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线之间的危险抉择

位于没有监控的特别教学楼，一男一女正在独处。然而并没有那些规格外的行为，只是在进行一些不为人知的交涉。

堀北铃音：「清二同学，你真的对这所学校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不是在开玩笑？」

清二悠潔「当然不是。我手上确实有妳想要了解的情报，但是相对的....想要获取情报也需要支付一些报酬」

堀北回想起班导所说过的话：

茶柱佐枝：“不管什么都能用点数购买。”

堀北铃音：「支付报酬....点数吗？」

清二点了点头，对堀北的回答表示肯定。

清二悠潔「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堀北铃音：【原来如此，茶住老师之前所说的这些....原来是指这个意思】

清二悠潔「妳能任意选择两种方式从我手里购买情报。第一种是选择支付两万五千点数，我将会告诉你这所学校的规则，但其中有一项附加条约」

堀北铃音：「附加条约……」

清二悠潔「条件也很简单，就是不能将情报内容告诉任何学生，就算是泄露一点情报也不行」

堀北铃音：「情报就是因为可以与别人共享，或者是进行交涉，才能被称之为情报....若是我想要得到情报的使用权利，应该就是第二种方案了吧」

清二悠潔「真敏锐....没错，第二种方式——支付十万点数购买情报的使用权。支付这笔点数购买的情报没有任何的限制，如何去使用都是妳的自由」

清二悠潔「得到所有已知情报的同时，是想要像我一样用情报与别人进行交易，或者是将情报分享给任何人——都能由妳来决定」

堀北铃音：【原来如此，这就是两者价位之间的不同。一个是自己知晓情报；一个是能够使用情报。虽然所需花费的点数也截然不同，但我也清楚的知道....为何要特地分为两个价位】

堀北铃音：【不仅仅是上述所说的那样，还有更为重要的原因，用十万点数来购买未知的情报....风险太大。所以只能列为不同的差价，来给予选择】

堀北铃音：【况且，这些情报只能针对一年级。一分点数不花且拥有十万点数的新生....这所学校应该不存在吧】

堀北铃音：【所以只能为自己着想，也仅能选择第一种方案——支付较少点数来获得至关重要的情报。对于个人而言，选择前者支付方式最为妥当】

堀北铃音：【毕竟，在搞不清楚校方意图的前提下....只能优先为自己考虑——如果是这样想的话，就会掉入这人所设置的圈套之中】

堀北铃音：【虽然看起来是用较为少量的点数来得到情报，但就结果而言，最终的获利者终究是清二同学……】

堀北铃音：【原本只需十万点数就能分享给所有人的情报，如果所有学生都为了上述理由选择第一种方案的话，班级四十人，他一人就能获得约一百万的点数，这还不包括其他班级】

堀北铃音：【他利用了大部分人为自己着想的利己心理，对于未知情报的风险抉择，以及点数不足的现状....设置了这个方案】

堀北用冷漠的眼眸瞪视着清二。

堀北铃音：「虽然知道你在盘算些什么....但很可惜，我并不是那种会为了其他人着想的类型——所以我选择前者」

清二悠潔「唉～我这种无聊的小心思一眼就被看穿了」

堀北铃音：「我倒是觉得这并不是无聊的谋划。相反，还有很高的实行价值。但——清二同学，你真的认为自己所掌握的情报，值得这两万五千点数的价格吗？」

清二悠潔「情报的价值是取决于妳看问题的角度，又或是该如何去利用这些情报。就像现在的样子，我这么说妳应该明白吧」

堀北铃音：「只要你给的情报确实符合那个价值，我也会为此支付点数」

清二悠潔「这是打算....先给情报在支付点数么？」

堀北铃音：「不然呢？还是说....你的情报并不值得这个点数价格」

清二悠潔「额....妳应该不会反悔吧？」

堀北铃音：「我从小到大还未曾做过违约这种事情」

清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并答应了下来。

清二悠潔「唉～我就顶着被背叛的风险信妳一次吧」

堀北铃音：「说吧，你所了解到的关于这所学校的情报」

清二悠潔「这所学校采取的主旨是——实力至上主義的教育方针，这句话听过很多次了吧」

堀北示意的点点头。

清二悠潔「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学校每个月派发的点数可能会有所浮动吗？」

堀北铃音：「当然记得，所以你究竟想表达些什么？可别想着用之前的情报来框骗我」

清二悠潔「接下来，每个月所获得的个人点数是根据班级点数来转换」

堀北铃音：「班级....点数？」

堀北立刻抓住了话题的重点，对其进行了提问。

清二悠潔「这所学校会根据各班平时上课时所表现出的行为举止、态度和考试成绩，进行系统化评分。班级的最终评分是取决于班内所有成员评分的平均值」

清二悠潔「平均值换算出来的分数，就是被称之为班级点数的积分。换句话来说，班级点数是和学生的综合表现进行挂钩」

堀北铃音：「转换的比例是多少？」

清二悠潔「1点班级点数，能转化成100个人点数」

堀北铃音：【换算的差距，竟然比我设想中的还要巨大】

堀北再次回想起班主任说过的话：

茶柱佐枝：“我校是以实力丈量学生。”

堀北铃音：【怪不得茶住老师会说出这番话】

堀北铃音：「接下来呢？既然每个班级都有被称为班级点数的积分，那么我想应该不止是仅仅提供点数这点那么简单，班级点数应该还能作用于另外的用途」

对于堀北的推论，清二点头表示正确。

堀北铃音：「既然各班级都有所谓的班级点数来进行衡量学生们的积分....莫非，班级点数会作为各班级间竞争的标准!？」

清二悠潔【堀北同学的观察力还真是敏锐，不仅很快就能注意到重点，并且还能迅速的结合之前种种的细节进行反向推论】

清二悠潔【如此优秀的逻辑思考能力，不免让我觉得有些意思……】

清二悠潔「没错，班级点数会作为各班级竞争的标准。校方将学生分为A,B,C,D四个班级，是根据其学生的优秀顺序逐个分班」

听到分班的详细规则后，堀北的表情明显有些僵住。

堀北铃音：「怎么可能!!? 你、你的情报会不会有误？」

清二悠潔「若是不信的话，事后可以亲自向老师提问，能够解答的老师会亲自向妳解答，不能解答的老师也不会多说一句。这是老师的义务也是学校的规定」

清二悠潔「事后不妨可以试一试向老师提问规则的大概，是否和我说的如出一辙....不过切记，千万别将情报泄露给任何学生，也别想通过老师泄露出去哦～」

清二悠潔「顺带一提，班级点数超过其他班级就会进行晋升，反之被超越则会降级」

听完清二顺畅的回答，完全辨别不出有任何的谎言。尽管如此，堀北依旧用着冰冷的眼眸瞪视着清二。

堀北铃音：「这就是清二同学——刚刚称我为『瑕疵品』的原因吗？不愧是B班的同学，毕竟被校方评价为比D班优秀的B班，会如此的高傲、自大与自负也是可想而知的了」

清二悠潔「堀....堀北同学，妳、妳该不会为了这点小事生气了吧？」

堀北铃音：「我完全没有生气呢！你看我像是生气的样子吗!?」

清二悠潔【喂喂....怎么看都好像是在生气吧？】

此刻两人对视了一秒，空气逐渐清净了两秒，安静了三秒后，氛围逐渐尴尬了起来，清二花了四秒思考该如何回答才好，五秒后清二思索出了答案。

清二悠潔「我、我知道，堀北同学心里肯定对校方给予的评价有些不服气——毕竟，没人会对不符合自身评价的人感到服气。严格来说，我们的处境都一样」

堀北铃音：「处境一样？」

清二悠潔「只有从A班毕业的学生，学校才能替你实现将来的愿望。相反的，学校不会给这以外条件的学生做任何担保」

清二悠潔「就现况而言，我们B,C,D三班都是A班历练的磨刀石」

堀北听完情报沉默片刻后，忽然严厉的神情注视着清二。

堀北铃音：「虽然我认为是因为校方的失误才导致我被分配到D班，但被分配到B班的你，也仅仅只是为了磨练A班才被分配为现在的班级……」

堀北铃音：「那你刚刚却表露出如此狂妄自大的态度来对我说教，不知从何种地方获取了情报就目中无人、沾沾自喜，不觉得羞耻吗？」

清二悠潔「归根结底，这些不都是妳先挑起的吗？何况我说的那些话，是为了让妳尽可能注意到这一切，我可是在帮妳——」

堀北铃音：「我可从没说过需要你的帮助，是你自己颠擅自决定要来帮助我的....我可从没求过你。我们这是互利共助，我才不需要你的帮助！」

清二悠潔「我说....接受别人的善意，真的这么难吗？」

堀北一律无视了清二的废话，此刻正在低头(注：沉思)理清情报。

堀北铃音：【原来这才是这所学校——被称之为实力至上主義的原因。老师们种种无法理解的行为都能得到明确的解释，许多疑点都能迎面而解，情报应该没错……】

看着堀北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清二随即便说道：

清二悠潔「看妳的样子，应该理清不少事情了吧。我的情报对于妳了解这所学校的规则而言，应该是提供了不少帮助——对吧？」

堀北铃音：「这些情报对我而言....确实是提供了不少的帮助」

清二悠潔「那么就按照约定——」

堀北铃音：「但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搞清楚，你是为了尽量获取点数才想出这样的方式来贩卖情报，但也难保会有人不遵守条约做出违反约定的事情」

堀北铃音：「若是真有人做出违反约定的事，在不确定是谁违约的前提下，你该怎么办？又或者是你刚刚提到的附加条约，难不成这所学校还能建立类似的约束？」

清二悠潔「Bingo～答对啦！这所学校确实还潜藏着一项重要的规则，也就是建立契约」

清二悠潔「建立的契约会在学校的见证下达成真正的公正性，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能凌驾于契约。若是贸然的破坏契约(违约)，就会在校方的保障下给予惩罚」

清二悠潔「顺带一提，惩罚的幅度是根据签订契约上的违反条规进行，不得进行干涉。若是无法履行惩罚，则会被校方强制执行契约上的惩罚」

清二悠潔「契约可以说是这所学校最重要的证据，也是最具有约束力的规则。只要没有签订契约，任何约束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都是一律不做数」

堀北铃音：「原来如此，这所学校的规则我已经大致明白。但清二同学，若是我刚刚没继续提问，你是不是想将契约这个规则给隐瞒下去？」

清二悠潔「不同的价位自然有其不同之处——只要妳能提出疑问，我就会给出答复；妳能察觉到多少的细节，我就会告诉妳多少请报」

清二悠潔「况且，我从未说过第一价位就能将所有已知情报毫无保留的告知。这样的承诺，我也只在第二价位这么说过」

堀北铃音：【这就是价位之间的不同吗？第一价位只说过会告诉“我”这所学校的规则。只有第二价位才承诺“得到所有已知情报”一个是自己提出疑问；一个是亲自告知一切】

像是突然间回想到些什么，堀北立刻抬起头，冰骄的眼神中缓缓透露出一丝愉悦。

堀北铃音：「照你刚刚这么说，我们之前的口头约束并不能成立吧」

清二悠潔「堀、堀北同学....妳该不会是要毁约吧？」

堀北铃音：「如果我说是的话，你又能奈我如何？」

此刻，清二表现的有些惊慌失措，从容不迫的神情早已不见踪影。

堀北铃音：「呵～你脸上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还挺有趣的。完全没了之前从容自若的模样呢」

清二悠潔「这....这是在耍我吗？」

堀北铃音：「你应该庆幸我是不会违约的类型，若是换成别人——你的计划都将功亏一篑」

堀北铃音：「或许，你该改改这种先入为主、擅自帮助别人的“滥好人”性格....不然的话，吃亏的总会是你自己」

黄昏之时，特别教学楼夕阳的余光照映在堀北身上，少女展现出一副高傲的姿态，用指尖将亮丽的黑发撩到耳根，冷傲的浅笑让人难以忘怀。

她开始为此前的种种不悦，毒舌般的对着清二用言语进行着说教。(注：傲娇)

堀北铃音：「之前你说我太过天真，但或许你其实比我还要天真呢。你应该庆幸第一个选择的交易对象是我，不然你的计划就宣告失败了」

听完堀北这话后，清二慌张的情绪逐渐消散了，他低头冷笑着……

清二悠潔「呵....呵～哈哈——是啊，我运气真好呢」

清二苦笑声音逐渐变小随后沉默，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深暗、阴沉……

仅在一瞬间，他周围的氛围形成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恐惧且渗人的气场配合着他骇人的神情低语道：

清二悠潔（真面目）「我还挺期待妳能进行毁约的呢……」(注：低语)

清二悠潔「不过，还真是庆幸堀北同学遵守承诺。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赶紧来签订契约吧～」

虽然很快就回复成平常的谈吐语气，但刚刚那副样子....终究是无可避免的被观察力惊人的堀北所察觉。

堀北铃音：「清二!？ 你刚刚....那眼神……」

清二悠潔「怎、怎么了？难道....妳是真的想要毁约么？可不要故意编造莫名其妙的理由，特意的进行违约啊！」

清二谈吐都开始表现得有些慌张。但堀北并无回应，只是紧盯着眼前的少年。

堀北铃音：【刚刚是我看错了吗？还是……】

清二悠潔「话说，堀北同学为何一直盯着我看？」

清二身体一个前倾，堀北似乎被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惊吓到，或许是因为刚刚被清二预料之外的样子震慑到了。

堀北铃音：「你、你想做什么？」

清二悠潔「我看妳一直盯着我看，该不会是对我——」

话还未说完，迅速的手刀突然朝着清二的侧腹刺击，他立刻迅速的后退几步躲开了这记手刀。反观，堀北则是带有些许冰冷、愤怒的目光注视着他。

清二悠潔「很危险诶～差点就中招了」

堀北铃音：「我警告你，少在对我胡言乱语。下次再敢对我乱说话，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清二悠潔「知道了、知道了」

之后，清二便开始拟定契约。

『契约的内容』

① 不得擅自将此次交易的过程、情报泄露出去。(注：仅限学生)

② 可以向教师人员确认规则的准确性，但不得利用教师或者校内人员将情报泄露出去。(注：包含学校范畴内的所有人员)

③ 如有两名或以上的学生，因签订者泄露让其知晓规则的话，将由契约的拟定者给予惩罚。(注：签订者“堀北铃音”/拟定者“清二悠潔”)

④ 违反上述任何一列，都将视为违约。(注：向教师确认情报的真实性，并不算违约)

虽然其中有着诸多的限制，但出于本能的直觉──堀北并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刻就照着清二的意见将契约给签订完毕。

清二悠潔「那么接下来妳打算怎么做？」

堀北铃音：「假设我真的是被校方判定为D班的话....到时我会以A班为目标。不，是绝对要升上A班」

说完这句话，堀北就打算转身离开。这时清二连忙叫着，并给了她一个提议。

清二悠潔「给妳一个微不足道的意见，妳可以作为中介从班级里找一些中心对象来与我进行交易。提升班级群体意识的同时，还能促进你的人际关系」

清二悠潔「毕竟，在这所以班级为主的学校，单凭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

清二悠潔「如果是为了升上A班的话，那么就必须要成为班级中的领导者。所以我们来合作吧～作为合作伙伴——互利共助」

堀北铃音：「为何要来帮我？其实你根本就可以了当直接拒绝，根本就不需要陪我来这里。究竟是什么驱使你做到了这个地步？帮助我有什么好处？就算是“滥好人”也未免太过了吧」

清二悠潔「可能吧....就像妳说的那样——我是个“滥好人”」

堀北铃音：「我暂且需要去向教师确认一下情报的真实性，若是这些情报是你胡乱编造的，我会以诈骗的名义向校方上述并进行起诉」

清二悠潔「随妳，切记别违反契约」

堀北铃音：「至于你所说的提案——我还需要考虑，等之后再说」

之后，堀北若有所思的单独离开....只剩下清二独自一人的留在原处。

清二悠潔「嗯...失策，没想到堀北同学竟然没有毁约……」

手朝着裤袋里的方向，将里面启动着录音模式的录音笔关闭。

清二悠潔【堀北铃音——居然始终认为我性格太过于“滥好人”天真....果然就如我判断的那般，她还是太过天真了】

清二悠潔【居然没有对我表露出的印象，有过一丝一毫的怀疑。短浅的目光、加上擅自判断别人，主张的认定别人不可能比自己优秀】

清二悠潔【况且都透露出口头约定的无效约束力....却依旧坚守着无效的口头约定，善良、天真与正直吗？和我性格相比较下，还真是恶劣啊～】

清二悠潔【我还打算趁她违约时，将录音用作抹黑学生会长的用途，以此来威胁她】

清二悠潔【毕竟，哥哥可是她最为崇拜的唯一目标，为了不让仰慕的哥哥因自己而被拖累，无论提出何种要求，她也只能独自一人的默默承受】

清二悠潔【除此之外，若是她直接动手的话，那么就像之前说的那样，在人证物证确凿的情况下....更能作为证据威胁，抹黑之类的自然也不在话下】

清二悠潔【而最坏的结果....可能就是不想抹黑哥哥的堀北铃音，只能迫于无奈的听命于我、或者是提交退学申请】

清二悠潔【毕竟，如果真的控制了堀北铃音....就可以尝试——要挟堀北学。届时，为了不让自己的哥哥因自己而被拖累，她一定会自主承担一切并且退学】

清二悠潔【但这些都是后话，因为计划并没有朝着“我”觉得有趣的方向发展——虽然一切都还在预料之内就是】

因为并没有朝着自己设下的计划发展，少年无可奈何的笑出了声。

清二悠潔「呵呵～那正直的性格与敏锐的直觉救了她呢」

清二看向了夕阳余光的方向，又转头看向了早已经不见踪影的堀北，少年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并说道：

清二悠潔「不过也罢，毕竟来日方长....有趣的事情还多着呢」

「十四」一线之间的危险抉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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