替夏阳。
“太过分了!”林晴香像自己的事情一样愤慨。她的正义感比别人强一倍。
“明明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在一起!不能原谅!”
“当然,我也很顽强地呼吁他们重新考虑一下。”
夏阳张开双手,像个不停地向陪审员解释的律师。
夏阳宣布,即使离开家,也要把生命赌在乐队的活动上。
但是,他们并没有听进去。
成员们都很清楚。
夏阳的父亲想让他继承叶山医院的认真程度。
即使高中期间平安无事地度过,在那之后,叶山院长应该会想尽一切办法,把重要的继承人儿子带回来。
如果成员中有一个人的身边不安定,就会对活动造成很大的影响。
因此,夏阳一边点头说“他们的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一边叹息。我总是被叶山医院这个背景所束缚,动弹不得。
“呵呵”地自嘲着结束了自己的回忆,夏阳的脸颊看上去比以前瘦了一些。
“阿叶,你理解我的心情吗?你被这样对待,你打算保持沉默吗?!”
林晴香终于忍不住,把手掌摔在桌子上,站了起来。我和高可馨都瞪大眼睛看着她的站姿。
“哼,怎么会呢?”
说着,夏阳的眼睛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力量。
“north horizon是在我的呼吁下在这个世界上诞生的乐队。可以说像我的孩子一样。比其他任何人都有强烈的感情。而且,自己说出来虽然有点那个,但是我是一个有本领的鼓手。我不知道他们加入了什么样的新成员,反正近期内,没有我就无法继续下去了”
我对这种游刃有余的态度产生了疑问。
“但是阿阳。在north horizon等待会半途而废,这不是很危险吗?你想想看。如果他们真被负责人注意到,就这样出道的话,你会被剩下一个人”
夏阳对我的担心报以阴森不祥的笑容,干咳了一声,不知为何把视线转向高可馨。然后,就那样说了。
“那么,我们是高可馨同学。虽然有点突然,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想让你说一下我们这个聚会的基本理念。普利思。”
高可馨虽然对戏谑的夏阳感到困惑,但还是一脸认真地想了想,马上回答。
“嗯,就是为了实现各自的‘未来’,互相合作,对吧?”
“没错。”夏阳敏捷地向高可馨伸出两根食指。
“谢谢,高同学。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房间里的诸位,如果我的未来有危险的话,有义务协助我。对吧,阿泽,小林?”
林晴香似乎全身都感受到了不好的预感,没有回答,静静地坐了下来,“这是什么氛围?”用这样的表情看着这边。
我也是在和叶夏阳的交往中养成的直觉,意识到现在自己似乎被卷入了一场不小的麻烦之中,下意识地将视线投向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好!”夏阳热情地拍手。然后高声宣布。
“为了实现成为专业鼓手的未来,请大家和我一起组成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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