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城下了场大雪。
雪纷纷扬扬,落在匆匆行路之人的发间,落在陷入沉眠的树梢上,给万物铺了层温柔的白。
彼时,沈渝正孤身立于老树下,用指尖接了片雪花。
听到踏雪的声音,沈渝似有所感地回身。
秋言朝啊,被先生发现了。
秋言朝弯起眸,对他说好久不见。
其实并没有很久不见。
但对于那些相互牵挂的人来说,一日不见,仿佛就意味着长时间的分离。
他们走向对方。
沈渝:你看。
沈渝偏头低低咳了片刻,眼尾染了湿润的红。
沈渝:下雪了。
秋言朝抬手,用指腹轻轻蹭过那片红,话音温软。
秋言朝下雪了,但春日也将至了……先生一定,一定会好起来的。
一场大雪可以埋葬很多东西,也同样可以孕育生机。
来看沈渝前,她和使臣奉西凉王之命向景帝回礼,闲谈间提到了秋家的事。
景帝沉吟片刻,允诺会派人去查。
闻言,她附下身,长长一拜。
每个冤假错案都有被平反的可能,被谎言埋藏的真相终有一日会浮出水面。
或许会迟,但不会缺席。
后来,秋笙和江珩一起,带秋父秋母回了钱塘,看了江潮。
大潮澎湃,气势恢宏,有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秋笙眼里映着滚滚江涛,唇边笑意深深。
那是后话了。
秋言朝外边风大,我们先回屋罢?
沈渝点点头,跟她一起走进沈府。
曾经被她“借”出来过的小丫头看到他俩,抬手捂住嘴,眼里的笑意却没能藏住。
沈母眼神慈爱,笑着问她路上可颠簸,来这里想待几日……
秋言朝也笑着回答。
同西凉王和使臣交代过了,所以这回她待的时间要久些。
秋言朝想看看景城的年节是什么样的,听说会有烟火。
“是会放烟花,很漂亮的。”
她邀请她来沈府过年节。
秋言朝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以后说不定就是一家人了。”
秋言朝脸颊泛红。
秋言朝那真好。
也不知她在说前者还是后者。
沈渝咳了声。
沈渝:……母亲。
沈母递给他一个眼神,意思是“我有分寸”。
天色已晚,沈母很贴心地说——“就聊到这里罢,小朝快去休息,让瑾瑜送送你。 ”
秋言朝眉眼弯弯地应了声好。
雪停了,屋外便愈发寒冷。
秋言朝去牵沈渝的手,想把自己的体温传递给他。
沈渝犹豫了下,没有拒绝。
秋言朝我想问个问题。
她小声道。
秋言朝抛开那些顾虑……先生喜欢我的,是不是?
沈渝:……
那人似乎是叹息了一声。
寒风递送来他的话语,却让秋言朝耳朵有些发烫。
沈渝:是。我心悦你。
秋言朝……!
沈渝说,以前总不懂那些赌红了眼的人,为什么要孤注一掷地押上全部身家,去博那个虚无缥缈的可能。
他顿了顿,掩住唇,又是一通低咳。
沈渝:咳,咳咳……现在,我好像……比他们还要贪心了。
秋言朝扣紧他的手,关好了房门。
一片昏暗里,她吻过他的泪,道。
秋言朝那,我比先生要贪心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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