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2 云意选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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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届秀女确实不少，梵音坐在太后下首，时不时地附和几句，其他的时候默默地打量着。

“松阳县城安比槐之女安陵容，年十五。”

殿内与殿外隔得并不算近，梵音眯起了眼打量着那道倩影。似乎比旁人消瘦一些，想来家里官职并不高。

“荣妃觉得此女如何？”

太后忽而一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梵音浅笑还未说话，那安氏女的髻上簪着的海棠花落了一只蝴蝶。

玄凌眼中的惊艳已经难以掩饰，梵音笑道：“回太后，臣妾觉得此女温尔端庄，甚是不错。”

太后点点头，皇后闻声看向了玄凌，见他已经默许，示意一旁的内监记名留用。

转眼已是黄昏时刻，忍着腰间与脖颈的酸痛，梵音抬首看着这一排的秀女。

殿内掌上了灯，自御座下到大殿门口齐齐两排河阳花烛，洋洋数百枝，支支如手臂粗，烛中灌有沉香屑，火焰明亮而香气清郁。

...

“济州都督沈自山之女沈眉庄，年十六。”

沈眉庄脱列而出，身姿轻盈，低头福了一福，声如莺啭：“臣女沈眉庄参见皇上皇后，愿皇上万岁万福，皇后千岁吉祥。”

皇帝坐直身子，语气颇有兴趣地问道：“可曾念过什么书？”

“臣女愚钝，甚少读书，只看过《女则》与《女训》，略识得几个字。”

皇帝“唔”一声说：“这两本书讲究女子的贤德，不错。”

皇后和颜悦色地附和：“女儿家多以针线女红为要，你能识几个字已是很好。”

眉庄闻言并不敢过于露出喜色，微微一笑答：“多谢皇上皇后谬赞。”

皇后语带笑音，吩咐司礼太监：“还不快把名字记下留用。”后笑道：“这届秀女可见是不错的，荣妃妹妹觉得呢？”

梵音颔首浅笑，依旧那副淡泊模样：“皇后娘娘说的是。”

“吏部侍郎甄远道之女甄嬛，年十五。”

“臣女甄嬛参见皇上皇后，愿皇上万岁万福，皇后千岁吉祥。”

皇帝轻轻“哦”一声，问道：“甄嬛？是哪个‘嬛’？”

甄嬛本就不想入选，方才听着皇后的意思，显然除了太后皇帝皇后还有一位荣妃，便想着选秀都能坐在上首的该是何等身份。一时间听到自己名字的出处，脱口而出：“蔡伸词：嬛嬛一袅楚宫腰。正是臣女闺名。”

话音落，却后悔了。一时口快太露锋芒，把书上的话说了出来，恐怕已经引起皇帝注意，实在是有违初衷。

皇帝抚掌笑道：“诗书倒是很通，甄远道很会教女。只是不知你是否当得起这个名字。抬起头来！”

梵音也看了过去，心道这女子着实有趣的很。明明穿的清雅，与其他秀女形成了差别，到有点令人注意不到的存在。可是脱口而出的诗词，这又有点相悖的意味。

皇后道：“走上前来。”

说着微微侧目，旁边的太监立即会意，拿起一杯茶水泼在甄嬛面前。

虽然不解，甄嬛装作视若无睹，稳稳当当地踏着茶水走上前两步。

“这位姑娘到让臣妾想起《上林赋》中的柔桡嬛嬛，妩媚姌嫋。甄嬛..嬛...果真是个好名字。”

梵音说罢，似乎玄凌很是满意，像是想起了什么：“妙阿入宫时也不过十七而已，也是这般年纪。”

“妙音观世音，梵音海潮音。若是哀家论，荣妃的名与小字都是不错。”

太后的目光落在外面甄嬛的身上，似是随意一般：“既然皇帝喜欢，那就记下名字留用吧。”

皇后转过头对皇帝笑道：“今日选的几位宫嫔都是绝色，既有精通诗书的，又有贤德温顺的，真是增添宫中祥和之气。”皇帝微微一笑却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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