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早朝之时,皇帝便将李适与墨琉璃的婚期以及册封墨琉璃为和乐郡主之事一并昭告天下。
或许此事对别人来说是值得庆贺,可对于从小与墨琉璃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的韩王李迥来说,却是当头一棒,给了他致命一击。
皇帝下圣旨,他无法阻挡。这明知他心意的大哥曾承诺过,决不夺弟所爱娶墨琉璃,但如今又为何要欣然接受这婚事?李迥不明白,眼看挚爱就要成为他人妻,而自己却无法改变,唯有气的咬牙切齿,浑身抖擞。
早朝结束后,大臣们都已陆陆续续从玄武门离开。然而,玄武门外,正当李适要踏上马车之时,身后便传来李迥急促的声音:“大哥,大哥等等。”
眼下李适已是明白李迥此为何意,他无非就是要问清楚赐婚一事。他便淡然停下脚步等待李迥。
李迥快步走到李适面前,满脸不悦的问:“大哥,你为什么要答应父皇的赐婚?我不明白,为什么?你答应过我的……”
这时,李适并没有先回应他,而是抬眸看了看门口的侍卫及正离开的大臣们。接着他便草草的说:“此处不是谈话之地,上我的马车。”
于是李迥与李适上到马车里,马车缓缓的远离玄武门,而在马车里的李适则是冷漠的让人不自在。
他淡淡的瞄了一眼李迥,开口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问吧。”
霎时,李迥紧皱着眉头,急切的问:“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娶墨琉璃?你明明不爱她……”
他还未说完李适就打断了他的话:“今日不同往时,有些事和人,不是你我所能左右的,更何况,我与她早已有婚约,你不是不知道。”
李迥气呼呼的接过话来:“我当然知道,可那又如何,大哥,我本以为你懂我心思,本以为你会……”
还未等到李迥说话,他又接过话来低沉的语气继续说:“七弟,你的心意,我自是明白。但……”说到这里,李适停下口中所言,本已到喉咙话又咽了下去。
他沉默片刻,便转移话题说道:“但你我生在皇室,有诸多的身不由己,凡事都要以大局为重,纵使儿女之情,也是如此。如今父皇已下旨昭告天下,此事已成定局。你若真想她过的好,那便忘掉过去。”
李适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对深爱墨琉璃的迥来说,怎么可能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哥哥。
“忘掉过去?情已致深,谈何容易?”
听完李适的话,李迥整个人既难过又气愤。搭在双腿的手渐渐紧握着拳头,全身微抖。他低头,咬牙切齿的说:“生在皇室,难道就注定不能与所爱之人相守?若是如此,我宁愿做一个平民。”
看着李迥这般痛苦的模样,李适真的很想告诉他,这墨琉璃是假冒的,但始终无法说出口。他无奈的语气说:“她已不是以前的她,如今她已失去记忆,你对他来说,也只是陌生人,就算你如此想,或许在她看来那也只不过是你自作多情罢了。”
说完,李适的目光移向身侧窗口,一阵风将窗帘吹起,他随着窗帘看出去,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行人如此和睦,一时走了神。
这一刻,李适确实说到李迥的心坎儿了,瞬间让他想起,前几次他与魏玲珑相见时,墨琉璃对自己的态度如此陌生…………
即便是马车声咯吱咯吱的响,似乎也妨碍不住李迥入神的回想。此刻,他已不知该如何应付李适,便选择沉默。只是口中小声唤道:“琉璃!”
回过神来,李适长吐口气便又补上一句:“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墨府灭门断然不是普通案件,怕是我们真正的敌人已按赖不住,如果我没猜错,他们的目的应当是大明宫的宝座,父皇的皇位,你我之间万不可因儿女之情让敌人有机可乘……”
李适的话,让李迥哑口无言,他是一个明辨是非,懂的事情轻重的人,此刻他低头不语,无非只是气馁罢了。
一边是自己所爱之人,一边又是自己最敬重大哥,着实让李迥难以接受。
心中却有诸多的不甘心,他想知道墨琉璃心中所想,想知道墨琉璃的选择。于是他便传信给鲁王府墨琉璃,约她在莲花湖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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