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孩童纷纷围绕在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身边,缠着他讲故事。白发老人在一块石头上坐下,顺了顺自己的胡子,笑道:“咱们上一次说到哪了?”
一位孩童大声答道:“讲到他们见面的时候了!”
白发老人意味深长的说道:“哦!那么快了。”
孩童们纷纷起哄道:“不快了,不快了,我们都没有听够。”
白发老人又慈祥的笑道:“你们啊~!”接着白发老人就在孩童们的催促声下缓缓讲起了那个没有讲完的故事。
天朝王国为了庆祝太子羽慕的生辰,举办了一场隆重的宴会,宴会上,太子在游玩时无意中救下了一位名叫宫凡的孤儿,将他收作了自己的贴身侍卫,太子同他一同长大,感情深厚,在外人看来他们情同手足,形影不离,但在私底下,两人早已暗生情愫,但碍于世俗眼光,不能太“露骨”而已。
转眼间三年又过去了,太子羽慕顺利登上了皇位,但根基并不稳,朝中大臣也有不满意他的,而这位皇帝自登基以来,从不纳妃子,后宫一个佳丽也没有,朝中大臣多次上书或推荐美女给他,皇上皆一概不理,渐渐的,朝中大臣发现了一些端倪,皇上之所以不纳妃子似是与皇上身边那位侍卫宫凡有关,皇上与他不但形影不离,就连侍寝也要带上他,从不让侍女服侍,皇上还允许他在皇宫里自由出行,就连商议国家大事也不避讳他,这似乎也有点太露骨了。
更露骨的还有,边境战乱不断,能与天朝王国相抗衡的赤匀国正在不断的拉拢一些边境小国,威胁越来越大,左丞相在与皇上商议时,想与皇上说一些悄悄话,但刚走上前一步便被侍卫宫凡给拦在了中间,皇上让宫凡退下,笑着对左丞相说道:“不要靠朕太近,他会吃醋的!”
此言一出,愣是让左丞相把想说的悄悄话给憋回去了。为了不让皇上越陷越深,众大臣都决定派宫凡出兵镇压边境势力,皇上极力不许,但众大臣意见统一,甚至极力坚持,皇上怒气之下退了朝,回到了寢宫中,看见了宫凡,宫凡依然是挺拔的站在那里,单是背影就很有一股凌力,宫凡表示愿意带兵出征,但皇上却不许,不过最后还是同意了,皇上为他设酒践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送别宴,皇上不胜酒力晕倒了,宫凡把他扶回了床上,羽慕在迷迷糊糊之中听见有人叫他,那声音很酥也很亲切,但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醒来之后,宫凡早已带兵离开京城了,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皇上第一次流下了眼泪。宫凡出战的第三年后,前方战士来报:宫凡已阵亡!自此,皇上一病不起,朝中大臣想为皇上娶亲来冲冲喜,被蒙在鼓里的皇上成亲之后才发现,非常恼怒,但却不可挽回了。
羽慕坐在婚房里,望着盖着红盖头的新娘,泪又涌了出来。许是新娘坐久了,不禁开口道:“皇上,你不掀盖头吗?”
羽慕厌恶道:“这桩婚事本就是一个阴谋,你又何苦要嫁过来,你要知道,朕给不了你要的幸福,你留在这,只会受到冷落。”
新娘不以为然的笑道:“皇上还是赶紧掀盖头吧,误了吉时可不好。”
羽慕略带微怒道:“话已至此,你不听我也没办法。这盖头你自己掀吧。”说完便起身要走。
“阿慕,你当真不掀?”
听到这,羽慕的表情由震惊到害怕这是假的,他回过头来望着那个盖头下的新娘,说道:“你刚叫我什么?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小名?”他的小名从来只对一个人说过,也只许一人叫过。
“新娘”又笑,不同于之前的银铃般的笑声,而是一种有磁性的笑,话也酥酥的:“皇上还是先掀盖头吧。”
羽慕想道:难道他们给我娶了一个男人?
羽慕又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新娘又笑道:“反正我们已经拜过堂了,这盖头掀不掀也无所谓,反正我也是你的人了。”
羽慕怒道:“无耻!”
新娘低笑着站起身来,羽慕却察觉到危险的靠近,新娘将羽慕逼到了角落里,羽慕在挣扎之中一把掀掉了红盖头,红盖头落在了地上,羽慕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疑惑的叫道:“无情?”
被唤无情的男人却没有停止的意思,他伸手将脸上的面具给扯了下来,羽慕看清了他的“庐山真面目”,兴奋的叫道:“阿凡,你没死!”
宫凡替羽慕擦去了不知何时流下来的眼泪,柔声道:“阿慕,我回来了。”
羽慕生气的推开了他,噘着嘴说道:“你还知道回来?在赤匀国时,你说你是“无情”不是宫凡,狠心不肯认我,还当真是无情!”
宫凡知道自家小娘子这是生气了。宫凡上前拥抱住他道:“我那是有苦衷的。”
羽慕不管道:“有什么苦衷比得上我?”
宫凡笑了笑道:“那个苦衷本来就是因为你呀。”
羽慕一脸受宠若惊道:“我?当真?”宫凡点了点头,羽慕总算是消了一点气。
一夜旖旎过后,房间里还残留着一丝甜甜的味道。羽慕醒了过来,扭了扭酸痛的身体,抱怨道:“死阿凡,昨晚怎么那么暴力。”
说到宫凡,羽慕却没有见到他,他出去把整个皇宫找了一遍都不见人,不由得害怕起来。羽慕听见了一声鸟叫,抬头望了望,看见一只飞鸽,飞鸽向他扑来,羽慕取下了扎在飞鸽脚上的字条,打开一看:宫凡在我们手上!——赤匀国。
羽慕把那张纸揉得稀巴烂,低骂了一声:“可恶的赤匀国,阿凡若伤了一分一毫,我一定会将赤匀国夷为平地。”
翌日,皇上下令要与赤匀国谈判,商议条件,朝中大臣不解,阻挠的人只有一个下场——死!所以无一人敢发言阻挠。很快,赤匀国便派了谈判者过来,旁边还跟了一位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羽慕看着他,不敢叫出声来。谈判期间,赤匀国狮子大开口,竟想掠夺天朝王国的三十座城池及大量银子,还想要天朝王国每年向他们进贡品,这无异于沦为别国的统治工具。羽慕挣扎了很久,还是在上面签了字。本以为这样就完了,但随着羽慕突如其来的驾崩,众人也是一惊。赤字八五年,新皇宫凡登基,事情才真正的结束。
站在羽慕的灵堂前,宫凡取下了自己的面具,小心翼翼的抚上了自己的脸,像是在怀念什么。羽慕倒地那一瞬,是微笑着的,连看他的眼神都是笑着的。宫凡扶起他,说道:“你早就知道,知道……。”
羽慕打断了他的话:“知道什么?知道你是赤匀国的太子,还是知道少年时你策划了一场戏,让我救下了你?”
宫凡疑惑道:“那为什么?”
羽慕笑道:“为什么还要来赴这场谈会?为什么还会同意那些无理的条约?”
宫凡问道:“难道不是吗?”
羽慕答道:“只是因为你!”
宫凡在那一瞬间哭了,不是大哭,也不是任性的哭,只是流眼泪的哭,宫凡只一遍一遍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羽慕伸出手摘下了他的面具,替他抚去了眼泪,一如他对自己那样做,羽慕又微笑道:“不为什么,只因为你是我穷其一生,倾尽所有都想要救赎回来的人,想要用这些换取你生生世世的爱来作为利息,但现在没有机会了。”说完,羽慕的手便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样垂了下来,再也没有睁开过眼睛。
宫凡静静的看着羽慕的灵牌,柔声说道:“阿慕……。”
“那个宫凡他最后说了什么呀?”孩子们不禁问道。
白发老人捊了捊自己的胡子,说道:“我也不知道啊!”
孩子们“切”了一声四处分散了,各自回家了。白发老人看着湛蓝湛蓝的天空,入了神。
“阿慕!”
白发老人被这声叫声给拉回了现实,应了一声:“哎~。”
“还不回家?”
白发老人着急应道:“来了,来了,急什么?”说着站起了身向另一位白发老人走去,挽着他的胳膊,一起向余晖走去,太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两位白发老人一起有说有笑的谈论着,白发老人问道:“阿凡,最后你说了什么来着?我不记得了。”
宫凡笑道:“秘密!”
两位白发老人的身影随着太阳的落下也一起消散了。
【无忧: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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