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过晚饭,子意偷瞄了一眼身后紧跟的男孩。
故支开阿映:
"阿映,我最近有些上火,你去厨房给我煮些消火的梨子汤可好?″
"上火?这是何时?"
听此,阿映赶忙走向厨房。
"那您自己回房吗?"
"对对,你快点儿去!"
子意连声催促。
只剩她和江遂了。
天色微暗,晚风沁人。空气里带着桂花香。
子意又瞄了他一眼,故意加快了脚步。
江遂随急加速跟着。
子意突然又放慢步子。
冮遂反应迅速,也放慢脚步。
保持和她不变的距离。
"噗。"
子意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
江遂没有反应。
子意觉得寂得有些冷了。
"咳,那个……江遂?"
她出声打破冷局。
"是。"少年应着。
"你……你多大了啊?"
子意努力寻找着开局的话题。
"十二。"
"哦。"只比她大了三岁。
"那你瞧着不像?"
"可能吧。″
"哦哦。"
子意有些许抓狂。
对话的人不接茬,这天如何聊得下去?
不过看着少年恭顺的样子,她心中的恐惧压了三分。
"那……你是从哪来的?"
子意鼓起勇气,终于问出了这句。
虽明无礼,可她还是没能抵住孩子的好奇之心。
少年低了头,"一个小村庄,被土匪们侵了。"
"……这样。"
子意知晓自己问到对方的伤心处,愧疚不已,闭了声。
"啊……抱歉。你当我没问的。"
子意简直想给自己来一手板。
"没事。"
少年的神情始终没有变化。
眼前的女孩一脸苦脸,似乎在想些什么。
"小姐,天色已晚。我还是送您回屋歇息吧。"这次,江遂先出了声。
"啊,好吧。"
天色确实已晚,她也不便再在外边待着了。
子意愣回了神,忙应下他的话。
"爹爹给你安排的屋子,你住得可好?"
少年一愣,点了点头。
"好。″
得到少年肯定,子意满意地笑了,
"那便好。"
当夜,子意逗着笼中的黄鹂,想得出神。
"得给他赔赔礼才好。″
第二日,子意起得格外早。
刚推门想去找江遂,便见对方背着立在门前,似乎等待良久。
"走吧,今日不用去习堂。咱们去一个地方。"
子意笑开了笑,朗声道。故作神秘。
"是。"
少年虽有不解,还是跟下。
"到啦。"
江遂抬头一睢,眼前正是长安的祈福寺。
长长的高阶上去,寺门矗立。
仿若直通天云。
"走吧走吧。"子意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
二人到了寺前。
子意看着少年小脸上满是内疚与庄重。
"昨日对不起,你忘了吧。"
转而又扬着笑道,
"听说这个寺庙可灵啦,你赶快进去许许。"
子意没全说出来,但江遂听出了她的意思——
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能跟佛祖祈祈福,说说话。
江遂怔怔看着子意,眠底闪过一丝不懈。
"嗯。"
少年轻声应下。
佛前,子意祈了三个愿。
"一祈,江家幸福宏顺。″
"二祈,兄长驻边平安。"
"三祈,"
子意稍稍停住,偷瞧了一眼正闭眼跪在一旁,认真祈福着的江遂。
"三祈,江遂能够开开心心。"
子意闭上眼,郑重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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