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一处摊贩前,一家人再度聚首,挑选着珠钗。萧元漪拉过两个女儿:“看看喜欢哪一支,阿母买给你们。”语罢,她又偏头去招呼桑舜华身边的程姎,“姎姎也来看看,喜欢哪个,只管和大伯母说。”
程少商第一次出来逛灯会,见哪个都觉得新奇,犹豫着不能抉择,程今朝见状将一把珠钗拿起来都塞进程少商怀里:“阿姊若是喜欢,便都买了。阿母买一支,阿父买一支,两位阿兄自然也要出钱。”她对着桑舜华眨眨眼,“我可不叫三叔父给阿姊买,但三叔母最好了,不会叫妙妙失望的吧?”
桑舜华忍俊不禁:“你如此体恤你三叔父,那三叔母自然要投桃报李。你们几个喜欢什么,三叔母都给你们买了。”
程止也笑道:“三叔父的银钱都在你三叔母那管着,妙妙既这般体贴,那就让你三叔母给你多买些。”
程颂也取笑道:“妙妙,嫋嫋是你阿姊,可阿兄们也是阿兄啊。你怎么总是偏心你阿姊,来占你阿兄们的便宜啊?”
“因为阿姊好啊。我与阿姊天下第一好。”程今朝得意道,“又不是什么十分贵重的东西,只是这些珠钗而已,阿姊若是喜欢,当然可以得到。咱们家又不缺这几个银钱。”她见程姎腼腆地站着,又拉过她站到自己面前,给她也塞了一把珠钗,“堂姊,别觉得不好意思,咱们都是一家人,喜欢什么就拿,反正是阿父他们付钱。”
她一片赤子之心,就连大母那样贪财的人此刻都愿意开金口,说道:“那我这个做大母的,也给你们都买一支吧。”
程始呵呵笑着:“咱们家妙妙,就是懂事。”他习惯性褒奖萧元漪,“都是夫人教的好啊。”他大手一挥,“那就都包起来,都买了。不必为阿父省钱。”
程少商和程姎推拒不得,只好收下了一把珠钗,选了一支簪上,剩下的都被装进了随身佩戴着的荷包里。程今朝自己不大喜欢这些,求着程始将买珠钗的钱用来给她买皮影和糖人。
买完了珠钗,一家人又分成了好几批。桑舜华和程止陪着大母去看顶大缸;程颂和程少宫要拉着程少商去看杂耍;程今朝左顾右盼的,不知道在看什么;程姎老老实实地跟在萧元漪身后,与程始夫妇作伴。
终于,程今朝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跃跃欲试地就要奔去,萧元漪却抓着她的手腕,迎着她不解的目光,从袖中抽出一枚珠花,做工精细,上面的玉兰花都雕刻得栩栩如生。萧元漪亲手给程今朝戴上,端详了片刻,才松开了她的手腕,温和道:“去玩吧。”
程今朝点点头,一溜烟跑远了,程始看着她的背影,感叹道:“妙妙纯善,天真烂漫,全都城无人能及。”
“全都城比妙妙好的女娘多了去了,将军何必如此夸耀。”萧元漪看了他一眼,先是反驳道,随后又忍不住笑起来,“不过我们妙妙,确实是不错。”生得娇俏可人,性子纯善活泼,才学女红无一不精,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
程今朝艰难地穿过人群,才终于挤到了一家卖面具的小摊跟前。手工艺人的手艺精巧,每一个面具都雕刻得好看至极,程今朝看花了眼,正在为难,不经意地抬头,便看中了挂在架子最顶端的那一个。见程今朝挑中了这一个,那摊主还有些疑虑:“这位女公子要这一个?”
程今朝点点头:“就是要这一个。怎么,这个不卖吗?”
“倒也不是。”摊主道,“只是这个面具十分沉,重得很。原是我家女儿瞧了唱戏的花旦,央着我做的,故此十分怪诞。只怕女公子拿到了它,就该嫌沉了,先头也有女娘看中它,只是刚拿到手,便不喜欢了,闹着要退还给我。它也无甚好看的,不若女公子挑挑别的吧。”
程今朝却很是固执:“我只想要这个,劳烦阿伯取下来给我吧。”摊主无法,只好取下来递给她,原以为她会觉得沉,举不起来,却见程今朝笑着,举着它在两只手上来回抛着,爱不释手。
摊主见状赞叹道:“哎呦,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没想到女公子竟有这般力气。”这面具面上都是木头做的,虽然打磨得十分光滑,可面具头上还镶嵌着一圈装饰,比起面具,倒更像个头套,能让人把头钻进去。
程今朝将银钱抛给了摊主,笑嘻嘻的:“阿伯可别小看我。我自幼跟着阿父阿母习武练剑,可不似寻常女娘娇弱。区区一个面具,可难不住我。”
人潮如织,程今朝在人群中穿梭着,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新买的面具,摸了摸,便迫不及待地戴上了。她四处搜寻着程少宫的身影,盼着用面具吓她三兄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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