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在缓慢进行。一个人的心结,被疏通说难不难,却也不容易。
那毕竟是困扰他很久的事情,也是他午夜梦回的惊悸。
秋言朝握着笔,偏头发着呆。
不觉间,她在纸上写下了望肆的名字。
笔画繁琐的两个字像是开出了一丛漂亮的花。
咨询室的门被轻轻敲了两下,相比平常略显急促。
秋言朝进。
门外那人推开门。
果不其然是望肆。但是今天的他有些不一样。
应该是刚刚喝过酒吧,他的眼尾是红的,脸颊也泛着薄红。
那双漂亮的眼睛被水雾笼着,看起来……很温柔。
秋言朝喝酒了?
她问他。
望肆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秋言朝叹了口气。
秋言朝我没记错的话,现在不是咨询时间吧?
望肆看着她,弯起眸子。
不管多少次她都会被这人的美貌震撼到。
然而他的话让她僵在了原地。
望肆:嗯。但是我想见你。
她没听错吧???他在打直球?
望肆注意到了她的变化。
他站起身来,身体前倾,用一只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涨红的脸颊。
望肆:你也喝酒了?
他的眼神迷茫而纯澈。
秋言朝……
秋言朝只觉得要命。
酒味和橙花香水交织在一起,被赋予了奇特的魔力。她觉得望肆好好看,像是光芒柔和的月亮。
千疮百孔的月亮,也在为人间播撒清晖。
望肆弯着唇角,静静地看了会儿她,然后说。
望肆:你这样很漂亮,朝朝。
朝朝。
这个称呼太过亲呢。
心跳锣鼓喧天,她耳根发烧,无所适从,只好生硬地转移话题。
秋言朝好啦。不是咨询时间,当然也可以和你聊聊。现在,可以乖乖坐好吗?
秋言朝指了指座椅。
望肆依她而言坐下。
秋言朝最近一切都好吗?
望肆:一切顺利。
自从望肆所在的团解散后,成员们都去追逐自己的梦想了,也正如望肆而言一切顺利。
望肆平日里总是很忙,秋言朝也有几次问过他为什么不停下来休息,他沉思了会,说。
望肆:让老板榨干我的剩余价值。为公司多赚些钱。
望肆:另外,想攒些钱,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秋言朝有没有想过未来要怎么办?
望肆指尖轻轻碰了碰桌上的小仙人掌,笑着说。
望肆:啊。未来太宏大了。如果真要去想……
望肆:等偿还恩情,应该会退出娱乐圈,和爱人平平淡淡地了此一生吧。
彼时秋言朝正低头记录着什么,所以没有发现——
望肆在说“爱人”这两个字时,抬眼看向了她。
他的家庭是不圆满的。
那时候父亲酗酒,每每喝醉后都会发疯。
但母亲总会挡在他面前,瘦弱的身躯为他撑起了一整片天空。
望肆母亲:宝宝不哭。没事的。
她的身上总是带着淤痕,新伤叠旧伤。
望肆的母亲报过警。可是仅凭自己身上的伤,证据不足,无法对他的父亲做出些实质性的处罚。
望肆的父亲有一副好皮囊,清醒后总是流着泪对母亲道歉,说这是最后一次,他不会再伤害他们母子了。
最后一次,又最后一次。
一次次地消磨她对他的爱意。
在望肆父亲伤了望肆时,她知道,不能像这样继续下去了。
望肆母亲:宝宝。
女人用有些颤抖的指尖,轻轻抚摸过望肆受伤的脸。
望肆母亲:以后和妈妈生活好不好?
她按照要求,一步步收集证据,终于把她曾经最爱的人送上了法庭。
她受过伤痛,但她不愿她的孩子因此害怕拥有家庭。
望肆父亲的错误,不应该永远成为望肆心里的一根刺。
望肆母亲:宝宝,家可以是美好的。不是所有的家庭都是破碎的。
望肆母亲:如果以后有了喜欢的姑娘,一定要好好待她。
望肆母亲:不可以再重蹈覆辙了……答应妈妈,好吗?
望肆:好。
他高兴地想,以后会领着心爱的人来见妈妈,会和自己的全世界生活在一起。
可惜,意外总是来得措不及防。
母亲的离世让他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他知道,他不能那么任性地离开这个世界。
母亲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他要带着她的那份,再好好看看这里。
然后有了后来的一切故事。
那场演唱会,他遇到了秋言朝。严格来说,这应该算作重逢。
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记得她。
秋言朝给你糖,不要难过啦。
秋言朝老师说,生活总是先苦后甜的,吃了糖,就会更快地甜起来了!
小姑娘一副大人做派,老成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秋言朝快笑一笑,你不高兴,云朵也不愿意飘起来了。
望肆闭上眼,又缓缓睁开。
现在也很好。
在秋言朝这里待的时间有点久,经纪人打电话来催,他说很快就下来。
秋言朝送他到门口,将离别时,听到望肆一句。
望肆:我们很久以前就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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