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墨!快一起出来玩啊”趴在墙头的少年脸上落了些灰尘,狼狈的样子看起来很是滑稽,他坐在墙头两只脚一晃一晃的,伸手抹去了脸上的灰,却把自己弄的像一个小灰狼。他看着院子里读书的少女挥手喊道
“父亲说这一个下午都要我在家读书的”初墨手中拿着书卷毫不在意的说着,头也没有抬,可是粉嫩的小脸长写满了委屈二字
“没事,我们偷偷溜出去一小会白伯父不会发现的,出了事我担责任”少年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跟少女保证
就这么一个动作导致少年没有保持平衡,一下子从墙头跌落下来,白初墨扔下手中的书卷顾不上仪态,跑过去查看少年的伤势
“沈逸,你每次翻墙都摔,说了不要你翻墙了”白初墨扶起少年在他头上点了一下训斥道
“没事,我身子骨好着呢”沈逸说着还展示了一下自己健壮的身姿,“啊啊啊痛痛痛”一不小心拉动了刚刚摔伤的胳膊,少年惨兮兮的叫喊着,“你小点声,伤到哪里了?”
白初墨做出要捂住沈逸嘴巴的姿势,示意小点声不然她父亲会听到的
“大小姐,我要被你憋死了”沈逸拖着长音说到
白初墨放下了捂着他的手,走到一个小柜子旁边拿出了药箱,“你还说我呢,你一点侯府少爷的样子都没有,每次都把自己搞的惨兮兮的,你就不怕伯父罚你啊”
“我才不怕他呢,我谁都不怕”沈逸挥手又装起了样子,手上的伤让他见识到了社会的险恶
“初墨,好痛”沈逸的眼眸清澈透亮,受了伤的样子看起来更是让人心疼,“活该,让你翻墙,说了让你不要来找我了”虽然白初墨嘴上不饶人可是还是细心的帮沈逸处理起伤口
她小心翼翼的拿着药擦过他的皮肤,“很疼吧”白初墨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语气温和了许多,“小爷我才不怕疼呢”沈逸还是忍不住痛,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出声
“疼就喊出来,大不了被我父亲听见没关系的”
“嘶,小爷我才不会牵连你的”
包扎好了伤口后,沈逸牵起白初墨的手就要翻墙出去,“你这是做什么”白初墨有些脸红,松开了沈逸的手“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可是我爹说了,长大之后我可以…娶你的”
沈逸越说越小声,最后的几个字白初墨都没听见
“走,我带你出去玩去”
沈逸说着蹲下身累给白初墨当人形肉垫,助她翻墙,“我不去,你手都受伤了,而且我爹要是发现了又要罚我”白初墨扭过头就要回去看书
“你就忍心看小爷我一个人回府吗”
“当然”
“那好吧”沈逸说着又爬上了墙头,“那小爷我明天再来找你,给你带桃花酥怎么样”
“随你,反正我明天不会让你进来的”
“好耶!”沈逸像是没有听到白初墨说的后半句话一样,欢呼着,又摔下了墙头
“好耶”墙外还传来他的欢呼声
“笨蛋”
第二日,少年从正门进来了,门外墙上的墨竹是他跟白初墨的暗号,示意家里没有人可以从大门进
“初墨,我来了!”少年手里提了一包桃花酥,兴高采烈的走进了院子,“写的还挺好看”他凑到白初墨的耳边看着她写字
“离我远点”白初墨推开了身旁的沈逸,专心写字
“小馋猫不吃真是太可惜了,那就只好让小爷我替你解决了”说着他拿起了一块装腔作势的要往嘴里面送
白初墨抬眸看了看沈逸,咽了咽口水不动声色的继续写字,可是内心里馋的不行
“哎呀,真的是太美味了,小爷我觉得桃花酥就是这世上最好吃的东西”
沈逸舔了舔嘴角边的残渣夸张的说到,“可惜小爷我吃饱了,剩下的就赏你了”
“沈逸!你再这样我可是要赶你走了”
“好好好,大小姐,你写你的字我不打扰你了,张嘴”沈逸托着下巴另一手拿起桃花酥送到了白初墨的唇边,她试探性的咬了一小口,心里止不住的高兴
“大小姐看把你高兴的,不就是个桃花酥吗,小爷我肯定能做到比他们家的好吃”
后来沈逸真的去学了怎么做桃花酥,只是他没有一点天赋,做的难吃极了,这些都是后话了
“初墨,你以后想干些什么”
“父亲自会安排一个好人家将我嫁了”
“少女手中的毛笔顿了顿,眼睛里面是藏不住的悲凉
“那小少爷你呢?”
“我?我想当个镇国大将军,保护想保护的人”少年说着,比划起了莫须有的长枪
“你若是嫁了个不喜欢的人呢”
“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那,你喜欢我吗”
“沈逸你瞎说什么胡话,我要练字了,你快些离开”白初墨虽然这么说可是却没有一点要赶走他的架势
昀竹的思绪回到了现在,她有些怀念儿时的时光,又觉得有些好笑。
“昀竹,有来客人了”一位上了年纪满脸胭脂俗粉的女人敲了敲她的房门,细尖的声音里满手讨好
“来了”
昀竹理了理发梢,抱上了琵琶朝门外走去
她一手抱着琵琶,另一手拨开了珠帘,她抬头望去,客人是一位年纪十七八的少年,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他穿着暗色的长袍,手握腰间的佩剑,另一只手拿着一包被油纸厚厚包裹的物件,黑发高高竖起露出了头上的抹额。
昀竹抱着琵琶看着眼前的男子,却只觉得脑袋有些发晕,她故作镇定,抚过琴弦。
雪月风花,轻抚琵琶,弹不断千丝岁月。月下独酌,波澜不惊,玉洁渊清。曲终,霓裳迎风舞,散尽一世风华。
青丝垂落在她的肩头,掩盖住了她的神色。她努力做到不去看眼前的少年,琴音的的混乱表现出了她最真实的情感。
少年不像先前过来的客人一般动手动脚,静静地听着她弹曲子,却皱起了眉头。
他抬起头来,细细的看着烟雨楼的头牌—昀竹,这个名动京城的女子
那少女披着一袭轻纱般的青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白色的耳坠垂落在青丝间,格外显眼。昀竹的装扮比起其他的姑娘不知道清淡了多少,却依然惹人怜爱
红唇掩盖不住她原本的清冷,只有少年知道,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一曲终了,昀竹又要另起一首,却听到少年缓缓开口:“初墨,你的琴音,乱了”
温暖从背后慢慢的包围过来,耳畔传来他的声音,有点低哑的,每个字从他的薄唇中吐出,听在昀竹耳中,都仿佛下着大雪的十二月倚窗而坐,独自品尝一杯热气腾腾。他的嗓音纯净,很暧。
再一次听到初墨这个名字,她的心里还是会忍不住一颤,太久没有人这么叫过她了
“客官怕是说笑了,小女名为昀竹,我们烟雨楼可没有叫初墨的姑娘”
“初墨,今日我来就是赎你出去的”
“想赎小女的人多了,客官莫要说笑”
“我带了桃花酥,你吃一点吧”少年将那包油纸推到她的跟前,拆开了包装,里面是精美的桃花酥
昀竹拿起一块,轻轻咬了一口,难吃,一如既往的难吃,可是她还是把那一整块都吃掉了,她感到鼻尖有些发酸,呼吸变快了一些,脸颊上划过了两道泪
“沈逸你走吧,我是不会跟你出去的”
“跟着我你就不用受委屈在这里给他们表演了,我明明已经有能力保护你了”
“我跟在你身边,会丢你的脸,白家衰败后,就再也没有人叫过我白初墨了,今天能听到我还是很高兴的”
“我不在乎别人口中的丢脸!”
“可是我在乎,我不想再听到那些话了”白初墨的语气变得激动起来,那张清冷的脸上染上了难得的脾性。
“我明天再来找你”
沈逸起身,挥了挥衣袖,抬手拨开了珠帘离去,只留下白初墨一人
她又拿起了一块桃花酥,没有吃,只是怔怔的望着发呆
“还是这么难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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