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考

易烊千玺：确定没有别的不舒服的感觉了吗？

从乔欢感冒以来，这句话几乎成了千玺的每日一问，因为现在是很特殊的时期。

乔欢：没有啦，真的没有。

乔欢被千玺裹了毯子，像一个大粽子坐在沙发上，千玺打完电话就转过头来又问她这句话，她蠢蠢欲动的手因此停住了，摇头而笑。

易烊千玺：好。

乔欢：叔叔阿姨他们能回来吗？

易烊千玺：暂时没办法。

千玺微微皱眉，在她旁边坐下来，帮她拨弄了一下鬓角的头发，冷静而客观地道。

易烊千玺：湖南离武汉不远，加上春节人口流动性大，所以情况也不太乐观，爸妈他们都在老家隔离。

乔欢点点头。

现在全国人民都团结起来，各地都在宣传在家隔离，北京更是要起带头表率作用，乔欢退烧的第二天，小区的物业就给各家发了体温登记卡贴在门上，对于住户出入小区的管控也更加严格，不仅要测体温，还要登记姓名和电话以及去了哪里。

这一场山雨，算是彻底地来了。

谁也不知道这场疫情什么时候结束，但都相信历经五千年风风雨雨的中华民族终会有战胜它的一天。

千玺和乔欢都不太敢过度注意有关疫情的新闻，比如感染人数，死亡人数之类，但不约而同地在心底期盼着战胜它的一天的到来。

国内大部分的行业都陷入停工停产的境地，连外卖和快递都不例外，如果说影视业之前是逐渐降温，现在便是进入了真正的数九寒冬。

原定过年后就开机的《少年的你，如此美丽》剧组也停了，只是拉了几个群，完善因为疫情而没做好的前期筹备的收尾工作。

乔欢加入了其中的主演艺人群，只是除了乔欢和王锵，大家彼此之间都还没见过面，更谈不上熟悉，就都默契地不聊天。

谁能想到刚开过会，颜凌薇这头，刚换去专门带邓恩熙，就遇上了停工，于是她对自己的情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带着给乔欢处理很多事情。

——而且，程昱也请她吃过饭，她总要对得起这一饭之情才是。

乔欢的感冒足足一个星期才好，而这时班级群里上网课的通知也下来了。

第一次看到上网课这个词，乔欢觉得很神奇，然后上微博一搜，原来全国各地的高三生们都已经率先开始这样做了，远程连线，“观看”老师上课。

不过跟那种网上一板一眼的示范课不同，高三生的网课都是老师们亲自上的，还好老师们在艺术类中学耳濡目染多年，对于直播这件事并不怯场。

乔欢原来就打算上网课的，只是没来得及跟班主任说，有个人先加了她。

这个人的头像是一片茫茫的雪景，昵称是“游人”两个字，备注则是简单的两个字“学委”。

乔欢仔细地看了看，确认这个人确实是在班群里加的她，才点了“通过验证”。

杜陵北：乔欢你好，我是杜陵北。

乔欢：……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乔欢好久没回过学校，竟然有点想不起来这个总是默不作声的学委到底长什么样子。

杜陵北：是这样，刘老师让我问问你要不要参加网课，如果不参加的话她可以帮你请假，每天就不用签到了。

乔欢刚要回，那边就又发过来，还是一样的陈述句语气。

杜陵北：这是第一件事。

杜陵北：第二件事，刘老师正在统计各位同学的志愿学校，以便学校统一报考，统一安排接送。刘老师说你不用安排统一接送也可以，你可以自己考虑。

很公事公办化的语气，乔欢没有过多思考，就回复给杜陵北道：

乔欢：我参加网课，志愿学校是中戏，但是……

乔欢之前想多报几家，反正她算好自己有时间去考，可是真到报考的时候还是犹豫起来，犹豫如果只报一家中戏，她是否就一定能被录取。

杜陵北：怎么？

乔欢：我怕只报中戏一家的话，考不上。

杜陵北：怎么会考不上？

杜陵北：你试镜，表演的经验比班里任何一个人都要丰富。

杜陵北：而且你记不记得……我说过一句话。

杜陵北：因为你很好看，美貌在哪里都是加码。

乔欢：呃……好吧。

杜陵北的话太过直白，直白到让乔欢摸脖子，而且他似乎不习惯打一段话，一句一句发来显得很是短促，加重他话里的肯定，虽然乔欢并不觉得自己好看到哪里去，但决定不兼报了。

乔欢想起好些天之前她对小谭说会多报几家为自己留有退路，现在却也像他一样孤注一掷，只能说是命运弄人。

身为一个已经成名的童星，乔欢看似得天独厚，想去哪个学校都便利无比，但其实连报考哪家学校都不由她做主。

之前拍《胡同里人家》的时候何冰老师就告诉她，她想考哪家学校，那就只能考那一家，并且那一家一定会录取她——但她如果要有第二志愿的话恐怕就不同了，在各大艺术院校的激烈倾轧下，她可能最后就无学可上，哪怕复读重考也是一样。

因此报了中戏，就不能瞻前顾后，只能勇往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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