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说,南宋绍兴年间“后东坡无几时”(张轮远语)的杜绾著就《云林石谱》,涉及六合及同类石8 种之多,从而确立了雨花石在观赏石中的历史地位,当属应运而生,是我国石史上的一大幸事。正如《万石斋灵岩大理石谱》云:“若杜季阳(即杜绾)者,称之为癖灵岩石之第一人,谁曰不宜。惟灵岩石者,石中之尤物也。于宋代始著于世……兹遇季阳,当为我石庆矣”。
宋囚元使成就《江石子记》
公元一二六零年,为南宋景定元年,亦元代中统元年。前者虽仍据江南一隅,但大势已去,岌岌可危,不足道矣;而后者始盛,世祖登极,欲遍告天下,遣翰林侍讲学士郝经出使南宋,却被扣而囚于真州(今仪征市)长达十五年之久。于是见识雨花石遂嗜之且为之作《江石子记》。此记几近千言,是一篇详实记叙雨花石的专文。后人所概括的质、色、形、纹在此已初见端倪。有意思的是,由于作者的背景特别,难免夹记夹议。开头言其“在仪真与山川百物隔绝”,至文章后部则由推测雨花石的形成演变、宇宙幻化、世事更迭,而至身陷囹圄,壮志难酬的无奈。故眼下只能将雨花石“姑汲新泉恣为溅弄,坐视诸山之为石子也”。纵观石史之人事,如郝经者可能是绝无仅有的吧?
金元时代,虽然手头没有更多的史料反映这百余年中雨花石史的状况,但《江石子记》可谓是这个时期的经典之作,也足以说明人见人爱的雨花石连身处逆境的郝经都会“如获物外之奇宝,濯之以清泉,薰之以沉烟,置之盘盂内,而弄于明月之下”,(郝经《江石子记》语)连原始人类都视如珍宝,是绝不会默默无闻沉睡百年的。
明万历年
明万历年雨花石文化发展史上出现第一次热潮
沿着石史的隧道前行,雨花石文化发展史的脉络也愈加清晰、生动地展现在人们面前。至明代万历年间,雨花石的赏玩活动呈现出盛况空前的热潮。首先,赏玩的人数倍增。早期南京先民们曾把雨花石作为财富的象征,到了明代,文人骚客和士大夫们则承前贤之遗风,往往以“官定旧陶,一盎清泉”陈列雨花石,作为案头清供,以求风雅,鉴赏兼得,且争相效仿,蔚然成风,一时涌现出很多藏家。如《素园石谱》作者林有麟、侨居金陵的新安别驾程克全、《醉石斋记》作者冯梦祯、六合县令米万钟、《灵岩子石记》作者姜二酉以及“时过从里中藏石诸家”。(孙国敉《灵岩石说》载)甚至波及“新都”(今北京),足见此风之劲,玩者之众也。
《醉石斋记》云:因“六合山中所产绝奇,好事者竟出金钱购之”,且好事者日众,使需求趋于旺盛,原“牧童过而拾之,玩美俄倾,旋复弃掷”(姜二酉《灵岩子石记》)的现象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有“吴人在涧旁结草棚以市酒食”,“贫者日奔走以自给”,乡民荷铲而至,“斫山斧壑,先期候雨,冲流搜讨”,“一时蜂涌蚁聚”,可见其盛。而为了得到更多更好的石头,玩赏者竟相购买,价格也随之上涨,原“出升许换得饼饵去”的不景气情形已成了老皇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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