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循旧例

安宁挥衣袖的动作实在太过随意，以至于众芳主们并未发现她已施法完毕。她们还都盯着安宁，所以没有发现水镜仿佛一块真的镜子一般出现了裂痕。

“不…不可能！”还是灵力最强的长芳主最先注意到不对，众芳主这才眼睁睁地看着水镜咔嚓咔嚓地碎了个彻底。美人们瞬间呆若木鸡。

这也不能怪芳主们失态，毕竟水镜破碎就意味着众芳主加起来也挡不住安宁随手一挥袖。这对于坐井观天的众芳主们来说简直是三观碎了一地。

看着失魂落魄的美人们安宁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翼，是不是打击得太狠了？不过重症只能下猛药嘛，安宁安慰了下自己又觉得不那么心虚了。

良久，美人们的脸上才出现了其他表情。玉兰芳主施了一礼道，“仙上法力高深，玉兰佩服。只是长芳主下落英令也是因循旧例，此前也不曾引鸟族和妖族来攻啊？”

安宁看着玉兰脸上的敬畏与不甘交织点了点头。知道实力不行有敬畏的话还能有救。若是明知实力不允许还一个劲地作死，那真是没救了。

“你们所说的循旧例是指师姐陨落时的落英令吧？那也是因为花界当时仍属天界，而大荒与天界交好，鸟族更是天界部属。即便如此，陛下也不得不开了天界的八大粮仓才安抚下两族。不过如今花界已经自立四千余年…”安宁顿了顿，美目一转看向其中一位芳主。

恰好这位蔷薇芳主正在小声嘀咕，“粮仓后来我们不是补齐了嘛。”

安宁一笑，她何尝不知花界自立乃是群芳的自欺欺人。且不说她们该交的粮食供奉从未短缺过，单说堂堂花界BOSS花神还需要天界天帝的册封就明明白白地宣告主权了。更何况五界气息各异，只有花界都自立四千余年了仍然是和天界一样的灵气，可见自立一说只是笑话而已。

但花界既然宣称自立，仍然指望天界庇护是不是打自己脸呢？更何况她们一直仇恨天帝，如今才知是受了仇人恩惠，怎不让她们百感交集？

安宁满意地看见芳主们脸上齐齐露出尴尬复杂之色，接着神色一肃，“可惜的是天帝陛下眼中没有凡人，所以那十年人界史书记载：天降大灾，颗粒无收，民皆易子而食，十室九空！”

安宁边说边凝出了之前她去人界时见到的因旭凤导致战乱而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惨状。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长芳主呢喃着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了一步。其他芳主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仙上，不过是敛蕊不开而已，何至于此？凡人不是还能吃肉吗？”玉兰芳主以恳求的眼光看向安宁。

安宁听着这何不食肉糜的论调，心情也很沉重。“可是大多数凡人吃不起肉啊。”

“而这些因果全都算在了锦觅身上。”她接着吐出了一个更让芳主们崩溃的事实。她们一向自诩忠心，没想到却为少主招惹了这么大的因果，最终害少主身死，又怎会不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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