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真是说冷就冷了,到处白雪皑皑一片,太阳光照在雪上,刺的人眼睛生疼
孟鹤堂如同往常一样刚睡醒就穿着一件单衣下楼,不是取外卖就是扔垃圾,虽说也没多长时间,但可能是刚下完雪的缘故,天出奇的冷,刚出楼口就打了一个喷嚏
孟鹤堂环抱双臂,等着说好马上就到的外卖,明明才刚出来,却感觉身上就已经结冰了一般,被冻僵了
“呼,真冷”,孟鹤堂拿上外卖就赶紧往回跑,但是他太低估雪和瓷砖接触的威力了,刚进楼,脚底的雪和光滑的地面一接触,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好巧不巧,正好把有旧伤的腰又重创了一下,这可把他疼的龇牙咧嘴,半天愣没缓过来
后来听到了有人下楼的脚步声,他噌的一下就起来了,拿着饭菜装作没事人一般走上楼,可谁也不知道,他走的每一步都疼在心上
这下可好了,本来穿的就少,又在楼口冻那么半天,还摔了一跤,又冻半天,他把自己裹在毛毯里半天也是没缓过来,身上疼的不行,头也胀胀的,哪还有什么心情吃饭,就把没拆开的外卖随意的撇在了桌子上
他尽量给自己找了一个合适的姿势,一边垫着腰,一边撑着脑袋,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传来几声有规律的敲门声,本来就睡眠浅再加上身体又不适的孟鹤堂一下就从沙发上坐直了
“哎来了”,孟鹤堂一打开门,周九良就鼻子和脸颊冻的通红的站在自己面前,孟鹤堂看见他这样子突然就忍不住笑出了声,“怎么也不知道围上围巾,瞧这冻的”,虽然脸上的笑意还没收,但是该操心还是得操心
“我这不是没想到会这么冷嘛”,周九良进了屋,顺手抓起孟鹤堂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可是得到的并不是温暖的感觉,反而一种寒意顺着脸遍布了全身,惹的周九良浑身一哆嗦
周九良把孟鹤堂的双手怀揣在自己衣服,脸上是止不住的心疼,“您这怎么这么凉啊”,说着又无意间瞥到桌子上还放着的没打开过的外卖,“先生,您吃了吗”
“啊?”,孟鹤堂下意识的瞥向桌子的方向,再看着周九良的表情,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他家周宝宝怎么就这么聪明呢,“我这,不,不刚点完外卖吗,一起吃点吗”
周九良不看着孟鹤堂也知道他现在心虚的样子,松开他依旧冰冷的手径直走向桌子的方向
“先生,这都凉了,您确定是“刚”吗”,周九良重音了刚这个字,然后用他标志性的动作撑着桌子,转头看着手足无措的孟鹤堂,等着他给自己编出来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这不是早上吃多了吗,然后到了该吃午饭的时间我就顺手点了,然后实在吃不下去,就放那了”,孟鹤堂着实心虚,一边说一边扣着小手手,连头都不敢抬
周九良摆弄着系在外卖袋上的小票,看着上面的订餐时间——早晨八点三十七——“早上啊,那您吃的挺早的,凌晨三点吃的?”,周九良不再抬眼看他,他家先生什么都好,唯独一点,不让人省心
孟鹤堂从来都是在别人生病难过时冲在最前面,而自己,能忍就忍,能挺就挺,上次因为聚会,那几天过度劳累的他把常年积攒的胃病又给累出来了,疼的不行,但是不想扫大家兴,就喝了几杯,刚喝下去报应就来了吧,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但他还是一边按着一边和大家聊天,要不是周九良发现他家先生不对劲,孟鹤堂那就是疼死也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后来周九良把孟鹤堂带回家,一路上孟鹤堂疼的说不出来话,坐到出租车里就往周九良怀里一蜷,把本来就不大的身体显得更加娇小起来
周九良是又气又心疼,没好气的把孟鹤堂冰冷的手挪开,自己搓暖了手捂着他的胃
回到家孟鹤堂就吐的昏天黑地,周九良在一旁也是干着急,只能用手顺顺他的后背,递个水,拿张纸,周九良见有些吐血丝了,便把已经浑身瘫软的孟鹤堂赶紧送去了医院,最后,这件事以孟鹤堂胃出血,修养了一段时间结束
孟鹤堂轻咳一声,手用力撑着沙发让自己勉强能站起来,本想去周九良身边撒个娇,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是头的又一阵晕眩,让他直接向后仰,重重的跌在沙发上,头也和墙来了个亲密接触
这一声可把周九良的目光引过来了,撇下手中的东西就赶紧跑到孟鹤堂旁边,心疼的把他搂在自己怀里,手抚着他刚刚撞到的地方,嘴里不停的说着,“没事了奥,没事了,揉揉就不疼了”
“九良”,好一阵孟鹤堂才缓过来,抬起眼皮盯着周九良的眼睛,眸子水灵灵的,好像里面泛着波纹,楚楚可怜的感觉,“九良,别生气好不好,我错了,下次一定吃饭,行嘛”
周九良移开视线,他才不是因为他不吃饭就生气,虽然说也有一些在里面吧,但更多的就是心疼,心疼他先生有什么事都是自己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
“你以为我是因为你不吃饭就生气的吗”,周九良压低声线,声音低沉又有些嘶哑,他感觉到怀里的小人把视线收了回去,把头垂的低低的,又是一阵不忍,他是不是吓到兔兔了,随后又收了收情绪,语气柔和,“先生,我是气你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说,气你把我当成外人一样,也气我自己没有照顾好你”
孟鹤堂没有说话,连动都没动,就这么垂着头,好像气球泄气了一般,良久,屋子里才传来孟鹤堂抽泣的声音
周九良叹了口气,完了,又要开始了,他家先生一生病泪窝子就更浅了,稍微说点话都能哭,没办法,自己家的,就算两个人都哭了,也得自己擦干眼泪去哄他啊
周九良把孟鹤堂的脑袋拢到自己肩膀上,是又气又想笑,“孟哥,你再哭我可回家了啊”,周九良刚把话说出口,瞬间就后悔了,他怎么就把这话给顺嘴秃噜出来了
周九良也就是逗逗他,他怎么可能放着孟鹤堂生着病自己跑回家去呢,但是都说,生病的人更爱胡思乱想,而且安全感会更低,在旁人听来再正常不过的话,在孟鹤堂听来却像是周九良不要他了,他要把自己抛弃了,哭的更厉害了,本来就是轻轻哽咽几声,这回可变成嚎啕大哭了
“先生,孟哥,你别哭了我真错了,我就是逗逗你,我怎么可能把你扔下呢是不是,别哭了,对嗓子不好”
当事人周九良表示自己欲哭无泪,干什么非得去招惹一个生病就特别爱哭的人
“咳咳咳”,哭的太猛了,哭到一半孟鹤堂就开始剧烈的咳嗽,然后就把自己的脸埋在周九良怀里,眼泪还是一直流,让周九良都能感觉到胸前的阵阵凉意
不一会儿,怀里就传来酣睡的声音,正当周九良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转而又看见孟鹤堂通红的脸颊,得了,先别松气了
周九良把孟鹤堂平放在沙发上,拿着旁边的毯子轻轻压在他身上,正当要起身去找药时,孟鹤堂突然就把他的手拉住了,说什么也不放开,周九良又不敢用力,就得蹲在旁边,柔声安慰着
“孟哥,孟哥我在这呢,我不走,你别哭”,周九良用另一只手抚去了孟鹤堂眼角滑落的泪珠,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别说,手感还不错
“……难受…”,孟鹤堂半天从嗓子里挤出来这一句话,眉头一刻也没松开过,小脸也是苍白的吓人,就只有脸蛋烧得通红,看得周九良这叫一个心疼
周九良把手覆盖在孟鹤堂额头,烫手的温度让他不自觉的蹙起眉,“我知道你难受,我这不要去给你找药呢吗,能先放开我吗,孟哥?”,得到的却是一片寂静,但是握着他的手却渐渐松开了
周九良一刻也不敢耽误就赶紧去孟鹤堂放药箱的地方找药,找体温计,倒水,一气呵成,然后又匆匆回到孟鹤堂身边
“来,孟哥,量量体温”,周九良把体温计捂热了才送进孟鹤堂的腋窝,然后让他靠着自己,自己则是帮他扶着胳膊
几分钟过去了,周九良转头看了一眼表,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把体温计拿了出来,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可是让他有些慌了神,39.6℃,这又是怎么折腾自己来着,周九良看着孟鹤堂真是恨铁不成钢,没办法,先把药吃了看看能不能退烧吧
周九良用嘴在杯沿抿了口水,看着温度正合适就把退烧药塞进孟鹤堂嘴里,然后把水送到他嘴边,这他倒也是乖,没有特别费劲的就把药咽了下去,这一点周九良甚是满意
之后,周九良就抱着被裹起来的孟鹤堂到了卧室,明明已经裹着一条毛毯了,但是周九良仍然觉得不够,于是又把孟鹤堂的被子拿了出来盖在了他身上,然后满意的点点头,也爬到床上,撑着头看了会儿他孟哥,困意来袭,周九良往孟鹤堂的方向蹭了蹭,把他搂在自己怀里,月光悄然而至……
“唔~”,孟鹤堂也是睡醒了,但是奈何还低烧着,头还是有些昏胀,但是在看到周九良的睡颜时,一下子觉得自己难受也算是值了
“孟哥,醒了”,周九良一直就担心着孟鹤堂的身体,也没敢让自己睡实,隔个几分钟就得起来去摸摸他还烧不
“我好热啊”,孟鹤堂看着周九良把自己捂成这样实在不满,可能因为一直没退烧的原因,把他烧的晕晕乎乎的,所以说起话来都像是在撒娇那么可爱
周九良撑了一下眼睛,一手摸着自己一手摸着孟鹤堂,然后把手放下去的瞬间又把被子往上拽了拽,“您啊,什么时候想把这些拿走,就先把烧退了,烧退了一切好说”
“哦对了孟哥,你那退烧药还有没有了,我看就剩一个了,那会儿给你吃了,但就是不见你退烧”
“啊?这么快就吃完了”,孟鹤堂想也没想就把这句话说出去了,说完半天他那反射弧才反应过来,但在他反应过来前,周九良已经黑着脸看着自己了
“先生,您可真可以,现在生病都不告诉我了是吧,那药能多吃吗,都有抗药性了,怪不得你不退烧,活该”,周九良不再看孟鹤堂,气哄哄的把身子转向另一边
孟鹤堂挣扎着半天才把自己的两条胳膊从裹的死进的毯子里抽出来,然后就开启撒娇模式,“哎呀九良,我的好九良,你又生气了?别呀,我这不是看你最近演出多,怕你累着嘛,看在我是为你着想的份上,别生气了嘛,九良~”,孟鹤堂小脑袋在周九良后背蹭着,但是面前的人却不为所动
良久,周九良深深地叹了口气
“孟哥,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啊”
“不知道说什么就不说了呗”
“你觉得可能吗,恩?”,周九良又转过来,扯了扯孟鹤堂的脸蛋
“听好了,只要是你的事,再累我都感觉不到累,你是我的全部,你要是把自己嚯嚯坏了,我怎么办,恩?”
“我知道了,下不为例”,说完,孟鹤堂就露出他的大白牙放肆的笑了起来
台上孟鹤堂宠着周九良,台下周九良宠着孟鹤堂,倒也,真是挺好的……这样的日子会持续一辈子都不嫌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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